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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司马炜闻言,直接以大铁戟重重的砸在地上,怒视虬髯客,以示警告。
“大哥,你好意思说人家,我表弟十六岁出征,就阵斩敌军主帅,驰骋扬名于并州。倒是大哥你十六岁在干嘛?而且大哥本身就是大户人家出身,不过是面向凶恶,你竟是反讽我表弟不像个将军,是何道理邪?”红拂轻拍着虬髯客的肩膀,娇声质问道。
“呵呵,倒是张某嘴笨唐突了!妹妹说得对,都是大哥的错,杨将军的侍卫都是如此威猛、凶悍,杨将军要是奶油小生,岂能收服如此绝世猛将!”说完,虬髯客正色对着杨延郎抱拳认错道:“杨将军,是张某唐突了,请受张某一拜!”
杨延郎见此,笑着拖住虬髯客的胳膊,而虬髯客却是暗自用力,似乎想尝试杨延郎的力量。
杨延郎稍微用力尝试一下,就知道此人力气大过自己,于是仅虚托着笑道:“张大哥何必如此多礼,咱性情中人,不讲究这个。”
“好啦,好啦,大哥你再闹,我就生气了啊!”红拂笑着插到两人中间,威胁着虬髯客道。
虬髯客见此,躬着身子,连连罢手,以示求饶。
杨延郎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副画面,一个面相凶恶的九尺大汉向一个美貌高挑的七尺女子连连示弱、讨好,倒是一副美丽而温馨的气象。看来表姐是把这个张仲坚吃得死死的了,杨延郎如是想道。
“哈哈,这位可是红拂的表弟,上大将军杨义臣的义子杨七郎否?”一道爽朗的声音自远而近,一个约莫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大汉出现在杨延郎的视线中。
“麻伯好!”红拂笑着与麻叔谋打招呼,道。
“在下朔方杨延郎,见过前辈。”杨延郎抱拳施礼道。
“嘿,杨将军远道而来,走,先去我帐中喝上两盅!”麻叔谋爽朗的搂着杨延郎的肩膀,大笑着引领众人,向行营走去。
杨延郎见麻叔谋如此爽快,也只好笑着跟随,同时以眼神示意红拂。
“你别看我,咱们江湖中人,就是这么爽快!”红拂眨巴着眼睛,笑道。
“就是,咱江湖人叫朋友,先不管其它,先喝上两盅,过了,大家都是朋友、兄弟。”虬髯客瓮声瓮气地解释道。
众人正说笑着往行营而去,只见一个约莫三十五岁上下,留着一撮漂亮的小胡须,身着官袍的中年人迎面而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双绿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麻叔谋一行人,有如草原上的野狼顶上了自己的猎物,让人毛骨悚然。
“哦,麻都护有客人至此?”绿眼中年人问道。
“王宫监啊,就是红拂的朋友,带来喝喝酒。王宫监要不要来一杯?”麻叔谋笑着随意道。
“这位可是杨义臣的义子,生擒乔钟葵,夜袭王拔,扬名并州的杨七郎吧,有所耳闻。”王世充似笑非笑地盯着杨延郎道。
“承蒙王宫监挂怀,为国效力是延郎应该做的。”杨延郎搞不懂王世充葫芦里卖什么药,打着哈哈道。
“你就不奇怪,我为什么认识你么?”王世充勾了勾嘴道。
“延郎不知,还望王宫监明示。”杨延郎摇头,道。
“在湘州与你做过生意的王世恽是家兄。”王世充微笑着道。
闻言,杨延郎募的抬眼,吃惊的望着王世充。
“放心,银狐既然已跟随你,那也本监就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放心大胆的用,我是个生意人,做生意最讲诚信!好啦,不打扰各位雅兴了,本监告辞。”王世充拱了拱手,笑着道。
杨延郎疑惑地望着王世充的背影,只觉得此人城府极深,深不可测。
“表弟,这个王宫监,以后你遇到了尽量少跟他来往,此人为人阴险狡诈,器度浅狭而多妄语,好为咒誓,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还很会搞关系,我怕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把你卖了。”红拂担心地劝道。
“嗯,表姐放心,我跟他们家不熟,只是打过一次交道而已。不过,表姐可否为我介绍下其人,我感觉此人,不简单。”杨延郎若有所思地道。
“这个王宫监,全名叫王世充,字行满,原姓支,是昭武九姓的一支。他的祖父原是西域胡商,早死,他的父亲支收便随他祖母改嫁到霸城王氏,后出仕,官至汴州长史。王世充此人广泛涉猎经史,尤其爱好兵法以及卜卦算命、推算天文历法方面的学问。参加过隋灭南陈之战,因功授仪同三司,后提为兵部员外郎。此人善于向朝廷陈事进言,通晓各种律令条文,但常利用法律条文,歪曲其义,徇私作弊。有人因此批驳过他,但他就巧言诡辩文过饰非,言辞激烈,大家虽明知他无理,却又没有谁能使他承认认错。”虬髯客接过话题,淡淡地解释道。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呀!”杨延郎笑着点评道。
“好啦,不要在别人背后乱嚼舌根,小心隔墙有耳呢!”麻叔谋笑着打断谈话,转移话题道:“陶榔儿,上酒!陶榔儿?”
“妈的,这臭小子跑哪去了!来先尝尝我这里的特色——含酥脔!”
