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再睡会儿。
顾亦琛摇了摇头,露出俊朗的笑容,摸了摸下巴,他问:你帮我刮胡子了吗?
嗯嗯,我的技术还不错吧!
顾亦琛走过去,伸出双臂环住了单晓晨的腰,低哑的声音突兀地说道: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单晓晨一愣,心里咯噔了一下,继而笑笑,哪里不一样?
你越来越像个妻子了。
是吗?单晓晨笑笑,指着放在灶台上的砂锅,她说:你要饿了就先喝一碗粥好吗?
什么粥?皮蛋瘦肉?
不是,我就下了鸡蛋,芹菜,还有一点点的盐。
顾亦琛自己动手盛了一碗,由于宿醉的关系,他嘴里发苦,尝不出味道,但是看这蛋粥的卖相还算不错,想必单晓晨也是了一番心思的。
我去下洗手间……很快回来……
对不起……
好奇宝宝,你想说什么?
顾亦琛从背后抱住单晓晨的柳腰,在她耳边低声问:如果有这个机会被选上,你想去哪个国家?
顾亦琛随便找了个借口,单晓晨能够忍到现在才问他,想必也是怀疑的。
那倒没有,就是稍微用力了些,现在辣辣的。
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顾亦琛的家人更不会接纳她了……
单晓晨心一颤,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扯出一抹笑容,回答道:对啊。
单晓晨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也不知道顾亦琛心里压抑了多少情绪,骤然的爆发,吓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怔然低头,她盯着自己的脚尖,声音细若蚊鸣。
顾亦琛挑眉,点了点单晓晨的腮帮子,说:你多练习几次就行了。过来,亲一口。
顾亦琛的声音震耳欲聋,单晓晨耳朵嗡嗡地响,这不是第一次,顾亦琛朝她发火,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并非偶然,两个人在此之前已经产生了问题。要不单晓晨也不会一声不响地跑回老家,顾亦琛还记得,她上一次跑回老家,是他和闫莉莉宣布订婚的时候……这个女人,只有心里特别难受时,才会躲到那个地方去。
已经好多了。小单,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到国外去读书?
单晓晨踮起脚尖亲吻他,看着他耳鬓旁的伤口,她装作不经意地问:怎么弄成这样的?
你想太多了,他们不知道。顾亦琛无奈,主动靠近别扭的女人,说:你在家里闷了那么久,我开车带你出去逛逛好了。
单晓晨将碗筷都冲过一遍清水之后,放在消毒碗柜里,法国,巴黎。
你做错了什么需要道歉的?
不好意思,下次你自己刮吧。
顾亦琛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见他沉默冷峻的表情,单晓晨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害怕这样的顾亦琛。
顾亦琛若有所思,单晓晨欲将围裙脱下,他放开双臂,侧过身子,摸了摸下颚说:我的下巴有点疼。
对不起……
你现在还想去吗?
不要再说了,应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承诺结婚,却一拖再拖。
顾亦琛喝着清粥,神情若有所思,单晓晨吃了没几口,就往厨房里清洗餐具,顾亦琛端起碗,跟着走进厨房。
我、我不是想跟你吵架……
我看看,是不是刮伤你了?
单晓晨着实是受够了动不动就流眼泪的自己,好好的一天,偏要把气氛弄得这么僵,怪不得顾亦琛发脾气了。
你骗我。我打电话问过裴副官,他说你回家了。你脸上的伤,是因为和家里人起冲突了,对吗?你为了我砸了整个酒店,这么大的事情,两位老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你想怎么样?你心里委屈,你不高兴,你二话不说跑回老家,我联系不上你,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伤成那样,还想自杀……不是只有你难过的,你将心比心的想一想,我是什么心情,我砸了酒店又如何?我简直想杀人!
你跟我说实话,你家里人是不是知道我的事了?
可是这伤口不像是被树枝刮到的。
国立美术学院是学习服装和珠宝设计的顶尖学校,是各大艺校学子们梦寐以求的学院,众所周知,法国巴黎是时尚之都,世界流行的发源地,每年都有数不清的名牌时装秀,如果能到那个地方去学习,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顾亦琛最怕单晓晨哭泣,看见爱人难受,他眼眶酸涩,手掌轻拍她的后背。
单晓晨没有其他事情可忙,一空闲便又想起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的情绪其实很低落,是勉强打起精神,才能在顾亦琛面前强颜欢笑。
你放着吧,我来洗,头是不是还晕晕的?
丛林作战的时候不小心刮到的。
难得有一天我能在家里陪你,你要浪费时间跟我吵架吗?
不是这样的……单晓晨捂住脸,哽咽道:是我有太多的不足,配不上你……
……又不是说去就能去的。我们学校每年都会挑选学生到外国的大学当交换学生,我想去还得经过层层选拔……
单晓晨也曾幻想过出国留学,但现在她的这种想法淡了,她还是不要做梦了。
顾亦琛看着她匆匆跑进洗手间的背影,慢慢放松攥紧的拳头,他刚刚是朝她吼了吧?这糟糕的宿醉!
单晓晨洗了把脸,重新把自己打点了一下,跟着就出来了,见顾亦琛坐在沙发上按摩太阳穴,她走过去问:你还好吗?
嗯。刚刚语气有点重了,你别放在心上。宿醉的感觉很不好。
单晓晨点点头,又说:过几天我就回学校了,走之前想去买点生活用品,刚刚大芬发短信邀我了,我可以跟她出去吗?
顾亦琛抬头,黑眸定定地望着她,单晓晨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顿了顿,他说:好,但不要出去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