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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挣开他的怀抱,一骨碌差点掉下床去,他条件反射的伸手拉住我,顿时缩回去紧抿嘴唇捂着手臂很痛苦的样子,等我保持了平衡站在地上,也不经过大脑就问,“你怎么了?”
问完我就立刻后悔了,肯定是长时间保持同一种姿势然后胳膊麻了……
“没事。”谁知道他缓了一小会儿,站起来,还瞄准了风向和角度正好站在我的面前,身上依旧是那夺目的桀骜,他这超模的身材配上他此刻面部线条紧绷的脸,双手溜进兜里,气场强悍的我有点受不了,那一双倾尽上下八百辈子风流的桃花眼定定的看着我,我还真一时不知道往哪儿看好了,我深吸一口气,“你……你怎么在这儿?”
钟启忽然笑了,浓郁的温柔在那桃花眼里流转,“叶子……”
他这一笑我心一下子就慌了,心跳的我快喘不上气手脚一阵发麻,我捂着心口连忙摆手往后退,“别别别,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了你别说了,你爱干嘛干嘛……”
我退出卧室,一路退到厅堂,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站在我的面前,我脑海里场景瞬时变换,我在哪里见过他,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他,我甩甩头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这些没用的,他走过来似乎是胸有成竹,“怎么?在想什么?需要我帮你想吗?”
我抬头不可置信的盯着他的眼睛,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就是觉得他这个样子好熟悉,这个感觉好熟悉。
完了,我脑子里的时间点全部混乱成解不开的毛线球,如果我不弄明白我以前究竟有没有见过他,一定又要失眠了,我会一直想一直想直到想起来为止,我叹口气决定不和自己过不去,“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就见过一面,在陈惑带我见你之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唔……想不起来。也是,一个被幸福冲昏头脑的人怎么可能记得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呢?那样的人会记得谁呢是不是?那我提醒你?”
被幸福冲昏头脑?我的确是被幸福冲昏头脑了,每个人都喜欢拿我的过去说事儿,谁还没个过去啊真是……
我情不自禁的笑,笑出声来,笑不可遏,笑的我眼泪汪汪的,我瞧着钟启那面无表情的高贵冷艳样,点点头。
我点过头之后他沉默了几秒钟才说,“我也没什么好隐瞒,我坦白。我们的确见过,而且是在医院,那会儿我就是特地去找你想见你的,你们刚从西藏回美国,你脸过敏满脸红红的小疹子,查不出过敏源躲在病房里谁也不见,你的mors心急如焚从世界各地调皮肤科专家到纽约会诊,你趁他不在溜出来想跑掉,我觉得你大概是想等脸好了再回来吧。”
“……”
“你怕被发现一边跑一边回头看,那时候我也正在打电话找所有我认识的医生朋友联系皮肤科权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从楼梯上飞扑下来差点把我撞的吐血,你把自己的脸蒙的只剩眼睛,瞥我一眼还像看见笑话一样笑的气短跟我say-sorry,就跑走了。我说了这么多,你想起来了吗?……lilith?”
“……”lilith?我的心顿时漏了一节拍。
我想起来了,我和mors从西藏回来,那个时候我看过天葬之后被吓得差点崩溃,失眠了一个星期闭上眼睛就做噩梦,我脸过敏了,我的确是不想让mors看见我脸过敏难看的样子,想从医院溜走,我怕被mors发现跑的太快撞了一个人,原来那个人就是他,难怪我和萧然看见他一身桀骜在dior门前打电话的样子,我就觉得似曾相识,我不能否认一面之缘就能在我潜意识里留下痕迹的人只有他而已。
似曾相识,这就叫似曾相识。
我不动声色的深呼吸,用最快的速度冷静镇定下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那么久的事谁会记得那么清楚。”
“我。”
我懒得跟他在这纠缠,“我不想跟你回忆这些,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做出伤害陈惑的事,我希望你也是。”
他冷笑一声,眼里的温柔仿佛化身成那柔软滑腻的东西在对我吐红信,我头皮一阵发麻,“要不是‘你希望’我和陈惑在一起,我也不会和她在一起。”
我瞬间失语,扭头避开他的视线,无话可说。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那种打一下走一步的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是知道我爱你,从陈惑带你来正式见我第一面的时候你就知道我喜欢你,但是陈惑大概跟你说了什么,你刚好不喜欢我所以你就把一个对你一腔热情的傻子当做顺水人情送给了你最好的朋友,逻辑够完美,情节够合理,心也是够狠!”
