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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章)

第十五章 此间的老道

张包包 / 2024-11-13 18:04:28  / 下载TXT - 下载Z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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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数日,老爹仍是不见踪影,连派出去的人都音讯皆无,反倒是越来越多的难民聚集在安家庄不走了。家乡陷于战火,前路茫茫未知,哪比得上这安家庄不但管吃,还管饱?于是乎这里几乎成了西逃关中的难民的终点站,几天工夫安家庄外的粥棚为核心,聚集了不下五千难民。

可安少爷的麻烦事却是一件接着一件。

先是粮食的问题。安老爷拉回来的几百车粮食已经搬空了一小半,哪怕算上家中的存粮,照现在的吃法也用不了一个月,安家就坐吃山空了。更何况,安老爷拉回来的可是官粮!安少爷对此也束手无策,官粮不官粮的留给他老子操心去,他能做的也就是打发人进城买粮,然后把粥棚每日施粥三次改为两次。可如今河南乱象已经波及关中,县城里粮价飞涨,而且供应紧张,好容易才买到百十石粮食,也是杯水车薪,济不了大事。

然后居然是难民们不乐意了。一大早就有几十个婆娘围住了安府大门,先是抱怨一天两顿吃不饱,随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这帮人越说越来劲,安家在他们嘴里简直成了为富不仁、假仁假义的典型,把安少爷气得七窍生烟——当今这世道,除了高门大户还有谁是一天吃三顿的?贫苦些的一天一顿也不稀奇。前世他也碰到过这样的事,他家的一个亲戚得了重病,亲朋好友去探望的时候你给个一千,他给个八百的,亲戚都感激不尽。他父母那时还健在,去探望的时候给拿了一万块钱,结果亲戚非但没领情,反而翻了脸,跟他家断了往来。很显然,人家都拿千八百的,那是尽了本分。你家有钱,拿一万很显摆不是?怎么不把十几万的治疗费全包了?于是善心成了炫耀,同情成了伪善,哪朝哪代都少不了这样的人。

于是安少爷发起飙来,要不是小七苦苦劝阻,险些把粥棚都给掀了,最后还是让王马张赵领人拿着大棒子把这帮喂不熟的白眼狼给撵出了安家庄。

还没等他消气,又有家人来报,庄西头来了好多官兵,把庄子给围了!

老子一没造反二没叛国,以前干那点破事就算有人管也不干官兵毛事!别人怕官兵,安少爷可不怕,领着四大护卫气急败坏的寻出庄去。

庄口粥棚附近的空地上,上千大隋官兵甲胄鲜明,刀枪林立,呈扇形一字排开,将等待施粥的难民逼到空地中央,围作一团。远处的田间地头,上百骑兵正在驱赶追逐着零散的难民,官兵的呵斥声和难民们的哭叫声此起彼伏,庄口两侧的农田被践踏的一片狼藉。

庄口官道的正中,在几十名亲卫的簇拥下,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相貌甚是英武的少年将军端坐在一匹黑色战马之上,脸色平淡,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毫不在意。

他应该就是正主了,安少爷稍一定神,快步走到这位少年将军马前十步,草草一揖,颇为无礼的问道:“敢问这位将军,安家庄一向奉公守法,将军缘何领兵在此围捕流民,践踏农田,可有官府文告令牌?”

“你是何人?”

“在下华阴县学学生安子建!”

“哦!你就是安子建?”少年将军似乎有些意外,英挺的眉毛一挑,眯缝着眼睛从上到下打量着他,“你就是三年前同时被荐入文举和武举,人称‘华阴第一才子’,曾被杨校尉竭力举荐的那个安子建?”

“那是乡亲们的抬爱和谬赞,子建愧不敢当。”

少年将军看上去对安少爷很感兴趣,微一侧身很利落的跳下马,双手负后施施然的走到他面前,似乎不经意的问道:“那你为何辞荐拒考,白白浪费了这入朝为官、出人头地的机会?”

“此乃家父所命,子建不敢违背。况且子建性情散淡,闲云野鹤惯了,无缘仕途也未必不是件坏事。”

“哦?你这样的人倒也少见,男儿汉大丈夫理当做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青史留名,才不枉人世走一遭。身负不世才华,却无端辜负埋名于乡野,于国于民于己何利?”那少年将军似乎对安少爷颇为不屑。

安少爷有些烦了,我自己乐意怎么打发自己,关你屁事?他硬邦邦的反问道:“这位将军,还是请你告诉我,为何兵围安家庄?”

