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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暗自惆怅,把画合上,挂在原处,完好的不留痕迹,美人画卷为什么会被掩映在这样的一幅画后面呢?
忽然想起一句话,“我的生活,从根基上被破坏,我的脚只能颠跛着走。”我再退开两步,用眼睛细细描摹第一幅画,这幅画我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梵高博物馆里见到过,如果不是专门研究这些著名画作的人,根本辨别不出真伪。
是这样,“画上的线条很生硬,失去了秩序,不但天地鸣动,所有悲哀、绝望,都似乎从地平线的那一端扑过来……”这悲惨的心境就被碎岩这这样表露无遗,有多爱就有多痛吗?
未免可笑了些。
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安排好的,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有时候会忍不住设想,如果那时他们没有分开一直在一起,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恩爱白头还是仍然逃不了风流云散的命运,还会不会有恨,会不会有不甘,会不会这样穷其一生撕心裂肺的把那个人想念成一个远方。
或者如果我和mors没有分开,到现在应该一如既往的相爱?亦或被时间变成一对怨偶?也许终究还是逃不了既定的世俗差距从相遇到分开?所有的能够融化人心的话语,都不过是简单的独白或对白而已,根本没什么实际意义,不过即便是一对怨偶,也总好过我把自己折磨的人不像人,把他伤害的鬼不像鬼。
我站在画廊门口仰头凝视着红砖绿瓦,从我看见它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然知道它清清楚楚的代表着爱情,沧桑悲伤的感情,以前陈惑总说什么事浪费感情,我说能浪费说明咱感情丰沛。
其实我一直对感情这东西的认知很淡薄,但是很容易感动,我不去探究这究竟是不是一种浪费感情的行为,但是那感动的确真的。
一声猫叫,我的所有汗毛以及我的发根‘唰’的一下立起来,意识还跟不上动作的变化,我就跑回去了。
碎岩微微笑着,不置一词,萧然失魂落魄地站在他面前,眼里的不解和愤怒依稀可见,“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你们都走了,去那干什么?伦敦有什么好?”
碎岩依旧不说话,我从没见过萧然发火,而且还是发这么大的火,浑身都在发抖,“好,你们都走!我也不需要谁留下来!”
“萧然,我有我的目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样的话根本没有说服力,说了跟没说一样,我过去拽住激动的萧然,“你冷静一下,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你不是也从来没有放弃过选择吗?”
“我没法冷静!我也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选择!”萧然是真的失去了理智,失去了顾及别人感受的理智,连碎岩的感受他也不管。
碎岩闭上眼睛,紧皱着眉,“萧然……”
萧然根本不听他继续说,抓着我的手冲出了画廊,一直跑,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他忽然停下,伸手把我拥进怀里,脸埋在我的肩头。
我心一紧,就这么任他抱着快喘不过气,他需要抓住一些东西来证明自己和他人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触手可及,或许是拥抱这个动作是能够让彼此的心靠的最近的方式,我站在这星光熠熠的夜晚前所未有的感受到萧然的慌乱惶恐,伶仃孤单。
这一刻,我所有的情绪都被这个脆弱敏感的人牵动,我是叶纯粹,我没什么抱负,可以不需要什么感情这些牵累,说走就走五六年音讯全无,所以别人怎么说我冷血无情无心,我从不否认。
可他是萧然,我深知他不可能和我一样,这肃穆的世界沧桑的让人于心不忍,萧晴离开了,他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他不想成为她的于心不忍而放弃近在眼前的幸福,现在碎岩也要离开了,有着他所不可知的理由,他迷茫,迷惑。
我抬起手拍拍他的背,“萧然,你说你不会做出这么残忍的选择,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在你的执念和残忍之间做选择,如果有一天你也面临这样的选择,你就明白了。”
他放开我抚着我的肩膀,“你做过残忍的选择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点点头,我做了残忍的选择也得到了我应受的惩罚,碎岩也会受到他应受的惩罚,他会死在萧晴生存的土地,化为养料,滋养她途经的每一棵树木。
我拉着他的手,“走吧,我请你喝酒,不醉不归。”
我们俩个买了两箱酒,坐在桥上的石阶,他还是看着我的脸,疑惑,我笑,“你不知道吧,我想不通一些事的时候就会买几箱酒,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边喝边想到底是为什么?其实你根本想不明白,但是等你酒醒的时候就明白了,有些事根本没有必要想明白,想也想不明白还想它干什么?”
萧然打开一瓶酒,喝一口,“纯粹,干杯!”
