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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我主要想的还是这个种植时间,你们一定要科学管理,但凡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心血可就付之东流了。”
林冰心很欣赏小人儿的’沉着冷静’,果然是要干大事的孩子。
“我明白。”
宁七正色,“林大姨,我回村儿就建控温大棚,中途也会聘请技术员把关,一定会精心呵护,保证人参的最大产值。”
“这我就放心了。”
林冰心真喜欢和三宝聊天,畅快,孩子不但一点就透,还能举一反三!
她不自觉就说了很多,连上河村人参种植成功后的供货商她都聊了。
做了这么多年民生工作,林冰心还是有些人脉的,“三宝,等人参种出来,我可以提前帮你们和一些公私企业打好招呼,销路肯定是不用愁的。”
“我太谢谢您了林大姨!”
宁七不起身便给林大姨深深鞠了一躬,“我代表上河村谢谢您了!”
“别别别!”
林冰心笑着摆手,感觉怪怪的,“你这一鞠躬是要把我送走呀,三宝,还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要!”
不好的消息都这么好,好消息那不得……
宁七深吸了口气,“林大姨您给我五秒钟,我缓一下,今天出门就听到喜鹊叫,我就知道会有好消息……呼~呼~”
林冰心咯咯的笑个不停,小姑娘太招人喜欢!
“可以了吗?”
“您说。”
宁七坐稳,直见林冰心拿出一张纸,“你的刺玫果种植申请通过了,但这个项目有些冷门,我们没办法给你拨款,自然,也就没办法给你下达一系列的材料,不过,可以开一封提倡种植的介绍信,有了这封信,上河村可以在固定年限内,无偿提供土地供你种植刺玫果,如果你缺少资金,也可以用这封信作为证明,去储蓄所申请一定份额的贷款。”
“……”
妈亲哪!
宁七接过介绍信看了看,“林大姨,固定年限内是什么意思?”
“盈利前。”
林冰心解释道,:“在你刺玫果盈利之前,都可以无偿使用土地种植,但盈利后,就需要按规定签署租赁合同,当然,这个土地面积,不能超过十亩……”
“那有时间限制吗?”
宁七问道,“必须要几年内盈利?”
“还没有。”
林冰心面含微笑,“你这个介绍信,我们也是第一次开,项目我们想支持,但又的确没有明朗的市场前景去申请拨款,但既然开了这封信,你这项目就由我负责到底,我会一直追踪你这个刺玫果种植的进展过程,果树种植盈利都需要时间,我会给你十年,如果十年内,你仍旧没有盈利……”
她顿了顿,“那不用我说,你自己应该也会选择放弃了。”
懂了!
意思就是先免费给她块地折腾,扶着,看她能不能站起来!
十年。
足够了!
三宝年龄在这摆着,她不能急,先把刺玫果树种上,回头等人参那边出利润了再往外调资金推广运营刺玫果,双管齐下,每一步不都是正好?!
握紧手里的介绍信,她都想哭了!
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呐!
“林大姨,那这个贷款,能贷出多少钱?”
“两万。”
林冰心道,“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你这项目,最多两万了,再多的话,储蓄所那边也会给我们施压,你如果想要申款,等执照下来,拿着这许可,外加我们的介绍信,以及法人的身份证明户口本,去你们当地的储蓄所,就可以去办理贷款了。”
两万呀!
宁七都想哭了!
绝对是意外收获!
“林大姨,我……太谢谢您了。”
道谢的话,如此单薄,可她又必须去说。
恩人哪!
“三宝,你别客气,刺玫果的确有一定的经济价值,但前景究竟如何,还说不准,我们能做的,也就这封信了。”
林冰心沉了口气,“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姨相信你,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就是勇气,你好好干,将来干出成绩,大姨也为你骄傲。”
“我会的。”
宁七妥帖的收好介绍信,“将来我们村富裕了,第一时间来给您送锦旗。”
“小事。”
林冰心笑了笑,“能帮到你们,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但是三宝,别一高兴忘了重要的事儿,不管种植什么,都要有合法经营手续,要记得去办执照。”
“我们回村前肯定要办的!”
再出一通薛彩芳那事,她们也犯不着!