“某乃左骁卫屈大将军府下鹰击郎将孙通。近日有逆贼作乱京兆,谋害朝官,代王殿下任命屈大将军为京兆捕盗专使,某奉屈大将军之命来此勘察逆贼行踪。如今数千流民聚于此地,意欲何为?是否有逆贼藏匿其中煽动生事?某岂能不察?”这个叫孙通的少年将军也不恼,依旧慢吞吞的说道,人却凑了过来,四目相对,不过咫尺,隐隐然火花四溅。

安少爷毫不示弱道:“关东战乱,百姓流离失所,途经此地。我安家在十里八乡颇负善名,拿自家粮食接济难民,可犯了朝廷律例?至于其中是否有谋逆反贼,孙将军请看,难民中的青壮男丁均已被潼关守军征去挖壕筑垒,剩下的都是些妇孺老弱,即便其中藏匿反贼,以孙将军之兵强马壮又何惧之有?”

“代王殿下有令,所有往来流民,俱由官府收容安置,私下相聚百人以上者,视同谋逆!”

“代王殿下哪天下的令?可曾到我安家庄传令?县城里的官们大半个月前就走的一个不剩,又有谁来收容安置这些难民?三日之内,不下二十具饿殍横尸庄外,难道我等可以坐视不见直到今日?那你们也不用勘查什么逆贼了,这里早成了停尸场了!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子曰‘君子成人之类,不成人之恶’,孙将军你说呢?”安少爷针锋相对,毫不畏惧。

“好一张利口!”孙通神色不变,看不出喜怒,也不说话,绕着安少爷缓缓转了两圈,仰头望天,淡淡的道,“此事法无可恕,情有可原,揭过不究也不为过;但若孙某以违反朝廷律例,私聚流民妄图不法为由将你拿下治罪,无论代王殿下还是屈大将军座前,孙某也都说得过去。”

“那孙将军意欲何为呢?”

孙通不答,朝他微微一笑,道:“某十七岁被荐入京应举,也是文武双荐,结果文试第二武试第一。蒙陛下隆恩,许我在文武职事中自择其一,某选武职,陛下即破例将孙某以一介白身晋为鹰击郎将,在我朝是为首例。然则听我左骁卫军中宿将曾言,同年有一安姓举人,文武皆能,若非辞荐拒考,孙某恐难有如此风光。今日你我相见,孙某颇想一试此言虚实,不知你意下如何?”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请你随这些流民跟我往京师走一趟吧。哦对了,我不是威胁你,你去了京师,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的。”孙通依旧淡淡的说道,说的跟没事人似的。

安少爷恨得牙根痒痒。这小子一看就是个自命不凡的货,这种人表面上都挺会装蛋,实际上心眼都小得像针鼻。何况这时候可没什么法治社会的说法,落他手里上老虎凳灌辣椒水恐怕都是轻的,还什么“不会有大麻烦”,瞧他那个得瑟样!安少爷只得悻悻的道:“你要比什么?”

“好!”孙通看上去很高兴,返身来到自己的马前,翻身上马,说道:“某既为武将,自然是比试武技。取你的战马马槊来!”

安少爷这阵子没少跟四大护卫学习骑马,现在骑个太平马是没什么问题了,但是让他双手捧着一根好几十斤的马槊,单凭双腿控马,那也不用厮杀了,他早跌落马下摔得鼻青脸肿了。可他能被荐为武举,要说不会马战是不可能的,急切间他只得信口开河道:“我的马下崽去啦,别的马我骑不惯!既然你已选了武试,那怎么比就该我选了,我选步战!”

