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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宋延生气,脸色铁青,眉头拧成一坨,无计可施只好低头给萧然发短信,一抬头手机被劈手夺走扔在桌子上,“你能不能不发短信?”
“发送成功了。”
“叶纯粹!”
我看他还不仅生气还跟我急了,看看桌子上的菜,赶忙脑抽儿又补了神一样的一刀,“那饭还吃不吃了?”
宋延一拳敲在桌沿上,吓我一跳,他斜眼瞪我,“我宋延是什么样的人,让你一个小叶子攥在手里,你说我是应该觉得挫败还是应该觉得高兴?”
我没心没肺地笑,“你高兴就好。”
他正色,“不管你想不想听,这些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
得,我就知道还是逃不了这句话,魔咒似的砸的我的头都疼,我都说我不想听了你怎么还非要告诉我不可,这人执著。
但是,“那既然你觉得有必要就说说看吧。”
我们从见面开始到现在,他终于笑一下,“我就知道你希望他过得不好,最好是惨这种程度,这样才配的上你的痛,不枉你受的苦。”
“你过度分析了,我并没有这么想,mors的好与不好早已经与我无关,我要是在乎那些前男友如何如何?那还不得累死。”
他扶额摇头嗤笑,“凉薄无心还真是准确无误的形容。”
宋延说,我知道你爱听故事,既然你不在乎,那就权当是故事听吧,当笑话也行。你能置身事外把每个人都当做戏子天天看戏,把每个桥段都当成故事天天听故事挺厉害的,反正我做不到,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
这个故事听得我手脚冰凉,感觉血液都在倒流,浑身都僵硬的不能动,萧然最好现在别来,不然我一定没有办法利索的走出这个餐厅。
我努力镇定,冷静,跟我没关系,对,的确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叶子,宋延。”是陈惑的声音,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点茫然,有点恍惚,在这里看见她我都没觉得是偶遇。
“你怎么在这儿?”宋延先说话,给了我一个调整的时间。
“我们来吃东西啊。”她笑着回头看一眼买完单走过来的钟启,眼神波光流转,点了水一样发亮,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应该恭喜。
我回过神,借机站起来伸伸腰活动活动筋骨,要不不会走路了人家还得把我当成不能自理的送医院去,我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两杯酒,递给陈惑一杯,“恭喜我们陈大美人如愿以偿。”
我们酒杯相碰,很江湖的干了一杯,这美艳女王一媚眼飞过来,脸上的笑更媚,“小叶子,你老当益壮,精神矍铄,魅力无可匹敌,我才哪儿到哪儿。”
我眼睛登时上下打了两个转,眉毛斗成八字,又给抻直了。
宋延看我这表情一下笑喷,也永远拿他这发小没辙,他们俩一个公子一个女王,陈惑说从小他们就往一起掐架,长大之后还好点,但也是斗嘴打架跟吃饭一样必不可少。
不过吵归吵,打归打,宋公子也从来都当陈惑是宝贝,护着捧着宠着,谁说跟谁急,他自己说除了陈惑急以外没人敢跟他急,这下陈惑涮我,笑话让他捡走了。
后面过来的人站在陈惑身旁跟我们打过招呼,就绅士温文有礼地微微笑着,不说话也闪光,真厉害,这对佳偶天成,摆在哪都叫养眼。
钟启低头小声询问陈惑,“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走吧?”
陈惑立刻点点头,笑眯眯甜蜜蜜的,“好。”
她刚说完,我像有感应一样向窗外看了一眼,顿时发现萧然就站在窗外正对着我们的位置,脸上挂着的是解读不出情绪的笑意,我惊讶他竟然会有这样的表情,就是这么微妙的一刻,我隔空真切的感受他的孤单,那是一种与碎岩类似但又不同的孤单。
我怎么忘了,不管萧然有没有走上画师这条路,其实他都是一个画师,有着属于他的那一份压抑着的癫狂。
我们中间隔着一扇玻璃,可我却仿佛站在天涯海角遥望他的灵魂,我发现这灵魂只有难以把握的孤单和无依,而钟启那种让人想要依附的强大,在于他恣意的生动鲜活,和陈惑一样充满着牢靠的自信。
可能是我盯着一个方向看的太久,他们都顺着我眼神的方向向窗外望,萧然发现我看见他之后才走进来,步履优雅,神态从容。
我发短信请来的救兵终于来救场了。
萧然站在我的身边,笑的阳光一样暖,“大家都在啊。”
大家打过招呼,钟启示意陈惑时间到了,真的该走了,陈惑就笑说,“你们慢慢聊,我们先走了。”
“不打扰。”钟启跟我们稍稍点头示意,就带着陈惑走了,出门之前陈惑还转头悄悄的给我kiss-goodbye。
从始至终,他没有看过我一眼,依旧保持着他极致的绅士风度,想来他已经对我失望之极。
宋延看着萧然和我站在一起,眼睛里还残存着一点不可思议和不可置信,脸也冷下来,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也走了。
我不禁叹息,新一轮冷战已经开始了。
“这样的分别真让人黯~然~神~伤~”和萧然走出那个西班牙餐厅之后我表情丰富,动作夸张的演给他看。
他笑着拨开贴在我脸上的头发,我们重新走回那条通往画廊的小巷,同一条路,不同的风景,不同的剧情,或许会有着相同的结局也说不定。
我们刚进画廊还没进后院,就看见碎岩蹲在那整理以前的画,萧然赶忙走过去阻止他,“老师,为什么要收起来?”