只见数人抬着一个蒸笼,打开一看,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烤全羊,还要各色调料。
“延郎啊,这是我最近才找到的一种好吃的,乃用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加上杏酪、五味子一同蒸食而成,味道那是极其可口,我现在看着啊,都直流口水!哈哈!”麻叔谋热情的介绍道。
闻言,杨延郎脸色微微一脸,刚出生不久的小羊羔?含酥脔?自己来时经过的村庄,夜里可是家家户户都把孩子锁在铁柜里,即使是白天也不见有孩子乱跑,莫非......这是婴儿肉?
想到此,杨延郎原本还是微笑的表情,顿时就比哭还难看。
见杨延郎呆立不动,麻叔谋笑问道:“怎么了?尝尝,味道可鲜了!”
“表弟啊,这还是麻伯刚到宁陵后,突然患病,卧床不起,求医诊治时,医生说必须用肥嫩的羊肉蒸熟后加入药物,一起服食,于是麻伯才发现了这么美味的菜肴呢!”红拂笑着拿起小刀切下了一块羊腿,递给杨延郎道。
杨延郎见此,尴尬的接过羊腿,再用眼仔细确认这确实是羊羔后,方才抓起羊腿,撕咬起来。
“嗯,好吃!”杨延郎赞赏道。
“哈哈,此肉入口即化,端的是细腻无比,嫩得很啊!”麻叔谋听到杨延郎的赞赏,哈哈大笑道。
“阿炜,此肉如何?”杨延郎快速吃完一个小腿,对正在大口大口啃羊头的司马炜笑道。
“不错,就是太嫩了,没有嚼劲,三两下就没了!”司马炜边吃边瓮声回道。
“哈哈,真壮士也!上酒!”麻叔谋大笑着令侍卫给在座的人倒酒。
“今日有贵宾到此,麻某就先干为敬,祝杨将军百战百胜,所向披靡!”说完,麻叔谋一口干了碗中的酒。
“敬麻都护。”杨延郎带着司马炜等亲兵,举酒向麻叔谋致谢道。
“表姐,你我多年未见,小弟敬你一杯!”
“延郎,前面为兄多有得罪,先干为敬啦!”
“这位汉子,你我面相皆是丑陋无比,干一杯?”
“来,小女子红拂,敬这位好汉!”
“哈哈,不同,不同,张兄你是长得丑,我家阿炜是长得让人生畏!哈哈!”
众人正觥筹交错间,帐外忽传:“圣旨到!开河督护麻叔谋接旨!”
闻言,麻叔谋脸色一惊,道:“失陪一下!”
众人见此,也跟着鱼贯而出。
只见一个面色威严而古板,身穿红袍的中年人正双手捧着圣旨,目光炯炯地盯着麻叔谋。正眼视之,岂不正是上次湘州见过的萧禹,萧御史。
“臣麻叔谋接旨。”麻叔谋恭身拜伏于地,道。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朕自即位以来,上体天情,下恤民意,诏民开通济渠,实乃造福社稷,利国利民之举。然,今开河督护麻叔谋骄纵枉法、贪横无度,夜偷小儿,食人之子,受人之金,遣贼盗宝,擅易河道。今罪行属实,数罪并罚,判其腰斩,着右翊卫大将军来护儿就地监斩,不得有误!钦此。”萧禹哼腔有调的读完了诏书,沉声道:“麻叔谋,你可认罪!”
“呃,我,不,不是,萧大人,误会,误会啊!我就是个开河督护,怎么就成了吃人魔鬼啦!”麻叔谋满脸不可置信,慌不择言道。
“麻督护,你就别抵赖了,我可什么都招了!”只见从萧禹背后突然闪出个身不过五尺,长得贼眉鼠眼,全身被绑成粽子一样的人,冲着麻叔谋苦涩道。
“你,什么叫都招了!陶榔儿,我只不过是要你去乡间收购羊羔,怎么就成了偷人家小孩了!”麻叔谋惊惧交加,大叫着辩解道。
萧禹身旁一个身着将袍大铠,盔甲锃亮,神态威严,约莫四、五十岁的大奖,一边挥手让士兵把麻叔谋捆成粽子,一边不容置疑地道:“这是本将与萧御史亲自调查,并通报皇上后的结果,你有什么冤情,到地府跟阎王爷去说吧!食人魔!”
麻叔谋不敢反抗,任由士兵捆绑,但双脚死死的钉在地上,一边被士兵拖着,一边大叫:“冤枉啊!来将军,冤枉啊!”
见此,红拂、虬髯客赶紧冲着来护儿下跪拜道:“我等是麻督护副手,确实没见麻都护有食人之举,平日的宴请,还都是羊羔,还望大将军明察!”
“你吃人会当着别人的面吃吗?勿要多言,圣旨已下,他必须死!”来护儿瞪着红拂与虬髯客,斩钉截铁地道。
杨延郎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他突然觉得生命在权贵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别看麻叔谋前面还掌管着十数万人的性命,可转眼间,一道圣旨,一个右翊卫大将军,就能轻松的要了他的命。
来护儿杀伐果断的形象,给杨延郎内心留下了深刻的影响。杨延郎知道这个来护儿,此人年轻时曾直接闯入数百人的婚礼现场,手刃仇人,宾客莫不敢动。现在是光禄大夫、荣国公、右翊卫大将军,是大隋军方的重量级人物,皇上对其极其信任,感觉对方如果要碾死自己,就跟碾死一只鸡一样简单。
见麻叔谋已被带走,萧禹冲着身后道:“运河之事,今后就要劳烦王宫监了。”
只见从萧禹身后,闪出一个人影,眼中绿芒一闪,道:“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