下崽?母马?这年头除了姑娘夫人们会骑匹母马代步,习武作战的哪有骑母马的?孙通莫名其妙,可他身为朝廷六品武官,跟安子建这个老百姓斤斤计较就失了身份。所以他也没反对,又纵身下马,两手一伸,自有亲卫上前为他摘盔卸甲,露出一身短打劲装,走到安少爷五步开外,抽出佩刀横于身前。

用刀?安少爷的本意是比试下拳脚也就行了。身为后世文明人,他对冷兵器有着天生的排斥,给他支冲锋枪让他突突倒一排人,逼急了也许都能做到,可在影视中听到的那种刀剑入体的瘆人的声音就让他不寒而栗了,更何况让他自己去挥刀砍人?所以他恶补武功时都以拳脚为主,兵刃连碰都没碰过几次。可比步战是他说的,看人家立刻下马拔刀这意思,好像步战比的就是这玩意,再推脱好像也说不过去,他只得就近抽出马汉的横刀,又连退好几步,与孙通对峙当场。

横刀,是他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兵器了,比划的次数也最多。和后世的刀剑相比,这种刀柄长刃狭,做工更加精细利于实战,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东洋刀的祖宗。东洋刀以双手刀法驰名,招式简单直接,大开大阖,靠气势取胜,横刀的用法大体应该差不多。想到这里,安少爷不待孙通出手,双手举刀过顶,急冲几步一跃而起,使出吃奶的劲一刀劈下。

孙通既闻安少爷大名,知是劲敌,自然不敢怠慢。不过看这家伙持刀在手似乎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什么气势法度完全无从说起,还以为是他的慢敌之计,更是不敢懈怠。陡见这货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蹦三尺高,直愣愣的举刀劈下,身体的躯干要害几乎全是破绽,于是想也不想本能的单刀直进,疾刺安少爷下腹。

须知习武之人,最忌身体随意腾空。像安少爷这般一上来就漫天乱蹦,身体失去支撑,即便招式可变,身体重心也无法变化,对手很容易发现并牵引自己的重心,从而轻易得手。更何况安少爷从无对敌经验,早早的把刀举得老高,全身上下的要害之处如同赤裸的少女般暴露无遗,如今只怕他刀还未劈下,就被刺得肠穿肚烂了。

按孙通的算计,他一刀刺出,安少爷身在空中躲无可躲,只能回刀招架,重心必乱,自己就可以趁势抢攻,占得上风。谁知那个姓安的夯货跟缺心眼似的,对他这一刀全无反应,身体仍是一往无前的前冲,刀已举过最高点,正在全力劈下。孙通大骇,他是想比武,可没想搏命,想他以不满十九之龄官至鹰击郎将,全军无一,前途无量,跟这姓安的不过意气之争,岂肯以命换命?他毕竟对敌经验丰富,百忙之中向安少爷一瞥,一时间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怪不得这货对自己这一刀全无反应,人家眼睛闭得死死的,压根就看不着!

他哪里知道,安少爷死都不怕,就怕这一刀不小心把孙通一劈两半,估计到时候他能把苦胆都吐出来,做上十年噩梦,他可想不到自己即将被一刀穿腹,只盼着孙通能赶紧架住这一刀,至于之后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孙通很无奈。高手对决,大部分时间斗的不是武技,而是心理。在他看来,无论是安少爷还是自己的这一招,目的都不是取了对手性命,而是在以搏命之势跟对手玩心理,逼对手弃攻就守占得上风。自己的这一手并没有错,错就错在没有对手无赖……这货眼睛都闭上了,摆明了耍赖到底不肯相让。于是乎,孙通憋着一口恶气,撤刀上架。

“当”的一声脆响,两刀相击,火星四溅。双手刀,凌空劈,其力道何等之大,孙通匆忙间以单手刀,下击上,无形中吃了大亏,被这一刀震得连退出五六步,手臂直发麻。他刚想换口气挥刀反攻,谁知安少爷一串小碎步逼至近前又是一蹦,而且蹦的比刚才还高,依样画葫芦又是一刀劈下,而且还是闭着眼睛!

安少爷有苦自知,他哪里懂什么刀法。无论是电影里看过的还是四大护卫给他演示过的,什么劈刺拖挂,什么虚实结合,只要孙通给他来两下子他就得玩完。所以他只能仗着不死之身,赌孙通不肯跟他这个死老百姓拼个同归于尽,不顾防守全力抢攻。

孙通气得七窍生烟,双手持刀奋力向上一搪,只求荡开这一刀,自己也顺势一刀劈下,出出胸中的恶气。哪知那夯货不止是人无赖,力气也不比自己小,这一刀只是架住而已,自己又被震退好几步。

