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伸出两只手指放入醉边,对着天空吹了一声口哨,“嘘!”,顿时,周围民房屋顶窜出十几名黑衣人,个个黑巾捂脸,单手持刀,露出的双眸闪烁着凶悍,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张绣对着黑衣人打着手势,黑衣人立马四散结阵,以张绣为刀尖,十余人加速冲向与家丁混战的刘府老兵,目标所有黑衣人的眼睛却全是盯着周頔。
还在随着阵型推进,乱打家丁的周頔全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突然,斜刺里,一道白光反射到周頔眼眸中。一名黑衣人,身体半蹲前倾,双手握刀,直刺向周頔的腹部。
哇,这狗娘养的,居然来真的!他要杀我!?
说时迟,那时快,周頔只来得及一扭腰身,刀身擦破周頔的衣服而过。还不待周頔又进一步反应,刀主人双手反转,刀身直接横砍过来。
周頔避无可避,一怒之下,干脆光棍着全尽全身力气把铁棍砸向黑衣人的脑袋,想以命搏命,在周頔被劈得腹部大出血之后,黑衣人也会被铁棍砸得脑浆迸裂。同时,周頔期待黑衣人惜命而回防。
不过,周頔注定要失算,黑衣人见铁棍向脑袋砸来,不为所动,仍全神贯注的把刀刃递向周頔的腹部。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文秀飞起一棍,砸在了黑衣人手上,黑衣人吃痛,腰刀“哐当”掉在地上。周頔一铁棍就砸在黑衣人的脑袋上,顿时,鲜血四溅,黑衣人扑通倒地,鲜血混合着脑浆流了一地。
周頔当场就愣住了,崔文秀见此,大喊道:“别傻了!这帮人是来拿命的,拼了!”
周頔闻言,怔了怔,然后有如被恶魔俯身一般,本能的丢弃铁棍,捡起黑衣人的腰刀,默然冲向黑衣人。
在握住刀柄的那一刻,周頔心境如水,他甚至不觉得自己是要去杀人,就像是练武时手里是木刀一样,本能的把平日训练的招式挥洒在黑衣人身上。
一个黑衣人在砍伤一个老兵后,见周頔冲来,舍弃对手,挥刀直取周頔的脖子。
周頔在刀身离脖子还有一手之长时,猛然后仰身子,刀身贴脸而过。而周頔的刀则瞬间略过黑衣人的腰部,如割麦子一样,只见黑衣人的腰部鲜血四溅。
一个!
周頔直立起身,然后俯身,右手持刀,刀刃向前,冲向下一个目标。
第二个黑衣人正在和老兵搏斗,全然不知全速袭来的周頔。只见周頔手起,黑衣人刀落,倒地。
两个!
第三个黑衣人瞅准周頔,快速从侧面绕道周頔身后,准备从后偷袭周頔。
仿佛周頔背后生眼,只见黑衣人刚临近,周頔突地脚步一扭,转身向前,挥手就是一刀。黑衣人始料不及,顿时,蒙着面巾的头颅飞向了天空,无头尸体徒然倒地。
三个!
转眼间,周頔已经在这默然的状态下连劈了六个黑衣人,此时,场中还剩下的黑衣人大部分已经被刘感及老兵们放倒。斜刺里,周頔以瞥,见到了一个锦衣玉袍,面容阴柔的年轻人。是张绣!
周頔根本不用思考,直接转向,直冲向了张绣。
此时,一道浑厚的声音响彻战场。
“都给我住手!放下凶器,抱头蹲地!”
不过,这声音周頔听起来很陌生,所以根本不会理声音的主人,径直挥刀砍向张绣。
张绣见周頔杀来,本就心惊,待听到这道浑厚的声影,张绣立马喜上眉梢,知道自己打不过周頔,便只守不攻,不断的躲避周頔的进攻。
周頔一刀劈向张绣的脑袋,张绣下俯后退,周頔追上,又是一刀。张绣横刀相挡,借助冲击力,带动身子,猛地向后掠去。
“那个持刀年轻人,我叫你住手!你听不到吗?”
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周頔没有发现场中除了自己与张绣,其余人包括刘感、崔文秀和黑衣人都已经放下武器,仍不管不顾的挥刀直砍向张绣。此时,周頔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誓要把张绣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见张绣老是躲闪,周頔虽速度比张绣快,奈何张绣也是练家子出身,三两下还真拿他不下。周頔于是心念一转,打着同归于尽的念头,刀刀不离张绣要害,只攻不守,一副以命搏命的打法。
“铿!”
周頔见刀身被铁棍挡下,自己的攻势也为之一颓,定睛一看,是刘感。
正当周頔疑惑地盯着刘感间,刘感根本不解释,直接夺过周頔的刀柄,连同铁棍,一同扔到地上。拉着周頔来到一个面色威严、古板,身穿红袍的中年人面前。
刘感恭身抱拳拜道:“鄙人刘感,见过萧大人。”
“你就是湘州刺史刘仁恩之子刘感?”中年人一脸正气的问道。
“正是在下,不知萧大人为何来到了湘州?”刘仁恩恭敬地问道。
“吾奉皇上之命,特地前来巡视湘州。”中年人抱拳面向大兴方向,正色道:“今,刚刚到此,由世侄萧铣领着参观湘州城,就见你与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行凶,汝可知罪?”
刘感闻言,望见了中年人身后带着淡淡笑意的萧铣。
萧铣闻言,出列恭身道:“叔父,湘州城平日还是很平静祥和的,今天怕是一个误会,况且铣儿可以保证,刘大哥不是个惹事生非的人。倒是今天铣儿本意带领叔父参观一番湘州城,如今却是让叔父失了雅兴。罪过,罪过!”
“嗯。”中年人不置可否
“萧大人,此事皆是刘感一人之过,这些人都是刘府中人,今日之罪,刘感愿一并承担!”刘感咬牙出列,指着周頔、崔文秀等人,恭身道。
“胡说!萧大人,此事皆因此人而起!”张绣突地出列,指着周頔道。
众人的眼光一下全汇集到周頔身上,周頔闻言咬牙切齿,出列道:“萧大人,此事皆因张绣辱我在先,草民才不得不请刘大哥出面斡旋。如今的局面,草民愿与张绣一并承担!”
“嗯,不管事情起因如何,先按大隋律例全部收压。”中年人说完,转头对旁边的下人道:“去,通知刘刺史,就说本官来了,顺便说下本官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