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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打在我身上,像一记记重锤,敲的人头脑混沌,神志不清,脚步也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转眼叶城已经离开两个多月了,天哪,我都还没有为他哭过,听说子女经常会梦到已故的亲人,可是这么久我一次都没有梦到过叶城,我多希望能够在梦里见到他。
从小到大我一直认为我与他之间除了针锋相对,就只剩下了疏离淡漠,他在我心里远算不上英雄,我在他心里更提不上骄傲,我们是彼此淘汰选手。
可就是现在,我艰难的行走在大雨里,走在这条街上,开始第一次深切的怀念我的父亲,想抱抱他,和他说说话,我仿佛看见叶城透过雨帘朝我走过来,仿佛看见人生的前二十年都朝我走过来,慢慢的我记起了很多事。
回忆到最后的画面竟然是他一直把我的手捧在手心里,两只手握着,一直在笑,“人要死了,还是得有女儿陪在身边。”
我看着他,那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人无比陌生,甚至不知道该对这句话做出什么样的反应,直至此时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究竟错过了什么,我错了,错过了。
我拽下盖着他的那块白布,想说他要唱给我听的昆曲还没有唱,就看到他脸上那样的满足和安详,是不是他最后的愿望只剩下了见到我,见我一面,听我和钟启叫他一声爸爸?
我勐地跪在转角的街口,死撑了两个多月,就在这无人相识的街,无人辨清的雨里,积聚在心里的,我从不曾表露过的情绪一起爆发。
“啊”我仰面朝天声线凄厉的大喊,放声痛哭,心被撕开,我崩溃了。
我用尽了力气,怀念不回一个活生生的叶城。
身边一小方天地的雨忽然停了,我落魄的抬起头,头顶上方是一把伞,狐狸站在我的身畔,眼神清澈温暖,他缓缓的在我身边蹲下来,雨伞交到我手里,而后拉着我的另一只手转过身,把我背在了背上。
沉默的走了不知多少条街,把我送回了小房子。
我回去之后倒头就睡,不省人事,四个小时之后醒过来,冷静了,不必再撕心悲伤。傍晚,暴雨将歇,不一会儿天边还出现了彩虹,我起身到客厅,正好看见狐狸穿着皱皱巴巴的衬衫眼泪汪汪的从洗手间出来。
他抬手抹了一下嘴边的水渍,看我杵在那盯着他不动,散漫地靠在墙上,勾唇淡笑,“怎么?看见是我很失望?”
“你……怎么去洗手间喝水?”
狐狸一下想说话,却勐地咳嗽起来,我过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儿,他伸手把我给推一边去了,一脸嫌弃,“你离我远点儿。”
我又没得罪你?
他瞄我一眼往小厨房走,我跟过去,厨房里一股浓浓的姜味儿,他把姜汤盛出来一小碗,捏着鼻子递给我,然后跑出去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唿唿的喘气,脸都憋红了,“我刚才想替你尝一口,差点没恶心死我。”
我一口气喝光碗里的姜汤,“那你拿这么恶心的东西给我喝?”
小狐狸还没缓过劲儿来,懒懒的挥挥手,“这可是我亲手熬的,快去,不喝光不许回来见我。”
我就进小厨房,把他熬的姜汤喝了个精光,回来路过客厅见他脸色都不好了,那么讨厌姜还熬姜汤,难为他会熬还肯,只是他今天身上有亮点,很扎眼,我没法不被吸引,皱皱眉,“衣服怎么这么皱?”
“不会熨。”
我思考了一下,“要不你脱下来我给你熨?”
他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嗤的一乐,狐狸眼悠悠闲闲的一转,淡淡的慢慢的说,“你?有自然风干的平整?”
我当场往地上一坐,“反正你不能穿这么皱的衣服,我看着难受。”
“那咱们买去。”他像放慢动作似的优雅地从沙发上起来。
“好。”说走就走,我立刻从地上站起来,去换好了衣服,和他一起出了门。
狐狸无私的当了一回model,大饱一众人眼福,还没有出场费,不过他这姣好的身材真是穿什么都像样,原本只是一个散漫优雅的美少年,现在他的身上多了一种浪漫神秘的散发**味道的气质。
我手里握着红酒杯,闲的喝酒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等他最后一次亮相,我们俩血拼了一阵,该带着战利品凯旋而归,整理战果了,他从更衣室里出来,一瞬间头顶上的灯都莫名光芒璀璨,我眼神一跳,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枣红渐变黑的鞋子,型爆的深蓝色裤子,上身是网格背心,肩膀搭着花纹浓郁繁复的丝质围巾,再往上看就是他的脸,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一般,burberry-prorsum,太完美了,简直叹为观止。
我放下酒杯,给他鼓掌,掌声才响了两下,我就笑不出来了,冤家路窄,mors从隔壁的更衣室里出来,看着我表情微变,“lilith?”
