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神秘窟窿

警车向北城急驰，掠过磁悬浮高架，穿过普特金融中心，金属光泽的城池略过眼际。

这座已经有两百年历史的老城，也就沿着磁悬浮高架的这一段看上去比较繁华，而其它地方，都是看上去形同废墟的住宅区，像这个世界的人，患上了一种不知病因的疾病，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横亘在地平线上。

萧瞳看希尔顿缄默不言便问：“看报纸吗？”

希尔顿摇了摇头。

萧瞳拿起旁边的报纸，这是一种聚乙烯材料的纸张，里面布满了纳米LED导管，可以把每天的新闻以网页的形式传输在上面。

人类几百年以来，还是比较习惯诸如报纸、书籍这样的传统物品。

萧瞳拿着报纸，读了几行字后轻叹一声：“东城昨晚发生了夜袭事件。”

希尔顿提起了点兴趣，他问：“什么样的夜袭？”

“兽袭。”

萧瞳把报纸递给他，他看到了一张可怕的图片。图片上是一具令人恐惧的女性尸体，虽然图片不是太清晰，但它却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希尔顿扫视了一下报纸上的几行字，大体说的是最近夜晚出门都需要小心，最好不要出门。因为这已经是第四个遇袭的人了。

他把报纸递还给萧瞳，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帕克医院。

帕克医院门外。

希尔顿想把这座庞大的大厦看个究竟，但眼睛不够用，它壮观得让人瞠目结舌。

萧瞳拿出手提对讲机说：“长官，希尔顿到了，三分钟后见。”

萧瞳收好对讲机后转向希尔顿说：“你会在三十三楼的大门口见到探长。”

他们走到电梯门口，萧瞳说：“进去吧。祝您好运，希尔顿。”

“你不去？”

“我奉命把你送到这，我还有其他任务要去完成。”

“夜袭事件？”希尔顿借题发挥。

“对，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

希尔顿叹了一口气，进入到电梯，按了33楼。电梯门打开，希尔顿大步流星迈向之前萧瞳告诉他的房间，那有一个巨大的玻璃门。过道上灯光昏暗，空无一人，这里哪像个医院，简直就是个废弃实验室的感觉。

希尔顿正要举手去拍玻璃，昏暗中，一个人影出现在过道下面，大步走上楼梯，这应该就是负责这件事的探长。

探长非常干练。

他迈着有力步子过来，脸上带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这时，他正在用手机通话，但到了希尔顿面前时正好通话完毕。他示意希尔顿进去。

他自我介绍说：“我是伯特·亚当斯，中央司法局探长。”

“希尔顿·尼尔森。”

希尔顿和他握过手后，嘴里支支吾吾地说：“萧瞳跟我说，死者布朗医生留下了我的名字，Hilton……那我想知道的是，另外一个Nania代表什么？”

“我们正在搜寻相关名，晚一些的时候应该就会得到结果了。”伯特探长在黑暗中，语气凝重地说。

希尔顿跟随探长走到楼下，他们从两个握有机枪的武装警察中穿过。探长开口道：“没有批准，今夜谁也进不来，出不去。”

来到楼下实验室，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让希尔顿的脚有些发麻。

探长边走边说：“你有多了解摩尔病？”

被问到这个问题，希尔顿心里一紧，他回答道：“曾经我们在课堂讨论上讲过这个问题。摩尔病它并不是病毒，因为在患者体内并没有发现任何病理因素，它更类似于一种精神科疾病。”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的存在吗？”

“我是无神论者，我更相信科学……”

探长笑了起来：“科学？还是伪科学？虽然人类发展至今，已经解开了诸多之前的未解之谜，但还有大部分东西值得我们去探索。我们的认知范围其实微不足道。物理学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用数学来解释，数学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用哲学来解释，哲学无法解释的问题，我们只能靠神学……这是人类的局限……”

他们到了最底层的过道，希尔顿问：“这里的常规保安人员呢？”

“已经隔离起来了，”探长咳了咳继续说，“这里进来了本不该进来的人，现在其余人正在接受审讯，今天这里的保安工作由我的人接管。”

希尔顿点了点头，紧跟着探长，探长问：“你了解布朗医生吗？”

“我们连面都不曾见过。而且，我是物理系的，与医学界的人很少来往，不过今天将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很遗憾，他死了。”

正说完，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实验室，现场一直被保留着。希尔顿有些不适，他不敢凑过去观看尸体。这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他是法医王韶。

王韶说：“探长，我们在尸体上发现了一个特殊情况。”

“什么情况？”

“尸体的后脑勺，也就是下丘脑所在的部分，被一种非常尖锐的东西凿开过，而且边缘还留有圆形卡槽的痕迹。”

探长睁大眼睛地看着王韶说：“卡槽？什么样的卡槽，让我去看看。”

希尔顿紧随其后，跟着探长上前，王韶将死者的头部扭朝一边，在后脑勺部位，赫然于眼前的是一个差不多啤酒瓶盖子般大小的血窟窿。

“应该是某种器械留下的窟窿……只是，这个东西代表着什么？这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谋杀。”探长说，“如果是寻仇或者其他动机，凶犯干嘛还要多此一举？”

“你说的对，”王韶说，“而按照这个伤口和心口枪击的伤口对比来看，凿子凿开的伤口先于子弹穿进死者胸口上的伤口。”

探长问：“你的意思是，凶手凿开了死者的后脑勺后，才用枪把死者打死的？”

“就是这个意思。”

探长接着问：“那里面有没有什么物质被拿走？”

“器官组织倒是没有被拿走，至于死者脑核里曾经藏有什么，这个就不太清楚了。”

正当三人面对着尸体，陷入沉思之时，外面传来了“噔噔”的脚步声，以及步兵枪械撞击的声音。

穿着制服的八个彪形大汉走进实验室，手握重型机枪，分散开来，驻扎在房间的八个方位。

一个面容娇媚，身材可人的女人英姿飒爽地走进实验室，尾随她的是两个身着黑色制服，戴着墨镜的魁梧男人以及一旁的由教授。

“由教授，您怎么会在这？”希尔顿好奇地问。

由教授面露难色地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抢过话说：“这里的调查任务现在全权交由军方处理，伯特·亚当斯探长，您可以把您的人调遣回去了。”

探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悦。

“这是上级的命令，希望您能服从。”这个女人斩钉截铁地说。

探长转过头对希尔顿说：“太好了！我倒是省事了！有人主动上门替我背锅了……那我们走吧。”

那女人说道：“这个男孩儿留下。”

探长独自离开了。

这个女人打量了这个学生一番，便说：“你就是他们说的那个男孩啊？”

希尔顿一脸疑惑。

那女人直起腰，转过身对后面身着黑色制服的男子说：“把尸体装好，带回总部，还有这个孩子，也一并带走。”

工作人员走到希尔顿面前，希尔顿能感受到他冷冽的呼吸，让他不免有些生怕。

旁侧的一个军人走了过来，希尔顿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被这个军人绑了起来，希尔顿扭动着身子吼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我是来协助调查的……”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点了下头，示意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做事。工作人员拿出一管淡蓝色的液体，拔掉盖帽，露出一根细细的短针，对着希尔顿脖子上“啪”地一下把里面的液体注射进去。

希尔顿挣扎了一下，眼前渐渐变得越来越暗，直到他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