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不劳而获的道理,看似跋扈肤浅的傅清欢,现在一点点崭露头角,之前竟是隐藏甚深。
白凡越跟她相处,心中那欣赏就越发重了,这么果决有能力的少女,给谢老大做王妃,倒真是般配的紧。
暴雨初至,整个京城周遭也都是欢欣的,眼看着八月和九月就到秋收,眼看着雨下不来,田地里庄稼都快枯死,这雨又怎么能不好?
傅清欢间隙的歇了,总共又弹了几个时辰,熬着的蜡烛都换了好几根。
夜色深深,用罢了晚饭,小丫环也就来伺候傅清欢歇息,同时也带来了神节的消息。
“公子,我刚才外出,在坊市上听那些人说,明天神节换地方了!”
“换了哪里?”傅清欢问。
小丫环忙着帮傅清欢宽衣解带,边说,“说是换到了大公主府中去了,暴雨不断,相国寺那边也没法呆人。”
傅清欢“哦”了一声。
小丫环又道,“听说因为今年雨水下来了,所以城门前那布告上,说大公主特意点了此次的魁首,一男一女,要共舞一曲,以酬神呢!”
傅清欢眼角跳了跳,从前世到现在,她可以耍鞭子,算是舞鞭,但那些娇柔美好的腰肢,从来不是她拥有的。
在舞上面,她可是一点天赋都没有!
“公子,水备好了!”小丫环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
房间正中放了大木桶,桶里温水蒸腾热气,飘着鲜红的玫瑰瓣。
“让奴婢来伺候公子沐浴吧!”小丫环试探着道。
在院里呆了这么久,伺候的是男是女,她怎么会不清楚,但是傅清欢却从来不喜欢洗浴时她们在侧。
“不必了,你们退下吧,等我好了唤你们。”傅清欢惯例的拒绝。
“是。”小丫环这才乖顺退出去,拉好了门。
傅清欢紧闭了门窗,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扭开瓶塞,里面那微褐的液体向木桶里垂了两滴。
一股微酸的味道混合在水里,傅清欢开始解衣,却不忘了吩咐。
“阿一,你也先去守着,等会儿再进来。”
并没有什么清晰的声响,但傅清欢隐隐感受到阿一的离去,这才褪去身上的衣服,整个人没入了浴桶之中。
融在温水中的药液,缓缓褪去了傅清欢身上的麦色。
不到一会儿,一个麦色健美的少女,已经变回了雪白明艳的模样。
她轻轻撩水,有些心不在焉。
溅起的水珠顺着修长的玉颈、滑落圆润的肩膀,没入了娇艳的玫瑰瓣之中,
火红娇艳的玫瑰,那黑发雪肤红唇的少女,带了些茫然,如同精灵般灵动,那明艳又是她天然而成的魅色,在浴桶中湿漉漉的,如同等人采撷的朵般芬芳逼人。
阿一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拦下这个男人。
傅清欢现在在沐浴,就算为了她的清白,她也该誓死守卫,或者露出点声响。
但是她守在外面,心思也不过是稍转而逝,那浑身湿漉的男人已经点了她的穴道,悄无声息挑了木窗,翻入了房间。
堂堂庄郡王爷,竟然像个小贼一样。
庄晏心里微嘲,落地在房间里,其实在傅清欢不知道的时候,这里对他来说早就是轻车熟路了。
每次差不多这个时候,傅清欢大概都是睡了。
就算身边有再大的事情,这么呆一会儿,看看她的睡颜,庄晏就会心里安定许多。
这次一落地,他自顾从怀中拿出了包着的锦裙,放在了傅清欢一贯的床头,但他的目光落在床头时,却扑了个空?
他警觉回身,诧异自己竟然因为被傅清欢扰动了太多思绪,竟然连人其实不在床上都没有发现。
一道呼啸的鞭声却破空而来。
“何方小贼!?”
背后忽然带起了风声,庄晏快速侧身,避开了傅清欢这必中一击,回身望去,目光忽就暗沉了。
显然之前她是在洗澡,身上那些个伪装都卸了去,一头青丝湿漉漉的贴在脸旁,身上裹着一个青色的被单,水珠顺着雪白玉颈没入紧攥的领口,雪白小腿和精致的脚踝赫然露在他的眼前。
她就这么赤足站在他面前,一手紧攥被单,另一手持了长鞭。
眸如烈火,但那青色的被单包裹下,显然会是不着寸缕的……
庄晏的身子蓦地绷紧,两把火亢奋而旺盛的在体内烧着。
“是你!”傅清欢定了心神,显然也看清了庄晏的面容,原本的警惕变成了尴尬,她松了手中长鞭,紧了紧手中攥着的被单,不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那身后却是放了圆凳,小腿撞在了圆凳上,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便是一个踉跄,差点跌坐了去。
这边庄晏长臂一伸,立刻就拉起了她,两人却带着惯性,相对着紧贴在一起。
她青色被单下不着寸缕,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优美的背后,水珠湿透了被单又继续滚落。
而他却是被暴雨打湿了全身,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服,又好像把她整颗心都烫得不知所措,只能茫然惊惶的仰头看他。
雪白明艳的小脸如同蒙上水汽,庄晏再也忍不住,吼间低吼,俯身欺上傅清欢诱人的红唇。
“清欢,你好美!”
他辗转吻着,如同膜拜那令人心折的美,又带着极强的侵略,傅清欢被他那热烈的目光撰摄了心神,只能低喘,任由那细碎的吻又不停落在她的耳旁、眉眼、雪颈…
一把迷蒙的火在两人体内熊熊燃烧起来。
房门却“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何方宵小!拿命来!”白凡手提长刀,携裹了夜色里风雨的潮湿和微冷,跳进了房间。
他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怒不可遏,提刀便砍。
微冷的风吹散了室内的旖旎,傅清欢被庄晏向身后一拉,整个也赫然醒来,那青色被单不知什么时候滑落了些,整个人差点是春风外泄,而在颈上和肩上,细密留着青紫的吻痕。
脸上和耳尖倏地烧了起来,白凡和庄晏缠斗在一处,她顾不了那么多,扯了床边的厚帷,慌忙换上了衣服,又立马冲出来。
屋中一片狼藉,除了那古琴和案牍,其余物什几乎全碎在了白凡的刀下。
一个提刀就砍,一个并不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