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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延郎望着眼前的佳人,心中有如被打翻的酱坛子,五味陈杂。半响,苦涩道:“郑小姐谬赞了,延郎不过误打误撞罢了,算不得数。”
“杨将军,你的称呼可是不对,应该称其为萧夫人,对吧”一身素纱白裙的贝冰越众而出,先是傲娇地望了一眼杨延郎,然后转头对着郑伊微笑道。
郑伊没有理贝冰,目若秋水,径直对杨延郎微笑道:“看杨将军的架势,是准备带家乡子弟一起去搏富贵了,那伊就在此先预祝杨将军带领咱们浏阳子弟,百战百胜,早日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跻身上流世家。”
早日建立属于自己的家族,跻身上流世家。是啊,荥阳郑氏,兰陵萧氏,门当户对,郎才女貌,自己不过是个野路子边将,现在还根本入不了大多数世家大族的眼。
“杨将军那日与张绣居然闹了这么大的误会,不过好在杨将军因祸得福,才有了如今的赫赫功名,为兄在这里祝贺老弟了!”一身风流公子打扮的萧铣越众而出,挡在郑伊与杨延郎的面前,抱拳微笑道。
见此,杨延郎心里叹了一口气,微笑着抱拳还礼道:“哪里哪里,老师曾对我说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萧兄可是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延郎自认不能比。”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贝小姐啊,我苦苦追求了,而你却不愿看我一看,人生啊,真是无趣得紧!”张绣在一旁,忽的阴阳怪气地道。
“张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文士尧对张绣怒目而视道。
“好啦,杨将军是去为国效力,博取功名的,咱们应该给壮士让道才是!”萧铣笑着打了个哈哈,让同伴们纷纷让到一旁,让杨延郎等人先过,。萧铣可不敢继续与杨延郎打哈哈下去,没准会发生超出自己控制和意料的事情呢!这小子就是个不确定因素。
杨延郎面色复杂地点点头,招呼着众人起步,他也不想在待下去了,和这群人打交道,只让杨延郎浑身上下不舒服。
“杨将军,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贝冰神色复杂地望了杨延郎一眼,然后咬牙带马,向一旁跑去。
杨延郎疑惑地望着这个平日里的“冰美人,”想了想,带着司马炜,朝贝冰的方向赶去。
跑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见杨延郎跟了上来,贝冰拉住马缰,背对杨延郎,等着对方靠近。
“我十九了,要嫁人了!”白冰待杨延郎近前,也不转身,背对着道。
“噢,那,那在下就恭喜贝小姐了,就不知所嫁何人?”杨延郎不知对方把自己叫过来,怎么忽然扯起她自己的私事,这突然而来的态度,让杨延郎即疑惑又怀疑。
“我爹让我在平日围绕在身边的公子哥中选一个。”贝冰语气平缓地道。
“那你准备选谁?”杨延郎顺着对方的口气,问道。
“唉。”贝冰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杨延郎,嗫嚅道:“我是不大想嫁给身边这些个公子哥的,你,你若能娶我,我,我就陪你到朔方去。”
“轰!”杨延郎闻言,脑袋有如被电打了一样,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知道此时一定不能犹豫太久,便慌忙道:“娶你当然没问题,你这么漂亮,气质又好,又多才多艺。只是,我不敢保证,只娶你一个人。”
“没事,我不会管你娶几个妻子和小妾,只要正妻的位置是我的就好,这个,你得给我保证!”贝冰眉目含情地直视杨延郎,那副神情,杨延郎都能感觉得到贝冰内心的渴望。
“我不想骗你,我的正妻是留给世家女的,即使我现在把你娶为正妻,到时候,也有可能让你无奈沦为侧室......我是很想和你在一起的,只是......”杨延郎此时心乱如麻,他一边想着先把贝冰骗到手再说,一边又不敢直面贝冰火辣辣的眼神,觉得不能骗她。
杨延郎现在的状态让白冰很不满意,她觉得要么杨延郎就直接要了自己,带着自己远走朔方,要么就斩钉截铁地拒绝,自己反而有可能强行追随。现在这副唯唯诺诺,患得患失的杨延郎,不是贝冰记忆中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狂徒,也不是贝冰心目中理想的热血边将形象。
“如果是郑伊呢?”贝冰对杨延郎的回答很不满意,让其不自觉低了低头,然后又抬起问道。
“什么?”杨延郎兀自没有接受贝冰跳跃性的思维,没反应过来。
“我说,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如果是郑伊,说出同样的请求,即使她已为人妻,你会怎么回答。”贝冰的眼神由情转冷,盯着杨延郎,一字一句地道。
“我,我不知道......也许会强行带她走吧。”杨延郎叩问着自己的内心,如果是郑伊,自己会毫不犹豫地带她走吧,哪怕她已不是完璧,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却是无可替代。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们不合适。”白冰落寞着转身,纤细瘦高的身躯挺得笔直,坚定而萧索。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贝冰轻声吟唱着诗句,缓缓带动坐骑,渐行渐远。
杨延郎痴痴地看着贝冰的背影,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追上去,强追上去,万一被拒绝了,很丢人吧。
待杨延郎相通,佳人已经远去,杨延郎狠狠地摇了摇头,拨转马头而去。
人总要过很久很久,等到佳人已去,才明白,自己曾亲手舍弃的,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也遇不到了。
......
