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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戾很是亲热的搂过郑明楫的肩膀,勾肩搭背道:“七爷我也是读过圣人文章的,只是自从修道以来再去看圣人文章,总觉得其中缺少了什么,圣人之言并不完整。即便仙家的修道法门也有许多缺漏,要自行参悟。郑殊道乃是文渊阁大学士,又一夜成就天人,我想他明悟之事定然与此脱不了干系。”
郑殊道点点头,颇有同感,道:“上古之时有大神伏羲造字,使得上古先民脱离蒙昧。相传那时文字并不多却能够传达天地至理。说尽人间沧桑,而后黄帝命仓颉重新造字,字越来越多,可惜字中能够传达的理却越来越少。”
苏戾反手拔出血海,将刀身上两个符文展露在郑明楫眼前,说道:“这两个符文用现在的文字解释意为血海,但这两个符文代表的却又不仅仅是血海,其中别有一番天地,说不尽道不明,实在难受的很。这难不成就是伏羲所造之字?”
“好歹我祖上也是阔过的,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秘辛,就拿伏羲造字来说,伏羲所造之字现在根本就无法书写,无法朗读,也无法记忆,所以有等同于无,这两个符文虽然玄奥,但是至少能够存于天地之间,可见并不是伏羲所造之字。”
郑明楫一番又让苏戾惊为天人,虽然读的都是圣人文章,但是这些事苏戾根本就没有也不可能知道。究其原因,恐怕就是苏戾祖上没有阔过…
“所造之字不能存于天地之间?那为何上古之时又能够存在?”苏戾自言自语,而后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头看天,直勾勾盯着浩荡青冥:“难不成又是你们这些仙人搞的鬼?!”
郑明楫不知道苏戾想到了什么,说出了一番自己的见解:“上古之事已经消失了太多,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苏兄可知上古之时并无人统御四方,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那时先民能够通过文字知晓天地至理。试问谁能统治这样一群人?”
“之后,天地大劫,蚩尤作乱屠杀上古先民,黄帝横空出世拯救万民,受万民推崇才得以统御四方,之后才有了黄帝命仓颉造字。”
说道这里郑明楫忽然停顿了一下,疑惑道:“只是当时黄帝也是上古先民,郑某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命仓颉造字,难道是为了唯我独尊?”
鬼谷一脉无好人,鬼谷一脉眼中也无好人。作为鬼谷传人,苏戾向来喜欢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上古先民知晓天地至理,蚩尤也同为上古先民之一,自然也知晓天地至理,为何会突然和炎黄开战?而黄帝能够请天上仙人帮忙,蚩尤为何请不来?”
“再者说,恐怕逐鹿之战之后伏羲字就已经不能存于天地之间了,所以黄帝无奈之下才命仓颉造字。不然活下来的上古先民为何不反对?”
郑明楫没有说话,呆呆坐在原地,半晌之后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口中呢喃道:“这又是为何?”
“现在想破脑袋也没用,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到时候恩怨情仇一并了了便是。”苏戾拍了拍郑明楫的肩膀,对自己也是对郑明楫说道。
“待我一夜顿悟之时,定要亲领百万大军到天上地下把这些道理同他们说个明白!”郑明楫意气勃发道。
苏戾颇有鬼谷老道当初的风范,反问道:“哦?讲不明白又当如何?”
郑明楫想也不想,自然而然道:“那便赶尽杀绝!”
轰隆!
天降狂雷,连绵不绝,如同涛涛江河水,又如隆隆擂鼓声,从天际滚滚而来,平日里都是闪电先至雷声后来,今日却是不同。
撼人心魄的雷声中,一道巨大闪电从青冥坠落凡尘,皓月失色,群星隐退。天地之间只有那一抹闪电直奔两人头顶而来。
郑明楫勃然变色,猛然窜起,躲到了苏戾身后,速度之快,完全不像是一个腰部被狠踹了两脚的人。
苏戾脸色也是一变,感受到雷霆中所蕴含的力量之后,低头对着郑明楫咧嘴一笑,脚下突然发力,整个人窜出去老远,只留下一脸惊愕的郑明楫在原地。
“七爷我可扛不住天怒,老天爷要劈你,待会我帮你收尸就是了。”
雷霆将至,郑明楫根本没有时间骂苏戾,神色一变,坦然端坐,竟然开始背诵圣人文章,清朗明越的声音从他口中缓缓流出:“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不对,不对,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随着郎朗读书声,郑明楫身周一丈之内好似自成一片天地,其中有浩然正气滚滚相随,鬼神难侵。
“咔嚓!”
