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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知道的对不对。”走在似乎没有尽头的走廊里,我问身边的白熊到。
“是的。丁宪也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本来只是奉公司之名一直在调查你而已。你所有的真相都在那黑色房门后,他本身想让你自己去看,只是那保姆一直在阻挠而已。”
“丁宪是怎么联系到你们的?”
“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我们不应该听他的,因为他是松铃最信任的人。我们本来以为这是个陷阱,但是事情又关系到你,决定还是要赌一把,没想到丁宪居然真的把你送了出来,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你刚刚说....丁宪一直都在调查我?从我小的时候?”
她点点头:“是啊。”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他怎么都跟你扯不到一块去,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调查你。据我所知,他调查你的时间比我认识你的时间还要长,他从到松铃的那一刻就开始调查你了。”
“我记得他说他是从小在松铃长大的...这么说...”
她再次点头:“是,他已经调查你十多年了。”
这么一个人,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还调查了我十几年?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那你呢?”
“什么?”
“我对于你而言,就是一个任务对吗?”
她叹了口气,转过头,很严肃地看着说:“不,你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她的目光又缓和了一些,继续说道,“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的。我的朋友,是原来的那个寇子弦。”
我第一次觉得有这么多感情真的很麻烦,要帮就帮不帮就不帮,还什么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都是我吗。算了,我是个没有感情的人,互相和她理解不了也很正常吧。
“嗯,随你便吧。”我淡淡地应了声。
听见我无所谓的口气,她微微地愣了一下,之后就再没说过话。
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了丁宪。他是怎么联系到这里的?他这么保护我,目的到底是什么呢?这是不是代表着我身上还有更多我自己不知道的价值?
既然不得其解,那就睡觉吧,不要把时间浪费掉了。
我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再加上今天逃跑时的磕磕碰碰,浑身上下都十分疼痛,躺在床上居然一直都疼得睡不着,在天已经开始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白熊叫了起来,她告诉我,我的体能训练还要继续,因为他们要利用我虽然不能看见石头,但可以看到石头的影子的眼睛去打入两个公司的内部,将那使人丢失感情的药彻底毁灭掉,包括制作方法,他们称这药是“反人类”的。
“丁凐的眼睛比我好用多了,身手也比我好多了,你们为什么不找他?”
“他根本不知道这淌水原来有这么深,我们不想再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她一边看着我练习举重一边说。
我停下了练习,对着她笑了一下:“所以你们就牺牲我,去保护他呀。”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是低下了头。
“没关系,你忘了,我不在乎谁死谁活的,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看到她脸上浓浓的自责之意,我不小心说了句让她更难受的话,她的头低得更低了。
我岔开了话题:“那丁宪呢,为什么不用他?”
她摇了摇头:“我们不信任他。我知道他和你的关系,他的目的只有你一个而已,不可能为我们拼全力的。”
我又重新举起了杠铃。“那你们怎么那么相信我会为你们拼全力?”
“我们...就是相信你,无条件的相信。”
作为一个想要搞垮对方的计划而言,这种话是最不能出现的。
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他们这一点:“你们相信的,只是以前的我罢了。”
她白了我一眼,道:“是啊,现在你不仅无情,而且还脚踏两只船,让丁家兄弟俩都围着你团团转,真是贱人一个。”
想想也是,她骂的还真对,不过丁凐可从来都不喜欢我,我是贱了点儿,但可没有脚踏两只船。
“等你恢复那一天,我绝对要给你开个批斗会,看看你这么长时间里都做出了什么令人发指的行为。”说完,就对着一边的教练说:“你看这人话这么多,说明还不累,这训练强度对她来说还不够呢。”然后颇为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而一旁的教练则很实诚地加了码。
好不容易熬过了上午的训练,以为下午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白熊又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打开房门,打了个哈欠道:“你要真这么想我,干脆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好了。”
“谁要跟你一起住,我有男朋友了好不好。”
“是吗?谁家的眼睛瞎了?”我贱贱地追问。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是想损她,都习惯了。
“关你屁事。”她一把把我从房间里拽了出来,说到:“现在你的脸就跟得了面瘫一样,这样可不行,就算是为了麻痹敌人,你也要有一些表情。下午,你就去乖乖训练你的面部表情。我们找来了几个美容院的专家,对脸部肌肉非常熟悉,他们将训练你如何做出最自然的表情。”
其实她说得很对,我现在这个面瘫脸太突兀,没有谁喜欢对着一个面瘫说话,而我想要重新回到松铃去,这面瘫脸就要改一改了。
她带我走到了一扇白色的木头门前,推门带我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不大的房间,有一张沙发和一面很大的镜子。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穿着白大褂。这两个人应该就是白熊说的整容专家了。
白熊和他们我了握手:“你好,李医生,张医生。”她转过头看了看我,“这位就是聂昕,她需要锻炼表情。”
张医生和李医生看了看我,说道:“白小姐,您放心,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以让她的表情比您的还要丰富。”
白熊就满意的退了出去。
我看着这两个医生,面无表情。
张医生----是那个女医生,长得很漂亮,尤其是她的睫毛,又长又密,而且是自然的睫毛----让我笑一下。
我干干地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她皱了皱没,转过头去看向李医生征询意见,李医生朝她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判断。
他们平时难道都是用这种方式交流的么?是脑电波在起作用么?