于是乎安子建安少爷跟劈柴火似的一刀接一刀的胡劈乱砍,孙通孙大将军跟受气小媳妇似的疲于招架绕着场子连连后退,场边的官兵们眼见校场上勇武无敌从无败绩的孙将军如此狼狈无不目瞪口呆,四大护卫和匆匆赶来的书童小七等人喜得眉开眼笑,加油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安少爷这阵子眼睛也睁开了,也不怕做噩梦了——这姓孙的不错,刀刀架得住,他只等再逼得孙通绕个圈子,就收刀罢战,再摆个高姿态说些平分秋色不分上下之类的场面话,恶心恶心这姓孙的。哪知道他算盘打得好,孙通也不是白给的。孙通固然不肯搏命,只能挨他劈,可他毕竟是曾高中过武举第一,临阵交手经验丰富,既知站定了下风,早有应对之策。从安少爷劈下第三刀开始,他就已经翻转了刀锋,以厚重的刀背搪架锋锐的刀刃,到如今,孙通的横刀基本完好,安少爷的刀上则布满缺口仍不自知。而且大部分的缺口集中在刀刃正中处,最大的已达近寸许深。

眼见又将孙通逼至空场正中,安少爷以为大计得售,再一次举刀过顶,甚至助跑了两步,左脚一点地,如踩了弹簧一般高跃当空,全力劈下时,两腿已劈成一字,全身力道贯于腰腹,可见这一刀之力。

孙通杀心已起,面对这必杀一刀,不进不退,反而身体一侧,双手刀转于身后,如棒球击球手一般反手向上一论,大喝一声——

“杀!”

声至刀到,两刀相击,孙通这一刀正中安少爷刀刃上最大的那个缺口,没有之前的那种“当”的脆响,而是随着一声怪异的金属摩擦音,安少爷的刀应声而折,孙通那一刀则余势不消,直取他的颈项。

玩大了!安少爷一激灵,眼看着那把泛着冷光的刀锋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照这架势自己的脑袋不飞出二里地才怪。就算自己没了脑袋崔判官也能认出来,可到时候再怎么回来啊?上回受的是内伤,糊弄过去倒也容易,这回脑袋都搬家了,他再会胡诌也解释不了啊,难道说自己是妖怪?

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感觉到刀锋的凉意贯穿了他脖子上的汗毛——死了死了,别了大隋朝,别了安老爹,别了小七,别了书童……下回再投胎,如果不是文武全能,他打死也不答应崔判官……

他胡思乱想着,感觉脑袋平平的飞出了近十丈,居然没落地!

他不可置信的摸摸脖子,脑袋还整整齐齐的安在上边,肯定还是原装货。莫非姓孙的突然信了菩萨收刀了?可看那家伙现在趔趔趄趄立足不稳的样子,明明是使出全力的必中一刀抡了空。正当他莫名其妙,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身后转出一个老头。

“你是何人!”孙通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面,就指着那一刀一雪前耻,结果却是是这个老头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姓安的一命,他如何不恼?

那老头身着一件洗的发白的道袍,白发白须,慈眉善目,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施施然上前打一稽首,刚要说话,人群突然如被分波斩浪般闪出一个缺口,一个脸上汗津津的美丽少女飞一般的穿过人群冲入场中,险些一头撞进老头的怀里。

“你这丫头,恁得如此莽撞!也不怕把为师一把老骨头撞散了架!”老头手忙脚乱的托住少女,又险些被她带来的一路烟尘眯了眼,颇有些狼狈,仙风道骨荡然无存,不禁对着少女埋怨道。

“师父!”少女满脸委屈的跺着脚,摇着老头的手撒娇道,“你干吗要救他,这恶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屡次欺负于我,让他死了才好!”说罢,还狠狠的瞪了安少爷一眼。

“是你!”安少爷也认出来了,这就是两次刺杀他的那个女刺客。这小妞虽凶,他却不怕,可小七却怕,凑近四大护卫一番叙说,王马张赵立刻抽刀在手,将安少爷团团护在当中。那边厢,孙大将军旧恨未消,眼见又无人理睬,更是怒从心头起,领着几十名亲卫也围将上来,整个空场顿时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无上天尊!老道方才听说,这位孙将军乃是屈突通屈大将军麾下?”老头一看形势不妙,赶紧撇下女徒,上前稽首问道。

“不错!你是何人,胆敢阻挠本将军擒拿不法之徒?”孙通怒喝道。

“老道乃华山方外修道之士,往昔曾与屈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老道说着,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里面露出一枚令牌,上书一个“屈”字,又道,“屈大将军曾言,老道他日若有急难,见令如面,必有相酬。这安子建安公子乃老道故人之后,老道可保他必非歹人,请孙将军明鉴,高抬贵手!”