“cheers!”
今天的月亮特别的美,我朝她举杯,大声念,“明月几时有”
其实萧然是个很可爱的人,我说过我喜欢可爱的人,他像我一样伸出手,举杯与月同饮,“把酒问青天”
“萧然,其实你飞伦敦的那天我回家了,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进家门啊,我就那么坐在外边等了一天,天气那么冷,他们都是不出来的。”
萧然揉揉我的头发让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你要是回去他们一定高兴的不得了,就像我妈看见我一样,看的出来她是真的高兴,我走了她也是真的流泪。”
我叹一口气,默默喝酒,我觉得我应该告诉萧然碎岩是因为什么才去敦伦,虽然我答应碎岩不告诉萧然,那我就告诉他一半,就一半,另一半我不说,不然萧然这么一直误会下去不仅他自己会疯,我们都会被逼疯,“碎岩生病了,癌症,他是去伦敦接受治疗,他不想告诉你也是怕你难过。但是我想让你知道,这不是我是否信守承诺的事,而是我从心里觉得你有知情权。”
萧然像是有点没听明白一样,眨巴着眼睛看我,很突然的眼里涌出泪来,声音都嘶哑的不成样子,“纯粹,如果这话换成你以外任何一个人对我说,我都不会相信。”
我也控制不住的流泪,“所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有空就去看他,好不好?”
“好。”他哑着嗓子,哭的像个小孩子。
他眼里的泪光比这夜晚的星子还要亮,我们都是夜孕育的生灵,然而他比我痛苦,因为他想抓住的比我多。
我喝的头疼,倒在萧然的怀里睡着。早上醒来,萧然还抱着我坐在人来人往的大桥石阶上,我仍旧头疼欲裂,挣扎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我们走吧。”
他还坐在那仰头看着我,“纯粹,你这个方法挺好的。”
好吧……我又把一个人给带坑里去了……
我回家吃了头疼药躺在床上,打电话给小龙女请了一天的假,他态度也是淡淡的,我笑着放下电话,蜷缩成一团。
叶纯粹的失败体现在方方面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人际关系陷入了一种焦灼的冰点状态,似乎所有的人都非要用冷战这种方式来跟我一较高下。
头痛欲裂,我不确定这是不是叫冷战了,如果真的是,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你们已经完胜了。
我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竟然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在我这个小小的家里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走到更衣室把所有衣服全部拿下来铺的更衣室、梳妆室、客厅和卧室,满地都是,我坐在地上挨个的试,正好,都是刚刚好,宋延说的没错,果然没变。
我灌下一大杯水,窝在转头港湾里准备这辈子都不出来了,头疼一直没有缓解,模糊之间,宋延给我讲的故事断断续续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觉得我马上就要崩溃了。
外面下着像是上帝在对着你泼水一样的大雨,mors抱着我,放弃男人的尊严为了他的爱情跪在我的面前,“lilith,我求你快记起我们所有快乐的时光,我爱你,不能没有你,你不要放弃我们的感情,不要放弃我,如果今天我失去了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
我当时是把这话当成故事还是笑话了呢?我记不清了,我头疼。
忘了是以前的哪个前男友说过我是这样的人,虽然我的头上没有生之则来的王冠,但是我有的是别人都看不见的自尊心,而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莫过于自尊心。
我不顾一切捧着我的自尊心走了之后,mors也差点真的死了,像他说过的那样,没有我他会死,但最终也没有死,不是吗?
我不在了,猫也死了,他把那套室内是我们两个一起设计监工的别墅留下来独自居住,其余名下所有不动产全部转换成资金,从他那煊赫的不可一世的家里独立出去,其实没有他的背景在华尔街那种地方处境可想而知,但好在有以前的那些耀眼的成绩和能力,也不算太惨。
不过这个不算太惨的定义也因人而异,‘不算太惨’对他这种理想主义浪漫的无可救药的人来说那落差就是致命的,后来他患了抑郁症,从那以后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我和他自己,封闭的,恐怖的,让人疼到痉挛。
宋延说他差点死了就是说的这个,险些自杀成功。
这个时间点与我回国的时间刚好吻合,我想起蔚滨给我提的醒,我去论坛上翻的帖子上的时间,他是说过马上就会来找我,可是没有来,其实不是他知道了我在哪儿而是发病,宋延疯了一样的寻找我的踪迹,知道我竟然回国了,告诉他我在等他,所以他就活了。
说的好像和我给陈惑打了个电话就能吃得下东西了一样,轻松加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