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路遇故人

“小姐，我们以后会来这儿住吗？”翠柳有点期待。【】

芮颜淡淡地一笑，“如果有可能，我们……”她话还没说完，却看到了一幕她意想不到的画面。

只见对面一家绸缎庄内，一名身穿粉色衣裙的少女面若桃花地挑选着绸缎，白若凝脂的脸庞上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眼下一颗红痣衬托着女子更加娇媚动人，嫣红的樱桃小嘴还在轻快地向掌柜询问着什么，身后两名小丫鬟紧紧地跟着，不时夸赞一番。

芮颜的瞳孔一缩，对面的女子竟是小琳，是她以前的贴身丫鬟，没想到如今却像个小姐一般由着小丫鬟陪同挑着锦缎。而那两个小丫鬟她也有印象，是杨府内的二等丫鬟。

“小姐，怎么了？”翠柳疑惑的看向芮颜注视的方向，发现是并不认识的女子。

芮颜静静地凝视着并不说话，脑海中闪现的却是当初刚来京城时救下了被发卖的小琳，解救了她原本要被卖入青楼的命运。之后由于她做事认真仔细，为人大方得体而被她重用，小琳更是对她忠心耿耿，所以才能成为她的贴身丫鬟。不想，在她死后，这贴身丫鬟活的却如此滋润。刚醒过来那几天她还会想想她死了之后府内会怎么样。后来想想，阻碍杨文渊的只不过只有她而已，他也犯不着自降身份为难府里的一些丫鬟奴才，没想到她曾经还担着心，如今却是这番光景。

亲眼看着小琳欢欣地挑选好锦缎，带着两名小丫鬟扬长而去，芮颜才移动脚步返身向刚才的小院走去。

翠柳也不多问，紧紧地跟在芮颜身后往回走。

陈忠看到再次回来的芮颜主仆有点讶异，没多问什么，忙迎了她们进来。

芮颜站在门口等陈忠关好门，也不再往里走，“你帮我查查杨府上的事情，越详细越好，凡是能够打听到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放过”

“杨府？”陈忠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哪个杨府。

“去年的状元郎，如今的翰林院侍读杨文渊。”芮颜不自禁地加重了语气。

“是，小的一定竭尽所能去打听。”

翠柳站在边上，听到杨文渊时不禁想起小姐刚醒过来那会，自己下山打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杨文渊杨侍读的事情。

芮颜说完也不再多待，直接回了国公府。

待到晚上躺在床上时，从前的一幕幕一晃而过，原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现如今也解释的通了。当初杨文渊买通了稳婆，可是那几个稳婆还没接生，自己当时就血流不止了，之前每每有大夫来诊断时都说胎位很正，身体也很健康，可就是在生产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如果真要做手脚，小琳是最有机会的，再看她今日这状况，她想不怀疑她都难。

耐心的等待了几日，在翠柳外出的时候，陈忠终于传来了消息。

这日，芮颜早早地来到了融安堂，没想到倒是碰上了许久不见的瑞国公。

“阿颜给祖母和父亲请安。”芮颜低低顺顺地给芮老夫人与瑞国公请了安。

“赶紧起来吧。”芮老夫人直接让人看座并叫紫玉去沏茶。

瑞国公看到这一幕微微一诧，虽有听闻这芮颜常来融安堂，他还是没想到母亲对于她的态度可以说的上一个好字了。

“学容，你有事就先回去吧，我和阿颜祖孙俩聊聊，我们女人家的话估计你也不爱听。”

听到这话，瑞国公也不再多留，告了一声就先行离去了。芮颜在其身后躬身送了一送。

“祖母，阿颜昨日在诵读大悲咒时有了一点感悟，特今日来和祖母探讨一番。”芮颜说了一句其中的经文，间接引着话题。

芮老夫人就这样与芮颜通聊了一番，顿觉之前有不理解的如今也都明白了。自从芮颜送了她无言大师的佛经后，倒是时常来和她探讨闲聊，一开始还以为是要讨好她，没想到芮颜还真是个信佛的信女，一些佛经都有通读，其中的见解也是不凡，她倒是越来越喜欢和这孩子说话了。

“祖母，阿颜等下要出府一趟，前些日子和宝鹤斋的老板订了一册书籍。”

还不等芮老夫人回答，门外就传来一片谈笑声。

柴氏领着众位姨娘与芮倩等人相携而入，众人看到芮颜也是一愣，柴氏的眼神讳莫如深，而后笑着向老夫人请了安，身后众人也纷纷跟着行了礼。

芮颜则先行站了起来，而后向柴氏行了一礼，看着她身后的众人，芮颜低下头一笑而之，之前还疑惑柴氏不用她请安，没想到是就她一个人不用，倒是把她一人排除在外了，不过她也不在意，如此还省事不少。柴氏忙笑着命人搀了起来，“母亲与阿颜在聊什么呢？我们老远可就听到了。”

“我才老远就听到你们了呢。”芮老夫人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那么大声哪还听得到我们说什么呢。”

“祖母，自从大姐姐来了之后，您都不爱找我聊天的，每日都只记着大姐姐呢。”芮倩亲热地上前挽住老夫人的手撒着娇。

看到平日端庄稳重的孙女有点孩子气地在自己眼前撒娇，芮老夫人宠溺地一笑，“你这孩子，自己老不来，反倒赖起我来了。”

“祖母，祖母，雅儿也要常常来找祖母聊天。”最小的芮雅也跟着凑热闹。

众人看到人小腿短的芮雅颠颠地跑到老夫人的腿边都是一阵好笑。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芮颜起身告退。

“阿颜这就要出去了吗？”芮老夫人看到芮颜告退也不再多留，命紫玉安排好芮颜出行的事宜。

柴氏看到芮老夫人如此关切芮颜，脸色几不可见地一沉。她没想到在她冷着芮颜的同时，这芮颜竟然和老夫人搭上了关系，还已经如此好了。原本她以为在她潜移默化下，芮颜在国公府的日子定是过的不尽意的，之前她还以为是那些奴才那么没眼力劲儿，没有多为难芮颜，却没想到是老夫人的关系。之前周嬷嬷早已提醒她芮颜来融安堂有些频繁，她还不甚在意，没想到她倒是低估了芮颜，想当初老夫人也是很讨厌应婉瑜的，可如今对待芮颜确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了。

芮颜向众人道了一声也不再理会身后各色的眼光，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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