“这……”孙通从军时短,从没听过这回事,这令牌也不认得。正在犹疑,身后走出一个校尉,接过令牌端详片刻,又凑近他一番耳语,孙通颇不甘心的将令牌交还给老道,草草一拱手,说道:“此事孙某自会面禀屈大将军,由大将军定夺,后会有期!”说罢一挥手,领着兵将沿来路蜂拥而去。

又在生死边缘打了一个转儿,安少爷一时有些失神。四大护卫在赔罪,书童在拍马屁,小七拍着胸口大惊小怪他都置若罔闻,直到老道强拉着那个少女来到他的面前,他才缓过神来,赶紧行大礼拜谢救命之恩。

“敢问道长仙名法号?何处修行?”寒暄已毕,安少爷非拉着老道去自己家里坐坐,一则这是礼数,二来这老道是那恶妞的师父,处好了关系,也省得那恶妞成天跟自己过不去,动不动就要拿刀捅他。

“老道华山岳不群。”

华山岳不群!

安少爷一个趔趄,差点吓了个跟头。岳不群!他怎么从笑傲江湖里跑出来了,还是个大活人!再说那本小说里虽然没明说是哪个朝代,但影视剧里交代得清清楚楚是明朝,怎么跑到大隋朝来了,难道笑傲江湖也跟着他穿越了?

“公子这是……”安少爷那大惊小怪的反应放谁眼里也难免有点过分,不过老道似乎以为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老道本来道号知玄子,修道日久方知道法无边,非人力可窥其中玄机。老道道号中这“知玄”二字不免有些自吹自擂、自高自大之意,六十岁后便连同弟子们都恢复了俗家本名。反正老道是庙小道浅没门没派,三清不收,老君不理,便也就闲云野鹤胡作非为了,倒让安公子见笑了。”

“岂敢岂敢。”安少爷一身冷汗,赶紧谦恭的答应着。笑话,谁敢在岳不群面前造次?但他还不死心,小心翼翼的问道,“敢问道长座下高徒尊姓大名?”

岳不群对安少爷查户口似的盘问不休有些奇怪,但还是答道:“老道曾收下九个徒儿,首徒复姓令狐,单字一个冲字……”

“令狐冲!”安少爷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果然是令狐冲!那可是他又一偶像啊,独孤九剑、笑傲江湖曲、任盈盈……哪个不让他意动神驰、心向往之?他一把抓住岳不群,急切的问道,“这令狐冲在哪里?”

岳不群更疑,目视他半天,才道:“我这徒儿生性好动,难以潜心修道,常年云游在外。前几年曾传回一书,说是遇到一位东方姑娘,两情相悦,甘愿厮守一生,便同往西方隐居厮守了。这世俗男女之情,本是天经地义之事,老道想得开,倒也不与他为难,这也有几年没有消息了……”

“东方姑娘!道长,你确定是东方姑娘不是任姑娘?还有,这位东方姑娘真的是个姑娘吗?”

安少爷跟抽了羊角风似的又蹦又跳,连珠炮似的发问。他实在接受不了跟偶像厮守终身的居然不是他的女神,还是那个东方……这也太重口味了!要知道可不是哪个东方都是青霞姐姐扮的啊!

岳不群再无疑异,一手探出疾如闪电,制住安少爷三处大穴让他动弹不得,一指切上他腕上一寸之处,双目微闭,静气凝神,显然是在替他把脉。没错,在场所有的人,都认为安少爷被刚才那一刀吓破了胆,十九是抽风了。

岳不群的脸上越发的惊疑不定,忽白忽青,许久才放开了安少爷,却是沉吟不语。

安少爷一得脱自由,又跟打了鸡血似的揪住人就喋喋不休,这回他盯上了岳不群身旁那个老农似的二师兄。

“贫道华山劳德诺。上次贫道与小师妹得罪了安公子,还请安公子大度莫怪。”二师兄恭恭敬敬的说道。

“哈,果然是劳德诺!”安公子早已意料,开心的一击掌,又转向那个凶巴巴的小师妹,“你莫非就是……”

“不许说!”小师妹两手一叉腰,一脸的恶相,也不知道是不许安少爷还是不许二师兄说出自己的芳名,“姓安的,咱俩的帐还没算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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