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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回头来与我对视,我走到他身边,抬起眼,尽量剃掉声音里一贯的清冷刻意放的轻柔,“原来你说那些蔚滨的伤很严重很糟糕都是有水分的,差点都被你骗过了。”
谁知道他竟然毫无骗人被揭穿之后应有的羞愧之色,反而又是那让人捉摸不透高深莫测的淡笑,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原来你刚才没睡啊?在偷听我们说话。”
既然都是厚脸皮,那我也就不用顾忌了,大方承认,“没睡,还听见你夸我身材好,谢谢。”
“不谢,不过就算没有我说的那么神叨,难道你不应该留下来陪他吗?”
竟然还反问我?
也行,看在他对待蔚滨的伤也是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也不跟他使劲计较,“当然应该,我和蔚滨那点革命友谊都成古董了怎么不应该?而且我有好多朋友都是做古董生意的,在行当里也颇有点声望,我天资不高是搞不懂那些,但也听他们说,这有些东西对收的人来说是价值连城,但对不懂的外行人来说却一文不值,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的古董值不了现金,可惜了。”
他的表情由怔楞渐渐转为惊讶,最后竟然笑了,和他以前的那种笑完全不同,我看到了真诚,但这个真诚是什么意思呢,我就搞不懂了。
然后我们道别,我和阿威出去,他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啧,我想我们的较量到此结束了。
阴谋被戳穿之后,蔚滨的状况急速好转,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两个月,白大褂说恢复的很好只要回家好好养着就行,这意思是说蔚滨可以出院了。
他说的时候我正坐在沙发里抱着笔记本玩游戏,蔚滨坐在我旁边看书,我把笔记本一扔,这哪里是有水分!明明就全是水!不过倒也是彻底松口气,终于可以走了,医院实在不是什么让人心里舒服的地方。
但是又转念一想,我不在这儿我还能去哪儿?蔚滨怕我走了要看着我,我除了在医院陪着他无处可去。
出院前一天傍晚,孟哲和大哲一起来看望蔚滨,看见孟哲我突然破天荒的有些心乱如麻,打过招唿之后就一声不吭整理自己的东西,其实我也没什么好整理,来时一个包走时还是一个包。
他们三个闲聊,我就努力降低存在感,想出去,谁知道我刚动一下念头,蔚滨就过来把我包扣下问我想上哪儿去,我郁闷的坐在床上不搭理他。
他看我闹别扭还敢笑出声,“那你想去就去吧,早点回来。”
我瞪着他往门口走,翻个白眼出了门,走出医院站在大马路边上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由得心头长叹,究竟哪里才是我的地方,哪里才是我的家。
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死宅,这辈子才会无家可归,顺着路无目的慢悠悠的晃荡,不知道孟哲从哪里冒出来一下拽住我的胳膊,“叶子!”
我被他拽的有些不知所措,定定地看着他,他缓了一口气,似乎知道我忍着什么话不肯说,试探我,“你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
“没有。”我轻轻挣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
孟哲眯了眯眼,声音突然变得冷硬,他反复无常、阴晴不定我是领教了的,但还是吓了一跳,“老三昨天晚上进医院了,你就不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吗?”
我勐地一下顿住脚步,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重击了一下,喉咙都是一甜,艰难的抬起头,问他,“怎么回事?”
他俊美邪肆的脸上往日笑容不见,神色异常的焦急,虽然在极力的掩饰,但是那份焦虑还是显而易见的,“过度劳累,累倒了。”
“累倒?”
“你们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孟哲神色黯然,我的心却越来越沉,他趁我还在认真听就连忙把话都倒了出来,“他回去之后突然之间就变成‘正常人’了,不玩不闹,也不像以前那样想什么是什么了,真的是好好上班,班上的太好,整个就是疯了一样,工作狂都没有这样的,每天睡眠不足3个小时,不到一个月就粉碎了在黑桃国际那么多年攒下来的强势顽劣的名声,昨天晚上刚出差回来,和别人一起吃饭喝了不少酒,出来见了风突然就晕倒了,我们一大群人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我不断的提醒自己冷静,但我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我心里筑起的铜墙铁壁早就被钟启摧毁了,我怎么忘了。
孟哲拉着我眼神恳切,“兄弟的话他现在根本不听,我们实在无计可施,我看的出来你也痛苦,所以,叶子,去看看他,你就这样说让他走让他再也不来找你换成是谁谁也受不了,毕竟他一心一意的爱了你这么多年……就算你真的不想和老三在一起,至少……至少别拒绝的这么快,给他一个缓冲。”
我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的不知名的情绪全部涌上来侵袭着我的每一条神经,我咬紧下唇,双手住着膝盖艰难的喘了口气,心痛的感觉遍布全身,疼到痉挛,“现在怎么样?”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看。”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更加觉得似千斤重,压的唿吸困难,钟启啊钟启,你可以恨我骂我甚至打我怎么样都行,何苦为难自己呢?还不如这一切的痛苦全部由我一个人承担。我发誓不再走的路现在看来还是非走不可,我看不到未来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不过就算下地狱,这过程的福祸甘苦冷暖,我都一人担当。
“他在哪里?”