“把旧的收起来,再画新的呗。”碎岩站起来笑呵呵的,拍拍身上的灰尘,我在萧然身后一个劲儿的忍着,可千万不能掉眼泪,千万不能在萧然面前掉眼泪,不然就破功了。
精神状态明显不好,脸色苍白的老朋友,看看眼前整理好的这些画,“萧然,你把这些放到后面的仓库里去。”
萧然犹豫了一下,看了我一眼,还是点头,“嗯。”
碎岩一直看着萧然的背影,放在眼睛里就这么看着,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全部的爱,沉得心碎,澄的透明。
天气回暖,我和老朋友坐着聊天,萧然站在一边心无旁骛的画画,“萧然其实真的很有天赋。”
“你是专业的啊,你当然有理由这么说。”
他一脸似笑非笑,“我是说萧然做什么都很有天赋,比如说跟我这个大厨学做菜。”
==。
“我就好奇,是不是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的人,就不比较容易得到别人的照顾,那些人是看你太可怜了吗?”
==。您能先别说话了么……
他盯着我忽然笑了,小声说,“你说我要不要现在把我要走的事告诉萧然,我怕他接受不了,这不你在这儿呢吗?有你我心里就有底啦,你帮我安慰安慰他,痛苦有人分担就变成一半了是不?”
行,我算是知道了,在这儿算计我呢,您老人家自私的还可以再明显一点吗?我咬牙,瞪他,“原来这就是你找我帮忙的目的啊?”摆摆手,“不帮不帮,另请高明吧。”
老朋友也瞪眼睛,我们俩就在这瞪着较劲,“小朋友,你不厚道,朋友不是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吗?”
“有这么插刀的吗……”
萧然放下画笔过来,“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我看萧然一眼,起身离开给他们父子俩让地方,说就说吧,晚说不如早说,如果碎岩马上要走了萧然才知道的话,他一定比现在知道更没法接受。
如果一份痛苦真的有人分担就可以减轻一半,我想我愿意安慰他陪着他,替他分担那一半,我转身站定,对老朋友点点头。
其实我知道萧然在心里早就已经把碎岩当成了自己的父亲,15年积聚下来的感情,他早就已经把他口口声声叫老师的那个人当做了自己至亲的亲人,那老师就是他生命中不能分割的一部分。
有时候我觉得萧然的母亲很可悲,她为了自己的恨,不让碎岩和萧然相认,她不知道萧然对父爱的渴望,不过让人欣慰的是,从10岁之后他也并不缺少父爱吧,那个女人可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我走着走着像是受了谁的指引,停在那片乌鸦群飞的麦田,仔细端详,像那天一样伸手附上那一幅画,不,是两幅,我头脑瞬间清醒异常,我终于知道那天我发现的问题是什么了,这不是一幅画,而是两幅。
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那片麦田摘下来,立在地上,喘口气,弯腰仔细观察这幅画的裱框,我的感觉果然没错,虽然这个画框和别的画框长宽厚度并无两样,但是中间有一条细缝,如果你不知道这其实是两幅画,根本不可能发现有问题。
至于我为什么会发现这个别人都不能发现的秘密,还得归功于我的观察力和对周围敏锐的感知,我发现每次碎岩路过这里都会有意无意的瞟一眼这幅画,我的直觉很准。
我把摘下来的麦田平铺在地上,慢慢的掀开后面的那一层,等把画面全部展开,我一下屏住呼吸,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画像,白衣长裙,美的静谧无声,自在优雅,小小的一张鹅蛋脸上点点婴儿肥,细眉细目,轮廓清亮的一双眼眸蕴着深深的爱意和笑看着前方,标准的樱桃红唇,淡雅甜美的气质,站在一棵落了黄叶的树下抬手拂过鬓边的发。
那眼神极为传神,若不是深爱对方绝对不会有这种眼神,若不是深爱对方无论如何也无法抓住这神韵。
再往下看,是这幅画的名字叫《款曲》,思念叙款曲,细诉给谁听?下面是是碎岩和萧晴名字的合签,有章有日期有地点。
萧晴?脑子里迅速闪过这个人的名字。
我一惊,再看这幅画,原来这款曲描摹的不是人像,而是那时他们给过彼此全部的爱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