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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滨的手掌擦伤了几处,我们两个伤兵灰溜溜的回东城,明天我得回厉北先去见萧然一面,再去翰墨书店卸任,还有我们说好要喝的践行酒和说好要吃的散伙饭。
说的我很壮烈威武,估计让我献身就义,慷慨赴死我也乐呵的去了。
路上,蔚滨一直沉默,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车厢里缭绕着极淡的破天荒的有点好闻的烟草香气,不过从气氛的角度看,有点沉闷。
膝盖上的伤口只是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并排贴了几个创可贴,丝丝缕缕的疼痛感搅得我有点烦。
“纯粹,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梦见了什么?”蔚滨是轻松加愉快的语气,我却让他这么一问,给问愣住了。
我愣着没说话,蔚滨也不接着说,他在等我开口,我得先找找我的倾诉欲,不然我一个字也不想说。
我被钟启这一顿坦白,坦白的心绪不宁,我怎么会没有察觉,再凉薄无心我也是一个人,从见到他的第一面我就已经知道,宿命在悄无声息的改写,是命中注定吗?可我是从不信命的。
碎岩早就对我说过,我和萧然最终不会在一起,我说了我知道,钟启说陈惑不是真的爱他,其实我也能猜个大概,如果钟启喜欢的爱的人不是我叶纯粹,而是随便另外一个什么人,她顶多喝点酒耍个酒疯,爱上一个爱她的人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也就好了。
陈惑爱谁,她想要什么她比谁都清楚,那萧然呢?敏感尔雅,静谧安逸的王子,他也是,他爱谁,他想要什么也比谁都清楚。
这些人一个个倔强的要命,很坚持很坚定,连目光都灼灼,我也很羡慕他们,因为我早已不会执着,如果我会执着如果当时我执意和mors在一起,不要自尊不要脸了,他说愿意为我放弃一切我就让他为我放弃一切,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会不会比现在的好?好多少呢?
我摇摇头,我现在还有心情想mors,也实属勇气可嘉,我看着窗外的树,被修剪的都长一个样,连枝杈的高度都是一个样,飞速在眼前掠过连起来像个空白的五线谱,可即使再整齐也没有音符,飘不出美妙动人的曲子来。
我心里还是止不住的震撼,钟启的六年啊,要有多坚强,才敢如此念念不忘。
我把车窗放下来,趴在车窗边放空眼神,虚化的景象一直这样在眼前飞速的掠过,像时光,如水,如果你想喝,可以毫不犹豫的捧起来解渴。
“我梦见外婆从门进来,我正坐在门口吃芒果,吃的满手,她给我洗手问我玩得开不开心。”我还趴在窗边,风把我的话吹进蔚滨的耳朵里,我伸手把倒车镜掰过来从里面看见他嘴角微微上翘。
“你又哭又笑的都把我吓坏了。”
我闻声转过头,仔细回想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短时间记忆开关可能又失灵了,“我忘记了。”
蔚滨一乐,我反应过来,原来是逗我玩呢,他说的是我做梦的时候,那我哪知道我哭还是笑。
他看我一眼,唇边的笑意有着了然的温柔,“纯粹,我就知道老三不会放心你单独和我在一起,他不了解我们之间的感情,一定会跟来,那个人外表看绅士优雅,光芒四射,其实内心强大的一塌糊涂,他用这么幼稚笨拙的方式护着你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现在能不提他吗?”
“那你还想再拿着多少钱的卡,买去哪儿的机票?”
我叹口气,自知理亏,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也叹一口气,睫毛眨动的频率有点蹊跷,“老三从门口冲进来的时候我正试图叫醒你,但你陷在梦里怎么也叫不醒,他跑到你身边俯身抱起你的那一刻,我就觉得……觉得我好像很爱过一个人,自以为最爱,但是就在那一刻我发现远远不够。”
“我出门之前还听见他哄你,说什么小叶子啊,不要哭了,不哭了,还有我啊,我在你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你,然后你就真的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很奇妙。”他说着脸上绽放的笑是我见所未见的耀眼灿烂,隐隐的透着一股淡然,我记得这个笑,我也这样笑过,那是一种对某些事力所不及的无奈。
“我不……”
他又幽幽的看我一眼,我硬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吞回去了,他说,“别说你不知道,我们认识那么久我承认我不了解你,但自信比其他人了解的稍微多一点,我知道你所有的糊涂都是装的。”
我第一次因为对别人撒谎而脸红,遥想当年我也是骗过天下无敌手,每一个会讲故事的人都是手段高明的骗子,大哲在他的歌儿里都唱过,但是我对他撒谎,竟然感觉我的脸在慢慢升温,开着车窗我也热的我一脑门儿薄汗。
我轻笑一声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对不起。”
他装模作样的边笑边摇头,“不,这不是真心话。”
我不知道哪来的灵感手比较勤快,抬手捶了他一下,他开着车侧头瞅我一眼笑意盈盈,我这才意识到我刚才的动作真像在撒娇,脸上又是一阵发烧。
虽然不是用百分之百的诚意道歉,但我也道歉了,还想怎么样?我瞪他一眼,扭过头去不想再搭理他了。
回到东城,蔚滨把我放在无题门口,“纯粹,你在这儿等我,我下班之后来接你,送你回厉北。”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安心上班不用管我了,我明天就恢复自由,有的是时间来找你玩儿。”我眨眨眼笑着往无题里走,跟他摆手。
他也不跟我客气,“那好吧,自己小心一点,回去之后打电话来报个平安。”
我怕他再跟我唠叨,赶紧回头做了个鬼脸比划个ok,钻进了无题。
一抬眼,无题里一派狂欢过后的痕迹,天籁身上披着那件东瀛风的衣服侧倒在一排椅子上呼呼大睡,我用脚拨开地上已经空了的瓶瓶罐罐走过去,吧台上细长优雅的女士香烟以一种淋漓妩媚的姿态散落着,诡异的好看。
“天籁……天籁……”我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轻声叫她,我怕她有起床气被我吵醒之后蹿起来打我。
她睁开眼睛,眼神慢慢的有了焦距,果然‘嗖’的一下坐起来,我吓一跳她一瞪眼,惊喜地喊,“叶子?”