巨大闪电如期而至,狠狠劈在郑明楫头顶,大音希声,只有一道肉眼可见的气浪蔓延四面八方,摧花断木。无数细小电蛇在松林之中肆虐,所过之处草木皆是化为灰飞。
待到闪电散去,郑明楫依旧端坐原地,在他身周一丈之内,地面完好无,花草树木无一损伤,只是原本充塞一丈之地的浩然正气已经消散无踪。
血焰消散,苏戾露出半个脑袋看了一眼情况,啧啧道:“七爷我咋不知道圣人文章还有这用处?”
郑明楫横了周身血焰腾腾的苏戾一眼,艰难咽下嘴里的一口鲜血,恶狠狠道:“你除了杀人放火还会什么?”
苏戾闻言仔细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郑明楫气结,转身不在言语,苏戾收了血焰,走到其身后抬起手掌盖在背部,袅袅灵气温顺如水般流入郑明楫体内。
“杀人杀多了自然就会救人不是。”灵气入体,郑明楫脸色逐渐好转,体内伤势也逐渐恢复。苏戾才悠悠说道。
大雨倾盆而至,如同天上倒挂了一条江河。
火灭了,肉冷了,酒被冲淡了,两个落魄家伙也不去寻避雨的地方,如同落汤鸡般蹲坐在雨中。
……
直至清晨,大雨才堪堪停下,洗净纤尘,天地清明。
郑明楫随手挤了挤衣服上的雨水,看到原本衣服上的血渍已经被大雨洗净,顿时露出笑容,道:“你看,老天爷劈了我,不是还得帮我洗衣服。”
此情,此景,此话,皆是似曾相识。
官道之上的血水已经被冲散,只是留下的尸体却还没有人来收拾,一具具尸体都被大雨淋得发白,满地尸体中,或站或蹲着五名手提兵器的人。
两人刚刚从松林中冒头出来就和这些正在查看尸体的人对上了眼,苏戾随意看了一眼就打算放他们一马,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山贼马匪,况且现在血海对于寻常人的鲜血可以说是嗤之以鼻。
苏戾这样想,可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这么想,似是觉得郑明楫比较好杀,五人之中有一人手中弓弩一震,一支弩箭直奔郑明楫面庞而来。
郑明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苏戾伸手一捞手中就多出了一支寒光四射的弩箭,就算再笨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郑明楫大怒,抬手一指道:“大家无冤无仇杀我做甚!人是他杀的,你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别来找我!”
苏戾看着郑明楫,忽而一笑,一脚揣在郑明楫腰部,不管大呼小叫的郑明楫,提刀就冲了上去。
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七爷我心狠手辣了。
不过三五个呼吸的时间,就有四个人躺在了地上,只有刚才射出弩箭的那人还活着,苏戾朝那山贼招招手,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的山贼腿一软没跪倒在地,口中念念有词:“壮士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
苏戾捡了一把短刀,随手提着还在唠唠叨叨的山贼,走到郑明楫身边,扔下短刀和山贼,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杀了他,不然七爷我杀了你!”
郑明楫猛然抬头看着苏戾,看到苏戾认真的表情,心中名一凛,下意识接过了短刀。这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杀过人,脸色苍白道:“在下是读书人,不能杀人。”
“哟!读书人,七爷我也是啊,现在不是照样杀人放火,怎的?昨晚说过的话全当放屁了?难不成你也那等只会叽叽歪歪讲道理的货色?”苏戾冷笑道。
自古以来都是说教容易,做起来难。说是一回事,真要下定决心去做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之间如同天堑鸿沟。
郑明楫勃然大怒,刚想说话,苏戾却已经举起血海,一刀朝着郑明楫当头劈下。
死别人,还是死自己?这种选择对于薄情寡义的人来说向来很简单,生死之间也往往最容易做出选择。
郑明楫一把按在杀贼的头顶,短刀已经捅进了山贼的胸口,正在碎碎念的杀贼猛然瞪大了眼睛,开始剧烈发的挣扎。
此刻郑明楫已是面无表情,短刀一进一出,一刀一刀机械的捅着山贼,很快山贼就没了气息,但是郑明楫依旧一刀接一刀的捅着。
血水喷溅,染红了他刚刚被雨水洗干净的衣服,而后沿着衣服滴落在地,在他脚下蔓延出好大一片血水。
苏戾拿刀轻轻戳了戳郑明楫,满意到:“好了,现在你可以活下去了。”
短刀落地,砸在血水之中,郑明楫脸色苍白,就要晕过去,苏戾拿刀再一捅,笑眯眯道:“你要是晕过去,七爷我就送你一程!”
郑明楫怒目而视,摸了摸脖子上浅浅的血痕,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是魔头,谁是魔头?”
“哈哈哈哈”苏戾大笑数声,不再管郑明楫,大踏步向北走去,有郎朗声音响彻天地:“我不是魔头,谁是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