清溪谷中流淌着一条清澈透底的溪水,在溪水的旁边有一间茅草屋,马振彬就居住在这里。马振彬是典型的大唐人,长头发梳成一个发髻,柔和的五官却带着一丝英气,他的眉毛浓而直,眼睛深邃的像小溪源头的那眼深潭。
马振彬是由他的爷爷抚养长大的,据说祖辈是为了躲避沉重的苛捐杂税才迁居到这里。然而大唐承平三百年,赋税却是一降再降,族中的子弟为了躲避不胜其烦的地精狗头人强盗都陆续迁居到外面的世界去了,现在只有他和爷爷还本着“祖训”留在这里。前不久,他的爷爷也去世了,在爷爷去世之前留给他了一个任务,只要他能达成,也可以离开这里去外面闯荡。
“小彬彬啊,只要你能用身体击碎深潭边上的那块黑色的石头,你就自由了,这是我给的最后考验。”
“用身体吗?”马振彬站在石头上,双腿分开下蹲双手平举做着一个标准的马步练习,脑子却在思考如何击碎石头。别说用身体了,就算是武器,他都没有在石头上留下像样的痕迹。他们马家村的人世代习武,有着一整套的武技传承,否则也不可能在群山中那些非人物种的环视下在这里生活几百年。只是,这块石头是个传说,因为自从老祖宗将它放置在这里就没有人成功过。如今,马振彬已经是马家村最后一位居民了,如果他不能成功,那么这个传说必将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嗯!?”突然之间,马振彬发现了潭水的异动,只见他猛地跃起,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入水中,紧接着潭水如同雷管爆破一样冲天而起,马振彬从水柱中冲出,肩膀上背着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少女。
看了看少女美丽的容颜和优美的身躯,马振彬也没有心思继续练功了,只见他飞速奔跑消失在了水潭四周的树林中。
马振彬走后不久,水潭上空打开了一道空间传送门,另一位白发的少女飘然落下,稳稳的站在了水面上。她一挥光秃秃的手腕,一道无形力场组成的大手就向着水中捞去。大手只用食指和拇指两个手指精准的抓住水中那一抹红,并以一个非常轻柔的力道将水中之物捞了出来。
微风吹过体表的凉意将正在酣睡的齐羽惊醒,当看到那力场形成的巨手正拎着自己的红内裤时,他不好意思的一拍就将那巨手崩灭掉了。运起蜻蜓点水功落到水潭边的黑色石头上,齐羽才仔细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这里是一座山谷中地势比较的高的地方,而这个水潭就是流淌在山谷中那条小溪的水源地。
“罗丽,你果然逃出来了。只是我不知道现在还应不应该称呼你为罗丽。”感知是一个比较玄妙的属性,它包括了很多的方面,其中就有对于人物气质的洞察力。齐羽修习了帕坦利嘉瑜伽术后,不再是那个缺乏观察力的菜鸟,有些比较明显的变化他一下就能感觉得到。
“你可以称呼我为亚特女王,当然,我也是罗丽。”只见她轻轻的挥舞了一下手臂,齐羽的头顶就出现了一个空间窗口,普罗米修斯战甲包裹的那堆行李就落到了齐羽的怀里。
“还好你帮我保存了这些东西。只是,你就不会帮我多弄套衣服吗?”
“我也是刚刚逃出来好吧。”亚特女王翻了一个白眼,这时她才体现出了一些罗丽的特征。
“说说你的情况吧。”
“嗯,从你差点杀死我说起吧。当时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残破不堪的我在大海中苟延残喘,利用着上位者的灵魂压制才没有被鲨鱼或者其他海兽吃掉。然而,我已经被你的力量重创,即使恢复过来也没有办法重新恢复成生育形态。我的核心水晶碎裂了。”指了指额头上带着裂纹的红色“眼睛”,罗丽继续说道。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我的灵魂被你撕碎了三分之二,如果不尽快补全就会彻底的消散。于是,我用残存的精神力释放了一个祈愿术就昏迷了过去。这个女人的灵魂在祈愿术的作用下穿越了无尽的时空与我的灵魂合二为一。万幸的是,她受损的部分正好是我可以补全的那些,于是我又坚强的活了下来。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亚特女王的记忆碎片合成的副人格。当这个女人因为巨大的危机而恐惧到极点时,我再次苏醒接管了这句身躯。”
“那我还能见到罗丽吗?”此时齐羽已经握紧了拳头,双腿看似放松,其实这是爆发力使出之前的征兆。
“当然,我只是副人格,并不会一直主导这具身体,况且我如果一直在这里,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的,比如那些一心干掉我的敌人。其实你不用担心,我只需要睡一觉醒过来,罗丽女士就又回来了。”露出了调皮的一笑,她一下子从半空中栽了下去。
齐羽一个飞跃接住了白发少女,发现她只是熟睡才松了一口气。提起自己的包裹,扛着熟睡的软妹子,齐羽顺着小溪向下游走去。
马振彬将夜行衣妹纸横着放在了自家的水牛背上,随着水牛的晃动,妹纸不断的吐出水来,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她也渐渐的恢复了生气。将妹纸送到自己原来住的房间床上,顺手帮他盖好被子的马振彬开始准备今天的早饭。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穿着红内裤的健壮男人顺着小溪走来,那锃亮的光头在朝阳下反射着橙色光辉,而他的手中公主抱着一名白发少女。
“今天是什么日子,都流行捡女人吗?”嘟囔了一句,马振彬主动上前拱手说:“这位大师,穿成这样,不会是淫僧吧。”这虽然是以玩笑的语气说出的,但他的眼神却透着凌厉,显然如果对方的表情有问题就会悍然出手夺下妹纸。
“当然不是,这是我的同伴,她受伤晕过去了,我的衣服则是被烈焰风暴烧毁了,只能这样衣果奔了。如果小兄弟有合身的衣服还请借一件穿穿。只是,小兄弟,这大师一说又从何说起呢?”
“咦,施主明明剃了光头,却不是大师是什么?”马振彬指了指齐羽的脑壳说。
这时,齐羽也借着小溪的倒影看到了自己如今锃亮的脑壳。
“啊!这是怎么回事!”一声惨叫响彻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