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跟了我这么久,哪怕是养个小玩意儿,多少有些感情了。”太子含笑说道。
庄晏深望他一眼,笑而不语。
珍侧妃从宫外恰好进来,浅笑清秀的脸也很难看出是否听到太子的话,但那递给庄晏果酒的手,却一直是抖得。
宫外沸沸扬扬都是曹苛的事,庄晏和太子自然心知肚明,却又谁都没提。
宴席过后,庄晏就直接从东宫告辞,离开了皇宫。
“爷,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其他事都交给阿三去办!”
守在马车上的男人有些忧心。
庄晏背靠在马车里,薄唇苍白干裂,“不用,先去傅府。”
阿三只得驾车向那傅府去。
傅清欢带着小石头,两人一路回了谢府。
小石头就住在谢府的下人房,两人在入府后分开,傅清欢独自向小院里回。
还没走几步,突然就顿住了脚步。
在前面那必经的路口,几个衣着华贵的少女就堵在那,她们笑意盈盈的说话,不经意的眼神又好像在张望什么。
这路口是傅清欢回小院唯一的道路,仔细去看这几个,倒也不是什么生面孔。
谢云、谢甜,还有小丫头谢月。
谢月好像在和两人争论着什么,那肉肉的脸颊气鼓鼓的。
总不能因为怕麻烦,就躲着她们吧!这里毕竟是谢府,要是她们刻意来找,哪里还能找不到?
傅清欢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你胡说,曹哥哥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小姑娘气得脸色涨红,握紧拳头向谢云和谢甜低吼。
谢云和谢甜站在一起,那谢云闲闲看了眼谢甜,“没想到甜妹妹竟然对这曹公子这么牵肠挂肚,还没及笄就想男人了?”
“没,没!但你们也不能说曹哥哥坏话!”谢月眼里泛了泪光。
“嘁,是我们说吗?是整个京城的人在说。”谢甜忽地开口,语气冷冷,“你站咱们谢府里听听,哪个议论的不都是这事,谢月你聋了吗?”
“我不听我不听!曹哥哥不是这样的人!”谢月倔强的吼,扭身就冲了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傅清欢本来想从她们旁边,就这么走过去,没想到谢月这猛地转身冲出去,好巧不巧,刚好就撞在了她身上。
坚硬的头带着不小的力道,当下撞的傅清欢胳膊生疼,向旁边也是踉跄了几步,才算是稳住了身形。
跌坐在地上的谢月,却是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那边的小厮,给我站住!”谢云顿时喝了。
傅清欢无奈笑笑,转过身来却是眸色沉静极了。
“有什么事吗?谢小姐?”
谢云和谢甜看着傅清欢,打量着眼底就带了不善。
傅清欢非常确定,自己这身伪装,一百个谢云和谢甜都看不出来,但她们这不善又是为什么呢?
好似就缺了一个相扣的环,这一串事情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你是不是…唔。”谢云瞪着她,刚说了什么,却被谢甜一把捂住了嘴。
“这位小厮,我们这边有几件事要做,不如就你来帮我们吧!”谢甜神色冷冷,看着傅清欢道。
傅清欢这才正视谢甜。
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当初心高气傲的谢甜,现在看起来身形比之前瘦了不少,神色也成熟了不少。
“大少爷吩咐在下回府后,速向他那里,有要事相商!几位小姐怕是对不住了!”傅清欢不卑不亢的应。
“你个死奴才!怎么跟我们说话呢!”不用谢甜眼色,谢云已经领会到她的用意,张口就是一通怒斥。
“小姐们吩咐你去做事,是给你们脸,什么时候容得了你来说话了?!”
傅清欢笑笑,“小姐说的是,那在下就先去请教下谢大少爷,回来后容禀!”
话说完,她转身就向前直走。
谢云顿时被气得不轻,抬手就要唤了奴才,上去把这不知死活的‘小厮’给拖回来!
谢甜看着她的背影,忽地开口,“这位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不知公子如何才肯离开竹宣大哥,劳烦公子划出个道来!”
傅清欢怔了怔,离开谢竹宣?他什么时候和谢竹宣在一起了?
“福某不知谢小姐何意?有什么道,不如直接去找你竹宣大哥,来的比我又用!”傅清欢也懒得去计较。
傅某?
谢甜顿时警惕起来,“你是傅府的什么人?”
被发现了?傅清欢眉头一皱,再回身却还是神色淡淡,“是福不是傅,谢小姐真是耳力超群!”
这边谢甜倏忽松了口气,那手心莫名捏的都是汗。
谢月越哭越伤心,偏生她们说的热闹,连一个管她的人都没有,想到那些不堪的听闻,她简直是伤心透了!
从地上翻身爬起来,哭着跑出去,弄得谢云底气骤然弱了。
“谢月要是去告我们状,咱们就…”
谢甜神色清冷,看上去倒是浑然不惧,“怕什么,咱们可是奉命来探这人的底,谢月是那人弄哭的,跟我们又有什么干系?”
谢云这才舒了口气,有些敬畏的看向旁边的谢甜。
自从上次谢甜被大夫人拖下去,也不知道是怎么惩治,再出来就瘦了一圈,那心思也深沉到她都弄不懂了。
“走吧!回去赴命。”谢甜凝视着傅清欢离去的方向,不知怎的,她怎么觉得那小厮的身形,看上去就有点眼熟呢?
傅清欢安然回到了小院,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她向秋月探听谢竹宣的消息,却得知谢竹宣也一早就出府,到现在都没回来。
在谢府稍微歇息,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刚用过早膳,秋月就匆匆传来消息。
“福公子,我家大少爷让你现在去见他,他就在书房等着你。”
找她就找她,还在书房候着?谢竹宣什么时候这么大架子了?
傅清欢噙着笑,跟着秋月就去了书房。
推门一看,这浩大的声势却让她脚步顿了顿,却又直接跨了进去。
谢竹宣雅致的书房里,竟然如同三堂会审般,两边站满了面色严肃的管事模样的人。
而一修长的男人背对着门口,负手站在高悬的书画下。
随着她跨入书房,那男人也缓缓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