“我没有!陈惑爱的人就是你,你不能怀疑她……”
他一下打断我,咄咄逼人,语锋凌厉,“好,我不怀疑。我和陈惑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听她提起你,说你如何好,完美,潇洒,我们都没那么好没那么完美没那么潇洒,我们不可自拔的向往你拥有的自由。
为什么你拥有的都是别人渴求不到的?为什么别人拼了命也没能得到的你就不屑看一眼毫不犹豫的放弃?为什么你可以若无其事的为了保护自己伤害别人不用负责?为什么你能跟自己爱的一切在一起可以随时对别人说不?为什么我们都做不到?”
“要是我,也难免不会嫉妒。陈惑爱谁,她想要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她不会在我身上浪费太多时间,等到她想明白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反倒是你,你总深信不疑自己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对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失误过,你也不会为自己的任何选择后悔,就像mors抑郁自杀差点死了,你知道了不也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一般人听他这么不留余地的控诉自己的罪行都会稍微给点面子,无地自容一下,但是我没有,我没脸没皮,习惯了,我知道我的病是什么,没有感情,我知道欠缺的是什么,没有感觉。
“我原以为我只要像刚开始那样保持风度,从容不迫的看着你,慢慢的和你相处,你总会看见我这个鲜活存在的人,你永远清醒理智,清醒的让人抓狂,理智的让人费解,你不允许自己在让你感觉痛苦的事里浸泡太久,所以你爱上的人都浪漫生动,活色生香。”
“虽然我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我不甘心我都快要放弃了谁知道你又回来了,我不停的告诉我自己,不能急,我把你放在心里惦记了六年,而你才刚刚认识我,刚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叫钟启,我必须慢慢来。”
“……因为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你会不会又买了不知道去哪儿的机票消失了,这种生活在不确定里的感觉你懂吗?”
我当然不懂,我从来没听过他一下子说这么多的话,我消化不了,我谈过时间最长的恋爱一年零一个月,我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人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的爱了那个人六年是一种什么东西,更没法理解那是什么概念。
我甚至有点惊慌失措,脑袋嗡嗡作响,“陈惑……”
“你不要总是拿陈惑当借口当挡箭牌,你扪心自问,陈惑是不是阻碍,你的过去和mors到底哪个才是你的心魔?”
我隐隐的有些厌倦和疲倦,不想再和他说话了,看一眼身后的夜,正在亮起来,很好,我转身就走,还没喊出蔚滨的名字就被一股力道拖回去,钟启把我圈在墙和手臂之间,深情的叫我的名字,“叶子……”
我冷下来,“你选在这个时间点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吗?”
他另一只手紧紧箍住我的腰,我一下贴紧他的胸膛,浅薄荷阳光的味道就在呼吸之间,有让人情不自禁沉溺的魔力。
我看见他那张迷倒了陈惑的无暇的脸上隐隐透着玉一般的光泽,眉宇间都是深沉的无力感,“那你说,我应该什么时间说这些?你在别人怀里笑的时候?还是你无名指上戴了别人送的钻戒的时候?到了那时再说的话……难道你不觉得有点晚吗?……既然你一步都不想走,我就只能受累点再勇敢点一个人走完到你身边的全程,我一个人啊当然是提前点好了。”
此时此刻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很厉害,他说的我哑口无言,我无从反驳也不想反驳,“对不起。”
他一时没接话。这三个字我在七彩湛蓝的时候对陈惑说过,现在我又对他说,我对不起的人还真不少。
“你心跳一直在加快,很快,要不要我告诉你每分准确的数字?你知不知道这个频率的心跳代表什么?”
我吓一跳,他半天没说话是在数我的心跳,猛地一抬头,他的吻就落下来瞬间夺走了我的呼吸,我用力想挣开他的手臂,他那带电的手指划过我的腰际,我没法不配合给了该有的反应。
人的潜力果然都是可挖的,我真急了直接把他给推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的笑依旧如玉般温润,眼神却**的像夏日最盛的烈日骄阳,手指抚过唇角,一脸的意犹未尽。
吃一堑长一智,我不转身走我盯着他往后退,但是我死也想不到门是虚掩的,我往后一靠毫无防备的几乎是从两扇门之间直接漏出去的。
“叶子!”钟启惊慌的叫声。
一星光亮,一个人影从侧面‘唰’的一下闪过来,两声闷哼,一个趴在地上给我当了人肉垫背,另外一个也就是我摔在了那个人的后背上,膝盖一阵刺痛。
钟启三步并做两步跑到我身边把我从地上给捞起来,“伤着哪儿了?”
蔚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钟启低头皱眉看见我左腿膝盖流了点血,刚要蹲下查看,我顾不得膝盖上的钻心刺骨的痛感抓着蔚滨的胳膊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