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摩尔病

光！白色的光！

希尔顿眼前全是一片惨白。他又来到了这个地方，接下来的事情，他已经见过上百次了。

不一会儿，一个游离的黑色物体出现，希尔顿看不清那是什么。

而且，这个黑色物体不时发出了“滋啦滋啦”的声音。频率随之变化，希尔顿听了好多遍，慢慢解析出，这种“滋啦”声，或许是一种语言。

赶快醒过来，他心里想着，毕竟这已经是他第一百零好几次来到这里了。

他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他14岁。到现在为止，他做同一个梦已经快一年了……

“你过来！”

那个黑色物体发出的“滋啦”声，居然可以被希尔顿听懂……

希尔顿走近它，依稀听到一些支离破碎的语言片段，“滋啦……毁……滋啦滋啦……历史……滋啦……本来你是……滋啦……”

今天的梦与之前不同，希尔顿能够听到一些词汇，这就像一个学习外语的过程，和外国人在一起久了，听到他们国家的语言久了，慢慢都会依稀听懂一些词语。

可是这个黑色物体到底要告诉他什么？

毁？历史？本来你是？

这些讯息是否就是关键词，或者只是无足轻重的关联词。

“喂！醒醒！快点！”

希尔顿听到黄拓在叫他。希尔顿猛地从刚才的睡梦中醒来，被黄拓摇醒的他全身乏力，感觉浑浑噩噩的。

由教授眼睛盯着希尔顿，问：“这位同学，别以为你是天才少年，上我的课就可以打瞌睡！”

希尔顿是一个天才少年，在他十岁的时候，就获得了联邦物理学大赛冠军，因此十二岁就提前被大学录取。虽然今年他才十五岁，可现在的他，已经是一个大四的学生了。

希尔顿立马坐直了，他尴尬地对着由教授笑了笑。由教授看了他一眼，继续回到讲台那儿说课。

一旁的黄拓小声地对希尔顿说：“喂，你是不是又梦见那个梦了……你可是要担心点儿，要不今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发现得早，看看能不能尽快治疗。”

“说什么屁话，就是一个梦而已，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不过，今天的梦确实有点儿特殊。”

黄拓睁大双眼地问：“怎么了？今天这个梦有变化？”

“对，我听懂了那个黑黢黢的东西在说什么，不过只听懂了一点点。”

“他说什么？”

正当希尔顿要说话的时候，教室里突然发生一阵骚乱，由教授说：“大家冷静，冷静，现在快打电话给帕克医院，让他们快点赶来……”

希尔顿看到一个学生突然猝死，心里不免有些惊慌，他对一旁的黄拓说：“又死了一个……”

黄拓紧张地看着希尔顿说：“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你？”

希尔顿拿手中的书敲了敲他的脑袋说：“你说话注意点，你就想我快点儿死，好让秦夏跟了你？”

黄拓之前先看上的系花秦夏，出来约会时带上了希尔顿。不料秦夏对希尔顿一见钟情，穷追不舍之下，希尔顿答应了秦夏，和她谈起了恋爱。

这老妻少夫的组合当年也是风靡了整个校园，希尔顿今年十五岁，而秦夏都二十二岁了……

黄拓听希尔顿这么说，便道：“哈哈哈，秦夏还要等三年，才能和你那个那个……不然她就是猥亵未成年，她跟了你，她活该！”

“今天的课就到这，一会儿警局和医院的人会封锁这里，我们下课吧。”由教授大声地招呼同学们散场。

由教授接起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好的，好的”就把电话挂了。

当希尔顿和黄拓刚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拍在了希尔顿的肩膀上，希尔顿转头过去，是由教授。

由教授说：“希尔顿，你等下，校长办公室有人在等你，你跟我一起去。”

黄拓眼巴巴地看着由教授，自作多情地问：“那我要不要一起去？”

由教授拍了拍黄拓结实地臂膀，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笑道：“不用，希尔顿跟我走就行，你该干嘛干嘛去。”

黄拓看了一眼希尔顿，无奈地耸耸肩，心想这小子一定是上课经常打瞌睡要被处分了，不免有点儿同情他。

来到校长办公室，坐在那的除了校长，还有一个穿着警察制服，面色凌厉，一脸严肃的男人。这个男人看到希尔顿，过去跟他握了手：“你好，你就是希尔顿啊，我叫萧瞳。”

“萧警官您好，”由教授和萧瞳打过招呼后，转向坐在椅子上的贝尔校长说，“老贝尔，如果没我的事，我先走了。”

贝尔校长眉头深锁，须发皆白的他点了点头。由教授走后，贝尔校长说：“刚才你们阶梯教室又有人病发身亡了？”

“是的。”希尔顿言简意赅地回答。

一旁的萧警官说：“我来就是跟这事有关，昨晚帕克医院的布朗医生遇害，他临死前在病例单上写了两个英文单词，一个是Hilton，另一个是Nania！其中Hilton就是你的名字。”

听到这，希尔顿不禁打了个冷颤。

萧警官继续说：“所以，我们猜测，这起杀人案应该和你有关。”

“你们怀疑是我杀了这个医生？”

“没有，监控已经监测到行凶者的背影，他戴着面具，身形一米九几，怎么会是你这种小屁孩儿。”

他说什么？说自己是小屁孩儿？希尔顿可是天才少年，虽然只有十五岁，但好歹智商却可以比过两三个成年人。

希尔顿说：“即便死者写了我的名字，可是……这事也不一定就和我有关啊！”

“虽然如此，它也让我们想到了希尔顿酒店，不过既然你是天才少年，智商过人，我希望你能跟我们走一趟，这是上面的安排，你或许能够协助我们查明真相，而布朗医生手上持有大量摩尔病的医学资料，或许他的死跟摩尔病有关。”

摩尔病，是二十二世纪初开始在地球上流行起来的一种病。人类在攻克了各种疑难杂症后，平均寿命已经能达到三百多岁，可是摩尔病的出现，大大降低了人类的平均寿命。

具有摩尔病的人，在十三岁到十五岁之间会不断产生幻觉，行为举止会变得越来越怪异，到了十八岁至二十岁左右，会突然猝死。

就像刚才教室里的那个学生一样。

早期对摩尔病的研究发现，摩尔病前期确实会产生幻觉，这些有明显病征的群体会被带到CDCP「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 疾病控制研究中心」旗下的帕克医院进行临床研究和诊治。

可是从本世纪中叶开始，这种病开始隐秘地进行，就像今天那个死了的学生一样，他并没有接受治疗，也没有告知任何人他出现病征，而是无缘无故毫无征兆地死了。

或许大部分人即便知道自己有病，也不愿意接受治疗，因为至今这个病的原因，仍然是一团谜。

CDCP越来越不被大众相信，它的公信力在民众之中每况愈下，只有少部分病患，因为家人偶然发现得病者的古怪行为，而将其送去医院。

希尔顿想，自己两年来做同一个梦，应该已经患上了摩尔病。或许三年后，他也会像刚才那个同学一样突然猝死。

为了找到病因，或许这次协助警方调查此案，能够深入CDCP内部，解开这种世纪之病谜团，让自己免于一死。

他对萧警官说：“那我就陪您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