“林大姨,不瞒您说,我奶奶的缝纫活特别好,我们这次出来,种植这茬儿其实没敢深想,但服装加工厂的执照是百分百要办的,所以证件全带齐了,既然人参种籽有货源了,这次就一起办了。”
“你们证件都带齐了?”
林冰心哦了一声,“那正好了,我在工熵有熟人,一会儿去个电话,你们明天就去把执照办了,现在国嘉提倡搞个体,纳碎上还有减免,只要你们符合规定,很好办的,不过执照还要刻章什么的,当天办不下来,你先留我单位地址,到时候执照公章邮寄到我这,我再给你邮回上河村……”
啥叫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宁七差点就跪了!
一趟全齐活!
遇人如此,三生有幸!
……
从办公室出来,宁七觉得浑身都是劲儿!
就冲林冰心,她都得甩开膀子干呀!
哼着歌精神抖擞的顺着走廊准备下楼,有保洁正在拖地,宁七让了让怕影响人家干活,无意间一抬眼,看到保洁员的脸就愣住了!
这不是……
“婶子?您怎么在这?”
保洁也是一愣,看到她还挺避讳的样儿,“我、我们认识吗?”
倒给宁七问蒙了!
“婶子,您不是小王屯的吗?”
宁七道,“前些日子,您还和另一个婶子来我家买假领子呢,忘了?”
别人她能记错,这俩婶子可差不了!
没她们的豪气出手,绝对助攻,她家假领子就做不成‘网红产品’呀!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保洁员转身就要走,宁七本来没多想,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儿倒纳闷儿上了,“婶子,你……”
“三宝?”
林冰心从办公室探头出来,“你还没走吗,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大姨,您放心吧!”
宁七挥下手示意没事,做保洁的妇女身体一滞,待林冰心关上办公室的门,便小声问道,“小姑娘,你是……林萪长家亲戚?”
“不是亲戚,但蛮熟的。”
宁七费解的,“婶子,您不是买假领子回小王屯做奖品的吗,怎么还在科改委做上卫生了?”
兼职吗?
“嗨,这事儿闹得!”
妇女一脸难言的模样,拉着三宝朝背人处走了走,脸低着,“实话跟你说吧,我的确是去你那买过假领子,我也记得你,但我们当时说的那些话……都都是编的!”
“编的?”
宁七理解不了,“您买个假领子编什么瞎话呀。”
至于吗?
“其实是……”
妇女一狠心,“有人雇我们去买你假领子的。”
“谁雇的你们?”
宁七拧眉,“合着您不是小王屯的。”
“我娘家是小王屯的,但我在京州城里是有正式工作的,你也看到了,在这负责卫生情况,那天和我一起去的是我妹子,她没工作,平常在农贸市场等活,做些临时工,去你那买假领子这活儿,就是我妹子揽的,她看挺挣钱,才带着我干的……”
妇女压着声,“雇佣她那人我们也不认识,给钱的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儿,长得可惹眼,一米八多,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不过他脖子上贴着纱布,好像有伤,还挺明显的。”
这形容……
得!
宁七沉了口气,“他给你们多少钱干的这事儿?”
“哎呦,他出手可阔绰,开始我妹子还怕他是骗人的,结果他上来就给了我妹子一百块,说是用来买假领子,要全部包圆,买完回来,他在车站等我们,每买回一个领子,他多给我们五块钱跑腿费,我妹子干临时工这么久,头回觉得钱那么好挣。”
妇女念叨着,“剩下的事儿你也知道,我们买了五个假领子,一趟赚了二十五块钱,那小伙子听说你当天卖光了还挺高兴,多给了我们五块,我和我妹子,一人分了十五……”
“……”
宁七听得眉心直蹦,这钱比她好挣呀!
果真是小爷哈!
欠揍的!
玩什么路数?!
“我们还和那小伙子约好了,要再去一次,把你剩下的假领子全部买回来,结果,你也知道,我们俩空跑了一趟。”
妇女一脸心慌,“不过那小伙子没让我们白跑,他听我们说你布料都没了就别开心,给了我们一人十块钱,这事儿就算完了……小姑娘,你千万别把这事儿告诉林萪长,要领导知道我私下干这个,肯定得辞退我,我家条件不好,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我妹妹也是不容易,想着这钱不挣不白不挣的,就找我陪着去买假领子了,我们俩都是第一次呀……”
宁七还能说啥?
