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琛从顾家府邸走出来时,天色已经暗沉,积雪压在梅树的枝桠上,摇摇欲坠,寒风一刮,树上的瓣不堪重负,簌簌落下。大仙医
顾亦琛透过车窗看到自己刮伤的脸,思忖之下,掏出手机,告诉单晓晨他不回去了。
顾长河的话不时在耳边回荡,顾亦琛蹙起剑眉,送单晓晨出国留学几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单晓晨身上的伤逐渐好转,一些表面的伤痕都已淡去,只是这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疤。
单晓晨觉得太难看,这样的伤疤很容易让人发觉阴暗的一面,她想了想,自己用珠子串了一条手链,戴上了倒也看不出来。
傍晚顾亦琛打电话回来,说是不会回家之后,单晓晨自己做了面条,随便应付了一餐。
晚上躺下睡觉前,她特地喝了一杯热牛奶帮助睡眠,显然没有多大的效果,睡着睡着就被外面的蟋蟀声吵醒了。
单晓晨很浅眠,一开始以为是有坏人入屋盗窃,心脏咯噔了一下,后来仔细听声音,辨别出顾亦琛的脚步声,这才放松心情。
顾亦琛许是心烦的事情太多,喝了很多酒,莫青城开车送他回来时,已经是深夜两点多。
顾亦琛踢掉了鞋子,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清醒过来,闻着身上有股酒气,他换下衣服,洗了个澡。
看到我的手链了吗?这是今天的作品。
单晓晨闭着眼睛假寐,顾亦琛摸摸她的脸颊和头发,伸出长臂让她靠枕,把她抱在怀里,缓缓入眠。
可我还是想,特别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老顾,抱抱我……
顾亦琛看似冷静,实际早已被撩起了欲念,按捺住邪火,他闷声道:好了,睡吧。
顾亦琛抱住她轻哄,大掌顺着滑溜溜的长发轻抚,声音中带着疲惫,这让单晓晨一肚子的苦水吐不出来,她也不想变成无理取闹的女人,吸了吸鼻子,她推开男人,翻了个身,闷声道:你累那你睡吧。
你如果真的要我,就不会一次次地推开我!
非常漂亮。
单晓晨忽然发起脾气,她心里认定了顾亦琛就是嫌弃她,才不肯碰她。
顾亦琛有点无奈,想要拥抱她,却又唯恐自己再也控制不住,只好顺势躺下,闭眼睡觉。
单晓晨先拧干热毛巾替男人擦干净脸,然后挤出一点泡沫抹到男人的下巴,涂抹均匀之后,用剃须刀往上轻轻地刮……
今天在家里做了什么?
顾亦琛语含宠溺,发觉单晓晨不像前几天那样情绪低落,她的主动亲昵,让他感觉她有好转,心里着实欣慰。
我今天很累,你不要闹,乖乖睡觉了好吗?
他的脖颈很性感,特别是喉结滚动时……单晓晨躺在男人身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嗅着专属于男人的味道,没有汗味,也没有酒气,而是沐浴露清新的香味……
我吵醒你了?
顾亦琛闻言愕然,不解她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老顾,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黑暗中,顾亦琛看不清楚组成手链的精致圆珠,白皙纤细的手腕,无论戴着什么样的物件都显得好看。
你又胡思乱想了。我只是不想伤害你!
她从洗浴室里拿来了一盆温水,热毛巾,剃须刀,还有一罐男人常用的剃须泡沫。
顾亦琛的声音微带困倦,单晓晨抬起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小手放在他的脸上,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游走。
单晓晨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冷淡地推开了,她坐起身,眼睛泛着委屈的泪光,哽咽道:你嫌我脏是不是?你不爱我了是不是?
今晚怎么了?忽然那么调皮。
单晓晨不想半途而废,主动求欢,再度吻上男人的薄唇,顾亦琛喝了酒,忍耐度比平时要差,不忍伤到她,他微用力将她推开。
我们不是天天见面么?
单晓晨鼓起勇气,从男人的脸一路往下亲吻,对于男女之事虽有耳闻却从未实践的她完全是靠自身摸索,她在尝试诱惑这个男人,无奈实在太笨拙,举止透着一股青涩,不敢大胆地继续下去。
谢谢。
顾亦琛见她又要哭,大手伸到床头柜,正欲开灯,忽而想到脸上那道血口子,便又将手收了回来。
男人的呼吸渐渐浅匀平稳下来,单晓晨悄悄打开眼睛,黑暗中,她望着男人深邃的轮廓,伸出手在空中描绘,男人的眉宇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霸气,鼻翼的线条完美冷冽,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透出无情的薄度,下巴冒出几根胡渣子,让男人看起来更添几分沧桑的野性魅力。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爬进卧室,单晓晨眯起眼睛,赖在床上两分钟后起身,眼角余光瞥向顾亦琛,发现他的俊脸上有一道血口子,她一惊,正想问是怎么弄成这样的,却见男人难得还在睡,不忍吵醒。
这是怎么了?跟一个小孩似的。
单晓晨似乎很高兴听到男人的称赞,她像一只受到奖励的小宠物,热情地在主人脸上亲吻,一个又一个香吻落在顾亦琛的脸上,他微愕,很快地给予回应,大掌扶着她的小脑袋,甜蜜地加深了这个吻。
主卧室的门悄无声息地被打开,顾亦琛从衣橱里随便拿了一条短裤穿上,接着便爬上床,躺在单晓晨的身侧。
单晓晨替男人刮好了胡子,俯身亲了男人脸颊一口,顾亦琛知道单晓晨在替他刮胡子,眼睛微微眯着,他看到一个穿着淡黄色长袖和黑色小脚裤的女人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的,像一只忙碌的小蜜蜂。
宿醉头痛,他难得赖床不起,像这样躺着,感觉比做任何理疗都舒服。
单晓晨知道他头痛难受,便到厨房给他准备早餐和解酒汤。
顾亦琛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飘着一股很香很浓的香味儿。
单晓晨给顾亦琛煮了清淡的蛋粥,回神看见男人已经醒了,她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