“是我。”
她上下八个调的‘咦?’了一声,“好冷淡。”
我看她那初醒的睡颜可爱的很,突然她眼珠一转轻巧的扫视一圈,一笑,笑的那么明朗璀璨,我下意识的眯起眼,有点晃眼睛,她一抬手,“等我15分钟。”说完就跑进去了。
我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她,15分钟后天籁出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有一缕贴在前额,换了件天青色旗袍,清新古典的让人一看就喜欢,她过来,“叶子,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无题昨天晚上招待了我的室友,有点乱,走吧。”
“天籁,我的衣服呢?”
“都在我那呢,我叫人洗好熨烫好送来了。”她带我过了马路向左转,一家掩映在树林里的小木屋出现在眼前,也是家酒吧,不过好像不太地道,我放眼望去,它的旁边热闹的简直像是在耍宝。
大白天也烟熏火燎生意兴隆的烧烤店,各色水果都在打折热卖的水果店,华华丽丽的西餐厅华华丽丽的后门,再往前是一个特别大的洗车场,还有人牵着大只的金毛出来遛,洗车场里的水管喷洒出来的水花在太阳底下是七个颜色,大金毛蹲在水柱下伸着舌头玩得不亦乐乎,那场景让人没法不自觉的翘起唇角。
我还站在门外,天籁已经进去在里面叫上了,“小孩儿,把叶子的东西拿出来,看看,这是叶子。”
我看的不愿意走开,她走出来又转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正挡在我的眼前把我的视线遮住,“咔嚓”一下,她180°转身,把拍立得扔给我,“等10分钟,你的照片就出来了。”
她在帮我拍那个画面?我微微惊讶的看着她。
她一笑,无所谓的样子,“喜欢为什么不留住呢?”说着给我推进去,生龙活虎,上蹿下跳,“小孩儿,你不是要看叶子吗?这就是叶子!”
吧台里冒出一个水灵灵的小丫头,她一笑我眼前一亮,小丫头笑的模样还真是我见犹怜,她眼里飞速闪过一星亮光,就像黑暗中蔚滨手指中间的那星亮光一样,一闪即逝,“叶子姐,初次见面,你美的可真带劲儿!”
天籁坐在吧台前面的高脚椅子上,拍桌子,“擦!您能别这样吗?这是我的朋友,都他妈给我客气点成不成?”
那个小丫头被她吓得没了踪影,我坐在天籁旁边,笑笑,“没关系。”
“这是多海,以前我们管她叫小海,叫着叫着就成小孩儿了。”她拽过吧台上装衣服的袋子塞进我怀里,“喏,都在这里。小孩儿,给我酒啊,在这儿坐这么半天了!”
小丫头回来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给,你又没有钱,酒吧快被你给喝倒了。”
天籁瞪着她,半晌,她小脸儿红红的吞吞吐吐的说,“那你喝完之后谁来结账?”
“哎呀,我叫你蔚滨哥哥来结账不叫阿威不叫别人来可以了吧?”天籁看我一眼,我笑一下,“给我一杯,也叫蔚滨来结账。”
“你怎么没和阿威在一起?阿威呢?”我喝一口酒,没事儿闲聊。
“他和三哥一起去找你了还没回来,等一下我送你去车站吧。”
我点点头,“好。”
我们俩步行往车站那边溜达,我上车之前,她拽住我,眯着眼紧抿嘴唇,我疑惑地看着她,她笑笑说,“叶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或者有心情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走一次,去哪儿都行。”
我情不自禁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捏捏她的脸,“好,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