“你真愿意去?”孟哲听见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可能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把我说服了,他一下子笑了,如释重负,“他不在这儿,在中朝医院。”
我看着他的笑心里一紧,“明天蔚滨出院,你来接我。”
“好。”他答应的痛快。
我们一起回去,两相无话,显然孟哲的心情比我好多了,病房里又多了两个人,天籁和阿威来了,他们两个霸占了蔚滨的病床靠在一起翻照片,天籁看见我明显愣了一下,和阿威对视一眼,“叶子,怎么脸色这么差?”说着就看向孟哲。
孟哲一下就直眼了,随即轻咳一声,坐到了蔚滨和大哲那边。
我立刻解释,“没事,刚才胃有点不舒服。”
天籁听见我说没事就把我拉过去看照片,告诉我这些都是阿威几个月前从哈尔滨一路坐火车到海口的途中拍的照片,还有一些他们俩比较喜欢的以前的照片。
我正好想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一张一张的翻看,我对摄影稍微有一些研究,不禁赞叹阿威的技术出神入化,有些照片美的让人心醉,我看的有些痴了,果然好的摄影师从不糟蹋辜负美景。
我想起了我以前拍的那些光线混杂,色调极端的照片,不解释别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比如放在地上盘曲的输油管子,挂在树上的半截破烂风筝,还有在没穿好鞋带的鞋子里贼眉鼠眼的仓鼠,小孩子掌心的纹路……后来都送给了一个向我求这些照片人,我根本没觉得重要也没觉得有什么需要纪念的就一股脑送给了他,以后也拍的少了。
“叶子,你看看这些照片挑三张出来,阿威要去参赛,听听你的意见。”天籁用下巴点了点我手里的照片说。
“我?”我一听,就转头去看阿威,这萌货正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我,眉目纯真,我撇撇嘴,知道你萌,还随时随地卖萌。
我接着翻,凭第一感觉,选了一张两只小松鼠一前一后蹦哒的照片,前一只还没落地,后一只正要起跳,阳光被它们捧在小爪子里,看的人心忽然一阵柔软,还有一张色调朦胧灰暗,扛着扁担挽着裤管走在田埂上的老伯的背影,个人很喜欢。
最后一张是天籁的照片,一身月白旗袍靠在古城史感厚重的老城墙上,头发被风吹起几缕散落的遮住半张脸,那飘渺迷离的眼神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透过发丝看过来,面上有极其浅淡的笑容,我是看着照片就一下屏住了唿吸,不知道阿威当时拍这照片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震撼。
阿威惊讶的微微张着嘴,天籁也傻傻的,他们俩这表情简直就像是商量好的,我正要说话,阿威突然出声了,“天籁选的是第一张,我选的是最后一张,你竟然都选出来了?”
天籁点点头,“阿威啊,那就这三张吧。”
阿威也点点头,我站起来看他们俩盯着照片还在轻声交流着什么,每次看见他们一起出现我的心情就会自动转晴,天籁这么好,阿威这么好,他们在一起这么好,会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待人还是宽厚的。
晚上我独自窝进沙发里,缩在一角靠着扶手闭目养神,蔚滨忽然坐过来,我没动,也没出声。
“我们谈谈。”
我睁开眼,他倾身拿过咖啡递给我,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摇摇头,他忽然皱皱眉,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下瞪圆了,“还走?”
我又摇摇头,月光如水倾泻下来,整间病房就像浸在了水里一样,我转头看向窗外,蔚滨低着头手肘撑在膝盖上,手里握着咖啡杯一圈一圈的转,似是叹息似是对我无计可施的无奈,“纯粹,你有什么事不要憋在心里。”
我所有的情绪都绞在心里,不想说话,我早就失去了倾诉这项技能,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但我知道他是真的担心心疼我,可我不知道怎么说,他侧过脸来看着我的脸,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热。
他往后靠在沙发上看着空空荡荡的病房,笑笑,“你不说话那我说,我说了你可不要笑我,你回来之后,我为了了解你还特地去研究了一点心理学,从心理学的角度说,像你这种从悲伤的情绪逃逸的状态叫escapism,是一种逃避现实的心理状况,生活中像你这样的人群,我们就叫逃离现实症候群。”(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