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小无猜

又向前爬了一阵，眼前什么都看不见了。俞一问道：“还有多远才能到头啊？”

“快了，看到对面那一点亮光没？咱们朝着亮光爬，那里有座大厅，过了大厅，就可以出去了。从那里我们可以直接上学去了。”

“是吗？那可省事多了。”

“当然，从这里比我们走大路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好，咱们继续努力。”

两人朝着亮光又爬了二十几米，终于来到一个空旷的大厅里。这里的灯光虽然昏暗，但比刚才不知道亮了多少倍。

俞一站起身来，扭扭腰身，说道：“总算出来了，快把我累死了。”

文若烟替他拍打一下身上的尘土。“这算啥？我二叔他们除了练武，每天还要来回爬上十几趟。”

“是啊，想想文二叔他们确实挺不容易的。”俞一看大厅里空空荡荡的，问道：“这里干啥用的？专门供人休息用的吗？”

“不是，你抬头看看。”

俞一抬头望去，看到房顶上也排列着好多碗口粗细的木棒，不由问道：“上面放那么多木棒干什么？”

“听我二叔说，这些粗木棒都是可以控制的，上下、左右、前后，想让它从哪儿出来，它就从哪儿出来。”

“让它们出来干嘛？”

“打你屁屁啊！”文若烟笑了，挥动小拳头在俞一的屁股上捶了好几下。

俞一捂着屁股躲闪开，笑道：“你还别说，这些木棒四下里打过来，真能把人的屁股打烂了。”

“是啊，因此这里一般是不让人进来的。”

俞一左右看了看，指着东边一个白色按钮，说道：“那个是控制木棒的开关吗？”

“对对，不过咱们在这里按下按钮也没用，我二叔已经在外面把电源切断了。”

“嗯，应该切断，否则有人进来不小心把机关打开，木棒乱挥，我们两个早被打死了。”俞一又观察了一会，说道：“快点走吧，时间长了我们该迟到了。”

“没关系，不会迟到。”话虽如此说，文若烟还是领着俞一向南边走去。经过一个小门，他们进入另一个房间。只见偌大一个房间放置着一座两米多高的木头架子。顺着梯子爬上去，看到平台被分成了七、八个不规则的区域，每个区域有许多小方孔。顺着小孔往下看，里面是大拇指粗细的小木棒。

俞一疑惑道：“这些小木棒干啥用的？”

“你躺在上面，小木棒猛捣出来，你说干嘛用的？”

“啊，那还不把人身上戳出一个个血窟窿啊？”

“你不会躲闪啊？二叔他们就是这样训练的。”

“躲闪不开怎么办？”

“躲不开的话，活该自己倒霉。只要被戳上一下，即使不受伤，也要疼上好几天。”

俞一摇摇头，叹息道：“练武真不容易啊！”

“当然，练武吃苦着呢。我二叔七、八岁开始练武，每天天不亮起床，先跑步二十公里，再开始正式练习，到现在总有二十多年了。不过他的螳螂拳跟曹师父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真是苦海无涯，学无止境啊！”

“哥哥，去年咱们镇上搞的比武大会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比武那两天比开庙会都热闹，好几十个人轮番在台子上比试拳脚，就像打擂台一样。”

“是啊，听说两年组织一次，来的都是全国各地的高手，咱们岸北镇没几个人有资格上去。”

俞一悠然神往。“是吗？我能练好功夫多好，往台子上一站，露上几手，再打败几个人，该有多光荣啊。谁要敢欺负你，我两拳把他打得屁滚尿流、满地找牙！”

文若烟咯咯笑了，盯着他看了好几秒钟。“哥哥，你真好！不过咱们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咱们一起练，谁敢欺负咱们，咱俩一起上。”

“好，今后咱们共同进退。”

二人沿着木架子转了两圈，顺着梯子下来了。

从一扇木门出来，来到一户人家。俞一惊奇地发现磨豆腐的王婶正坐在小凳子上捡黄豆。

二人向前道：“王婶好！”

王婶名叫王翠兰，经常走街串巷卖豆腐。此时，她上下打量他们两眼，笑道：“我说这边的灯一直亮着，原来你们两个小鬼头在里面啊！”

“是啊，我跟哥哥两个人在里面玩耍来着。”

俞一注意到北边墙上也有两个按钮，旁边的红色信号灯亮着，不由问道：“王婶，这些开关是控制大木屋里的机关用的吗？”

王婶笑了。“没看出来，你这孩子挺细心。不错，外面的开关和里面的开关全部按下去，里面的机关才能启动。”

“对对，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俞一向门外看了看，确定没人，方才小声问道：“王婶，向您打听个事，这里谁的功夫最高？”

“你问这个干吗？还神神秘秘的。”

“我跟烟妹妹想学习武术，你告诉我们，我们要拜师学艺。”

王婶笑了笑，说道：“你以为练武是过家家吗？我告诉你们，练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吃苦受罪倒在其次，天赋不行，一生也未必能够练成什么名堂。另外，你们两个学习不错，你们爸妈是不会同意你们两个练武的。”

文若烟凑了上去，小声道：“没关系，不让他们知道，我们偷着练。”

“那更不行了！”王婶表情严肃，说道：“你们爸妈不同意，谁敢随便教你们武术？”

“这你就别管了，你告诉我们谁的功夫最高就行。”

“不行，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没劲，不跟你说话了。”

王婶不再搭理他们，坐回小凳子上拣黄豆去了。没办法，两人只好起身跟她道别。

出了大门，就到了东西大街。两人向东走了四、五十米，折而向南，途径一个占地四、五亩的长方形水塘。水塘不是太深，几只大白鹅悠闲地浮在水面上，有的把头扎进泥里觅食，有的叮啄着自己的羽毛。水塘西边有条小路，中间位置有家小商店。

文若烟跑了进去。“哥哥，等我一下。”

不大一会儿，她手里举着两个雪糕出来了，递给俞一一个。“哥哥，给你。”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