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就连那抓蛇手王格真正的关门弟子,也是脓包一个,本小姐三五下就打得他半年下不了床,嘻嘻。”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众人四下张望却不见其人。
风不破闻言高声道:“你是何人,所说何意?怎不现身一见?”话虽如此说,却暗自心惊,因为他根本无法凭声音捕捉到此人所在的位置。他是老江湖了,知道这种情况说明那人若非内力高深之辈,就一定是法师。再则此人故意把擒龙手说成抓蛇手,还说打伤了王格的徒弟,来此多半没有什么好意。
却听那声音又道:“你傻啊你,本小姐说得这么清楚了,那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王格的弟子,你被骗了。”
风不破喝道:“胡言乱语!要么你就出来,要么你就自便,这里不欢迎你。”他倒不是不信这个“张少侠”是假的,仔细回想起来,来助拳的人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擒龙手的弟子怎么只会使一招擒龙手?还有,高手怎么可能被武馆的普通弟子一踢一个跟斗?只是他疑心是薛破关找来的人故意削自己面子,嘴巴上不肯承认而已。
“本小姐来了,自然是要出来的,不过现在你要我出来,我却偏不出来,老头儿你又能怎样?嘻嘻。”
风不破“哼”了一声,向薛破关道:“薛馆主,你哪里找来了这么厉害的高手?佩服,佩服啊。”
“我并不认识此人。”这种情况下,薛破关自然得先撇清关系。
却说张华年被踢翻在地,体内力量及时反射护体,倒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随即被那武馆弟子踩住了胸部,一时间倒爬不起来。到那声音吸引了大家注意,他乘那武馆弟子分神之际,双手迅速抓住那人的脚,运起力气猛地一扭,那人打了个转摔倒在地。这一下形式逆转,张华年站起来连续踹出几脚,一边踹一边还骂道:“看谁脓包,看谁脓包……先人板板!”那名武馆弟子竟被踹昏了过去。
“你敢伤我弟子!”薛破关见自己武馆的弟子竟然受此**,怒火中烧,飞身扑向张华年,张华年自然还是使出那一招分水擒龙。薛破关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明明曾和张华年对过一掌,自己功力不及,此时却以硬碰硬,只听得“嘭”的一声,薛破关被凌空击飞,狼狈落到地上还蹭蹭蹭连退数步。
“老夫和你拼了!”薛破关再次冲向张华年,厉声喝道。不过他话虽这么说,却再不肯和张华年硬拼,只是展开小巧擒拿功夫,想以自己的招式取胜。
如此一来,张华年自然便惊险连连,要嘛是自己的招式落空,要嘛就是根本还没发出招就被对方打中了,虽然有内力护体,但身上不断中招,却也疼得厉害。只不过薛破关面对这不怕挨打的怪物,一时间却也拿之不下。有时候明明已经擒住对方,对方的体内却突然生出一股怪力,又将他的手弹开了。
两人缠斗不休,风不破突然揉身而上替张华年接下薛破关,薛破关愣了一下,道:“风不破,现在你还不相信他是假的吗?”
“不管是真是假,他总是我四海镖局的客人,更何况他那招擒龙手可不是假的。”按风不破的心思,当然不肯在真假问题上与薛破关纠缠,如果是假的,那这次比武还有效没有?再说他的确也觉得,这人虽未必是王格的弟子,但多半还是有些关系的,要不此人怎么会使用擒龙手?虽然只有一招,但那毕竟是货真价实的。
薛破关气道:“你……那你我就打上一架吧!”哪知风不破熟知他的脾气,早拉着张华年避开,道:“如今有身份不明的人窥视一旁,你我怎能此时争斗?先搞清楚那说话之人有什么目的才要紧。”两名见证士绅也开始帮腔,薛破关只得暂且作罢。
“本小姐能有什么目的?你们为争小小一个民团教头,自己动手倒也罢了,居然还要请人助拳,本小姐还真没看在眼里。”那隐在一处之人又说话了。
风不破却不理她,道:“各位,今日比武已分出胜负,我们实也没有必要仍留于此处,不如大家结伴而回吧。”他这却是又使上了心计,暗想,你不出来我就走了,看你出不出来。至于若那人真不出来,他倒可以松上一口气,毕竟那人的实力摆在那里的,真斗将起来,胜负难料。
风不破这一说,那人立刻道:“嘻嘻,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可是那人说完此话之后,却仍然没有现身。众人正疑惑间,张华年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些异样,但究竟是什么,他却拿不准,再看向风不破等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这下他便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如此过了一阵,那人既不出现,这边众人却也未走,张华年心中奇怪了:“不是说要走吗?怎么一个个又像木头人似的杵着?”
张华年正想开口问上一问,忽然发现十余丈外已站着一人,看形体是个女子,而且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但那人生得三角眼、朝天鼻,脸上还全是麻子,居然比许进还要丑上几分,张华年心道:“先人板板,居然有这么丑的女人,老子是决计不会认识的。”
那丑女人缓缓走近,笑道:“说了你们走不成吧,看看,不都留下来了。”一听这声音,张华年就分辨出正是先前说话那人,他倒没有去琢磨那丑女人话中含义,只是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和长相实在太不成正比了。
丑女人走到离她最近的一名武馆弟子身边,伸手在他肚子上拍了一拍,那人竟然动也未动。张华年心想:“奇了,莫非此人一见到女人就迈不开脚?可是这么丑的女人难道他也有感觉?”再看向那人脸上,只见他眼神之中居然流露出一股凄然之意,张华年心中暗笑:“终于知道怕了,可是来不及了,你已经被那丑女人摸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