想起两个妇女后来没买到假领时的失落模样,她还挺过意不去的。
合着人家只是因为没挣到钱上火而已!
“那乔……他给钱让你们去上河村买东西,就不怕你们揣钱跑了?”
心多大!
一百块呀!
“他把我妹妹的证件扣下了。”
妇人老实的回,“再说,我们也没动歪心思,一个假领子就给五块钱跑腿费,这好事儿上哪找去,别的都没想。”
“行,我知道了。”
得亏这人心单纯,否则不擎等着坐地被骗?
头回见拿钱这么打水漂的!
“小妹妹,这事儿一定别说出去,我真没想到还会在这碰到你……”
啥点子呀!
在科委会打扫个卫生都能碰见上河村的人,也是没谁了!
“是够巧的。”
宁七也满脸无奈,“您放心吧,我这事儿不会和林大姨说的,多问您一句,让你们买假领子这人,说没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就说想让你快点进城。”
妇女想了下,“他着急什么的,那小伙子感觉脾气不大好,我们也没敢多问。”
宁七想到乔凛’顺路’上门那次,他意有所指的问她,“你急吗?”
原来根儿在这了。
人家找托买了她的假领,她还没动身,那小爷就等不及先来敲打她了?
“婶子,这事儿就过去了,今儿您就当没遇到我。”
宁七没在多想,“您忙着吧,再见。”
“哎,我谢谢你了……”
妇女直道谢,她也是收钱办事,没偷没抢的,自己都不知道谢些什么?!
宁七心头一下子涌出好多说不清的情绪,俩妇女既然不是小王屯打听来的,那就说明她们家的假领子还没传出上河村,她之前还为此沾沾自喜,谁知……嗐!
可乔凛为什么急着要她进城?
人参?
他不差钱呀。
摁响他家门铃时宁七还在分析,是怕她假领子卖不出吧。
嗐!
跑腿费比假领子都贵了,真是浑蛋!
摁了两下门铃。
院内还是没什么声,宁七也只能放弃,整理下背包袋子,只好回村麻烦郑队长了。
“来了来了!”
刚走两步,墙内就传出女声,宁七赶忙停住脚,有人了?
“稍等一下!”
厚重的大门在宁七身前打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探出头来,看到门外站着的小姑娘不禁疑惑,“你是……”
“阿姨您好,我是从上河村来的,我叫马宁七,是来看望乔凛哥哥的,请问他在家吗?”
“上河村来的?”
妇人皱了皱眉,“你是……马三宝?”
“您知道我?”
宁七笑了,“我另一个名字是叫马三宝,不瞒您说,我昨天和前天都来了,但是您家一直没人,我……”
“哎呀,嘘——”
妇人听到这话却是大惊的样儿,赶紧侧身出来,半弯着腰有些抱歉的看着她,“小姑娘,我是在乔厂长家做保姆的,干八年了,你叫我莲姨就行,老三在家了,但有件事,姨得提前拜托你。”
宁七被这出儿弄得根本摸不着头脑,本能的应道,“您说。”
“是这样,我们家老夫人身体不好,经常住院调养,就是老三的奶奶,她这些天啊,转院了,转到北城那边的院区了,离家里很远,老夫人离不开老三,就让老三在院里陪护,可老三跟我说,他在上河村有个叫三宝的朋友近几天可能要来,先前他在家那天天等着,也没等到……”
莲姨表情紧张着,“老夫人一让老三去陪,老三就让我在家你,赶巧我家来了电报,我小儿子闹上病了,我一着急,就回家照顾了两天,今早老三一回来还问我有没有人来,我说没有……姨求求你,这事儿可别让老三知道了,他一但和我来了脾气,我真是吃不消呀。”
原来是这样!
宁七听到乔凛一直在等自己,直觉过意不去,是她来晚了。
“莲姨,谁家都有个急事,我理解你,这事儿我不说,我来找乔凛哥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要回村了,想来看看他,说几句话就行……”
“唉,姨真谢谢你了。”
莲姨吐出口气,“老三跟我说了,他这朋友看着小,其实也十几岁了,让我千万别怠慢,今儿跟你说完话,姨心里就有数了,快进来吧,前两天真是对不住,早知道我在门口留张字条好了……”
宁七直说没啥!