我点点头,“好巧。”
狐狸看向mors,忽然笑了一下,朝我走过来,“叶纯粹,我们可以走了吗?”
“嗯。”我站起来,包里的电话响了,一看是孟哲。
“在哪儿?”孟哲的声音带着醉酒后的冷静。
“怎么了?”
“杜鹃酒吧,等你。”
我回来拿起包,跟mors道别之后赶紧和狐狸一起去了杜鹃酒吧,路上有些心慌,但不知道为什么心慌。
狐狸开车绕了近路去,问我,“没说什么事?”
我摇摇头。
十几分钟之后就到了杜鹃,我们下车跑进里面两人都有些傻眼,里面没有多少人但是乱成一片,这得多作能作成这样,我四下寻找孟哲的身影,却一眼看见了钟启,在一个小角落里和明亮勾肩搭背的靠在一起。
我立刻拨开桌子椅子跑过去,过五关斩六将似的跑到他身边,他闭着眼,脸色绯红,看样子喝了不少,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叫了他两声,他缓慢的睁开眼看见我在这里好像很惊讶,抓着我的手放到唇边亲吻,“叶子?你怎么来了?”
我一下搂住他的脖子,“我想念你。”
孟哲和狐狸也过来我们这边,他们把钟启拉起来,他刚一起身明亮就顺着墙栽倒下去,我吓了一跳,钟启站着都有些晃把我搂过去,我勉强扶住他,他俯身在我耳边解释,“我们喝了一天。”
孟哲和狐狸把明亮放到了里面的包厢,让他躺着可以舒服一点,我过去看了他一眼,消瘦的厉害,人看起来也病恹恹的。
我忽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天底下幸福的人都一个样,而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那个看多了会让人发疯的女人不在了,奇灿火不在了,所以明亮失业了。
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孟哲就在门口示意我出来,我跟着他到了隔壁的包厢,钟启闭着眼睛靠在我的肩上,狐狸坐在边上垂眼边看手机边喝酒,孟哲的眼神从我滑向钟启,叹口气才说,“老三喝太多了,你不来他也不肯走,你把他带走吧。阿亮旧病复发昨天才出院,奇灿火的死把他整个人都摧毁了。”
我看他们喝成这个样子,又想到明亮的身体状况,“所以,你们陪着他等死?”
孟哲也疲惫的倒在沙发上,瞪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摇头,“不,我们只能陪着他。”
明亮所在的包厢突然起了一阵剧烈的响动,钟启顿时睁开眼睛立刻冲了出去,他不让我进怕错手伤了我,我就站在门口,看明亮发了疯一样把能砸的全砸了,片瓦不留,钟启和孟哲只能强行控制住他,把他按在沙发上。
明亮几近崩溃,声嘶力竭,“为什么?老三,孟哲,你们告诉我为什么?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为什么为什么!”
我盯着明亮,看他倒在沙发上,眼神没有焦距的喘着粗气,钟启和孟哲默默的坐在一边,什么都不说。
狐狸站在我身后也看着明亮,淡淡的开口问我,“有没有什么让他必须振作或者必须活着的人和事?给他个理由?”
我一听他的话瞬间醍醐灌顶,我们都在为感情发疯,只有他在冷静的分析解决问题,感谢老天爷,我想起我们在天桥上吹风喝酒讲故事的时候,他说过,他有个他一手带大的妹妹,叫明媚,“明亮有个妹妹,是他的心尖。”
“那能不能让她来?”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行,妹妹太小,不能吓到她。”
我们俩个正商量着,杜鹃门口又进来一个人,不急不躁缓步轻移走进来的,抬眼看了周围,目光触及到我们,又微微垂下眼,才往这边过来。
我和狐狸对视一眼,等她走近了,才仔细打量起这个小姑娘,长头发齐刘海,麻衣长裙,款款缓行,幽雅恬淡,素净婉约的叫人一见清新,长一张鹅蛋小脸,星目俊,月眉弯,肤白若雪,真是瓷器一般清莹丽质的美人儿,独特的让人过目难忘。
她来到我面前,先是往包厢里看了一眼,收回目光仍旧微垂着眼,说话的声音都迤逦温柔的让人熏熏欲醉,“你好,我叫南青瓷,我来找明亮。”
我们赶紧识相的让开包厢门口的位置,南青瓷进去对钟启和孟哲微微欠身,而后径直到明亮身边去。
钟启和孟哲脸上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陆续出来,就见南青瓷站在明亮身边,俯下身,轻吻了他的唇,和我们看到的童话故事不太一样,这次是公主吻醒了王子。
明亮看见她眼神唰的亮了,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整个人一下就活了。
小姑娘微微的笑起来,明亮是心若琉璃之人,她也是。
不管你经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不管你如何痛苦,如何悲伤,总有一个人是你在这人世间永恒的救赎。
狐狸勾唇淡笑,“理由来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