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高速下落的过程中,齐羽反而冷静了下来,他意识到对手对他情报的误判,这是好现象。
这伙忍者为了对付齐羽,将一个地下河的溶洞与地表打通,而那位眼中闪烁着银河的忍者所站的位置就是经过计算的重要节点。刚刚他那一拳威力虽然大,却并没有齐羽当初击穿地层打出活火山的恐怖,他只是利用精确的计算达成了崩塌的效果。
随着大量的岩石土方降落。溶洞的情况也变得清晰了,这是一个足球场大小的溶洞,高有百十米,如果没有人为的破坏,它自身的地质作用也会在若干年后暴露到地表。周围带着水汽的烟尘说明了溶洞中可能有地下河。靠着蜻蜓点水功在下落石块中穿梭的齐羽并没有被活埋,只是这种能见度也很难见到他的对手了。
闭上双眼,仔细感应对手的动向,齐羽发现周围的尘土和水汽正在干扰他的触觉。突然之间,一拳从斜后方打来,齐羽弓起后背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力量顺着腰马合一的下盘传导到了地面,脚下的碎石砰的蹦了起来。齐羽使出卸力的法门并不是为了降低伤害,只是单纯的不想被击飞,在这种环境未明的地方,脚踏实地要更好一些。
“横练功夫了得,看来不使出绝招是不行的。”那忍者头目赞叹了一句后,随即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可能会死吧!”
一股宛如洪荒巨兽的气息从对方的身体中发散出来,即使是齐羽这样的纯战士也能感受到对手体内爆发出的强大力量。随后,齐羽只觉得一拳毫无征兆的打在了左脸上,还没等他飞出,另一脚就踢到了后腰上,紧接着就是各种的拳打脚踢,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定格,只有对手可以活动一样。
“天马流星拳!”齐羽向着一个大概的方位打出了他自创的音速连击,却被对方轻松的躲了过去,紧接着他的后脑就挨了一记猛砸。齐羽感觉,他的对手仿佛在刚刚解开了某种束缚,使得他的敏捷和力量都一下子达到了他这具身体能发挥出的极限。
“疾风步!”齐羽使出了怒气技,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径直地冲了出去,在这犹如子弹时间的过程中,他看到了血管暴突的对手一个健步追上了他,随后他的脸就撞在了对方的拳头上。齐羽这是第一次遇到能跟着他疾风步跑的人,也是第一次体会这种子弹时间。他觉得如果自己能把这种体会变成常态,那么他一定能够领悟老和尚教他的掌法。
战斗还在继续,无论是戳眼、掏鸟、**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是关节粉碎、死穴打击、心脏渗透这些残暴的体术都没有对这个只穿红内裤的家伙造成任何的伤害,惠理子看到的只有疯狂攻击的队长和手忙脚乱的目标人物。
此时的惠理子正在溶洞的天棚上。溶洞很大,他们能够打穿的只是一个天窗而已,在天窗四周还有弧形的巨大顶棚,此时的惠理子披着光学迷彩斗篷正在布置着一道道的爆炸符。忍者的陷阱是一环套一环的,如果他的老大能够将对手杀死自然是不错,如果杀不死,那么就由他将这里炸塌,将二人永远埋葬在这里好了。
这是继定好的计谋,因此,无论队长是否占据优势,她都得这么做,而此时这个计谋只剩下最后一步——引爆。不过她不打算撤离,因为如果队长死了,她继续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有一个小秘密一直埋藏在心底,如今就一起带入坟墓好了,忍者是没有权利追求幸福的。
随着战斗的继续,齐羽对于子弹时间的体会更加的深刻了,渐渐的他发现他能够跟上对手的速度,也能够对那些暴烈的攻击做出回应。此消彼长,对手并不是无限体力的怪物......似乎......他在变慢。
一掌平推,巨大的力量带着如同手掌一般的风墙将星辰眼忍者拍飞了出去,他在空中时就狂喷鲜血,落地就几乎没了声息。齐羽走上前来,发现他的皮肤和七窍都在向外渗血,而肌肉和骨骼则是有种被溶解掉的感觉。
“惠理子,すぐ逃げろ!!”一声大吼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在莫名能量的侵蚀下,他化作一滩血水。齐羽没听懂这句话,不过他听到了顶棚传来的爆破声,感觉到自己又要被活埋的他一纵身跳入了流淌的地下河中。
山谷的地下传来不断的爆炸声,一位穿着夜行衣的美丽少女正面带微笑的在溶洞中做着自由落体,随着上方一块一块的岩石的脱落,整个谷底开始向下塌陷,这股震动带来冲击波顺着大地传播开来,向着大唐人民告知着两名忍者留下的最后痕迹。
噗通一声,少女落入了水中。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想死的人未必死的了。
锦绣谷四面环山,雁门关就建立在它的西方,牢牢的守护着这片大平原免受半人马部落的骚扰。在锦绣谷的东方和南方是一片片重峦叠嶂的群山,在过去,能够穿过这片山区的只有那些最最熟悉地形的当地向导。然而大唐利用她强大的物资人员调动能力在群山中开凿了一条条隧道,终于打通了南北东西往来的官道。
这些官道奠定了大唐国都长安城统治力的基础,因为这座现代化雄城就坐落在锦绣谷的中央。
将镜头拉到长安城以南的群山,此时在一个隐秘的山洞中,一对双胞胎少年正看着一位被套上镣铐的白发少女。那镣铐由不知名的材料打造,上面刻画的魔纹正在干扰者少女与魔网的连接。少女正在沉睡,表情有些扭曲,显然在作着什么不太好的梦。两个少年很是尽职尽责,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少女,一刻也不敢放松。
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地面的剧烈震动,紧接着他们透过洞口听到了远处群山中爆炸的声音。就在他们好奇向外观看的那几个呼吸之间,镣铐响动的声音伴随着破空声袭来,反应敏锐的哥哥猛地一闪身,躲过了袭向他后脑的镣铐,以及连在镣铐上的一双洁白的玉手。
“纳尼!”弟弟也转过身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没了双手的白发少女,那断口整齐没有血液,就像是节肢动物断腿求生的伤口一样。然后......他们周围的时间就停止了。紧接着,无形的波纹随着少女的嘴巴张开而向着二人扩散开来,这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