她让我坐在镜子对面的沙发上,我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照镜子。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我瘦了一点,脸比以前小了一圈,嘴唇禁闭,没有一点弧度,而我的眼睛则有些呆滞,感觉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一样。
张医生拿着一根冰冰的小棒子,在我的脸上指着,竟然有些舒服。
指着我右脸的一块说到:“这是你的笑肌,你现在需要锻炼的就是这周围的几块肌肉。事实上,人在大笑的时候要牵连到全身几十块肌肉,不过那个是以后的训练内容,咱们现在一步一步我来,今天我们先来练习微笑。”
李医生站得比较远,以便从远处看大体效果,张医生则主要观察具体细节。
我很勉强地把嘴巴弯出一个弧度,一看就是装的。张医生十分耐心地告诉我哪些肌肉是需要被用上的,哪里的角度需要再控制等等。
我突然怀疑是不是有些政客和商人们都接受过这种表情训练来掩饰自己的真正目的。
就这样过了一下午,张医生和李医生在一点一点地抠我的微笑。还细化到轻蔑的微笑是什么样的,开心的微笑是什么样的,苦笑是什么样的。
一个下午下来,我的脸上肌肉都已经有些酸痛了。
白熊来找我,李医生和张医生让我展示一下我学习的内容,于是我就做了一个“如释负重”的微笑。
她都愣住了。
“刚才那一瞬间,我以为你都回来了。”白熊这么说道。
晚上,白熊说想再和我唱唱歌,想回到从前我们一放假就钻进ktv里的美好时光。
反正现在我寄人篱下的,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我和她的经典合唱曲目是whenyoubelieve,当然,我们不可能像牛姐和惠姨一样唱得那么好。
我们以前每次在ktv唱这首歌的时候,都会很神经地模仿mv,要不就是两个人背对背站着,再慢慢地边唱边转过来。傻完了。
我像完成任务一样地跟着她唱。她唱得很动情,然而我的声音里面都是冰冰的没有温度。她唱着唱着就唱不下去了,索性大哭起来。
要是以前,我会赶紧抱住她然后拍拍她的头,但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呆呆地看着她哭。我知道她为什么哭,但我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哭的,浪费时间。理性让我留了下来没有一走了之。
她哭着哭着就累了,也就不哭了。她抬头看看我,我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用纸巾擦了擦红肿的双眼,说:“我一定要找到解药,把你变回真正的你。”
“真正的你,会哭,会笑,还会讲各种各样的脏话,还会犯花痴,还会唱歌,还会因为考试而担忧。真正的你,不会就这么看着我哭的,那个你是有血有肉的,不像现在,真是个机器人。”
嗯,这个比喻好,我现在就像个机器人,不会知道累,也不会有任何的感情。
可是我并没有感觉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我只知道我的目标,摧毁两家公司,那以后会怎么样,我是否还能恢复,我从来都没有思考过。
日子又平安地度过了很久我的表情已经十分丰富了,有的时候练李医生和张医生都在怀疑我是不是早就恢复了感情。我可以装到让自己的眼神也变得生动起来。
这个时候,白熊的一纸婚礼请帖也飘到了我的眼前。她要嫁的就是那个混血的martin,她想让我当她的伴娘,即使我已经不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