通济渠,杨延郎此时已经先让刘感、崔文秀率领家乡子弟,先行到朔方去,自己则与司马炜等十余骑转道来到了两淮地区,准备见一见自己这充满着传奇色彩的表姐。
一路行来,令杨延郎十分不解的是,此地的村庄家家户户对陌生人都警惕得很,根本不愿与过客有过多的交流。而且一次杨延郎在投宿的客栈发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在客栈里,杨延郎发现了一个特制的大木柜,用铁皮裹缝,每到夜里,客栈老板夫妇就把自家小孩藏在柜中,用大锁锁牢,而且全家人点着蜡烛值班看守。到天亮打开柜子,若小孩还在,全家老幼都一一庆贺。
这让杨延郎很是不解,这里的小孩经常丢吗?还是说两淮地区的人太过于迷信,这是一种仪式?
等到了运河,杨延郎发现,这真是一项人类伟大的工程。运河一望连绵看不到尽头,两头很宽,数以万计的民夫迎着烈日,赤着上身,有条不紊的在河道内清理运石、挖掘河道。周边每十余步就有一个士兵站岗,还有一个拿着皮鞭的工监,一队队来来往往的巡逻士兵,手持步槊,身系腰刀,行动中“哐当,哐当”的盔甲撞击声,显示着他们优良的训练程度。
“表弟,你可终于来了!自收到信,姐姐可是日日在这巡河等你呢!”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杨延郎的耳中,回头望之,只见一个身披着红拂,行动中展现出一股飒爽的英气,但举手投足之间,又不失女子的魅惑的绝代佳人正向自己笑吟吟地走来。
怎么说她的容颜呢?沉鱼落雁不足以形容她的姿容;闭月羞花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倾国倾城不足以形容她的绝色。红拂女迎着烈日的阳光,满面春风的笑望着杨延郎,让人感觉,即使是灼日的万丈光芒,在红拂女张出尘的笑容面前,也要黯然失色。这是一种让人感觉沐浴春风、物我皆忘的灵魂笑容。
杨延郎在看到红拂女真容时,足足愣了小半会儿,恐怕也只有司马炜这木头是仅仅双眼一亮,便继续侍立在杨延郎身后,有如老僧入定。
“姐姐真漂亮!今天为何不以面纱遮脸,倒是让小弟出丑了。”杨延郎回过神来,笑着打招呼道。
红拂女闻言,嫣然一笑,有如盛开的百合花,让人从头到脚都一阵舒坦。
“弟弟真会说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结义兄弟张仲坚,江湖人称‘虬髯客。’”红拂女指着身后一个身高九尺、赤髯如虬的黑脸大汉,介绍道。
“小弟朔方杨延郎,见过张大哥。”杨延郎见此人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心中顿时油然起敬,抱拳道。
“在下扬州张仲坚,见过杨将军。”黑脸大汉本不喜欢杨延郎这种看起来像是白蜡杆子的“奶油将军,”但观杨延郎举止露出来的英傲之气,也听闻过对方驰骋沙场的战绩,加上红拂女的面子,虬髯客倒也是收起来傲慢之心,抱拳回礼道。
杨延郎感观很敏锐,一下就捕捉到了虬髯客的心思,于是笑道:“张大哥莫非以为小弟像是个纨绔公子,不像是个沙场将军乎?”
虬髯客闻言,如实道:“确实,观杨将军面相,不像是个驰骋沙场的名将,倒有点像城里的奶油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