赶上了就比什么都强!
她跟在莲姨身后进院,视线顷刻间便开阔起来,相比欧式的建筑,院子倒很接地气。
脚下踩着宽宽的石板路,高墙内种植了很多花草灌木,有她在外面就看到的攀爬蔷薇,还有很多玫瑰、绣球,月季……
若是花季,景儿应该是一绝的。
大院一分为二,左边一侧开垦出了菜园,种了些时令蔬菜,地头前面的空地更是用木头篱笆圈了一方小小天地。
宁七以为养的是鸡,走近才发现是一窝兔子,能有个十多只,蹦蹦跶跶的在栅栏里吃着菜叶。
“菜地是乔厂长种的,兔子则是叶老师喜欢的,就是老三的母亲,她是话剧团的团长,我们都叫她叶老师……”
莲姨顺着小人儿的视线说道,“叶老师可喜欢花和小动物,正好,乔厂长种的菜分出一些给兔子们吃……”
有情趣。
宁七微点着头,再看右边一侧,完全被打造成了休闲娱乐区。
葡萄架下摆着石桌藤椅,另一半空地则立了个篮球架子,单双杠都有,单杠一侧还吊着沙袋。
宁七一见就乐了,难怪三狗子身手好,勤学苦练呀。
“乔厂长夏天的时候喜欢在坐在葡萄架子下喝茶小憩,那边的篮球架子都是给老三玩的……”
莲姨适时的开口,“老三打小就有些淘气,乔厂长两口子绞尽脑汁想老三在家多待一待,可男孩子嘛,哪待得住。”
淘气?
够委婉的了!
宁七没多说,在门外看不出院里多大,进来才发现要想进门且得走一阵子!
财迷劲儿上来了,每一步,都是钱哪。
“乔厂长和叶老师的工作很忙,平常家里就我和老三。”
莲姨本就健谈,再加三宝还是主家交代过得朋友,不敢有一丝敷衍。
“老三话虽少,但处长了特别好……来,你请进。”
她开门迎宁七进去,宁七换上莲姨递来的拖鞋,走过玄关,又嘶了口气。
欧式大宅啊。
偏古典的风格。
家具都是出自意大力,色调主要选用白,棕,金色交融。
整体大气婉约,华丽而又庄重。
“三宝,你坐,想喝点什么,有汽水,还有麦乳精……”
“莲姨,不用麻烦了。”
宁七摆摆手,四处看了圈,“乔凛哥哥在哪了?”
“他在楼上呢!”
莲姨回道,“老三今早才从老夫人那回来,在医院可能没有休息好,上午就睡了一觉,门铃响那阵儿,我正好要给他送吃的,他好像是在洗澡,老三好干净,再加上乏了两天,应该能洗一阵子,你稍等一会儿,等他洗好我就去敲门……”
洗澡?
宁七刚要皱眉,楼上又传出哆哆来来的音调,有人在弹钢琴?
“乔凛哥哥弹的?”
“不是,老三另一个朋友,关珏在楼上调琴音。”
莲姨应着,“他是跟老三一起长大的,早上见老三回来就上门了,俩人说了会儿话老三就去睡了,关珏常来,这就跟他自己家一样,他说那钢琴音色啥的,我也不懂,他就在楼上调音,我总上去给他送吃的,那孩子就没关琴房的门,三宝,你和关珏,也认识吗?”
“见过一面。”
宁七道,“他去上河村看过乔凛哥哥,我们说过两句话。”
“都认识就好,那姨领你上楼吧,你在楼上等着,和关珏哥哥说说话,也省的无聊了……”
“莲姨,谁来了?”
关珏听到声音下楼,走到一半看见宁七就是一乐,“呀,这不是小胖……马宁七呀,你真来了?老三跟我说你要来我还不信呢,来,快上楼!”
客随主便,宁七也没多客套,跟在关珏的身后上到二楼,略微看了眼,房子大,二楼不但有三间卧室,还有书房和琴房。
乔凛的卧室就在琴房和书房的中间,门关着,她还真控制了下自己想要敲门的冲动。
“老三那家伙洗澡是出了名的慢,不洗掉一层皮你别指望他出来……”
关珏带着她直接朝琴房走,“咱先玩会儿琴,自己找点乐趣,不用特意等着他!”
“他伤好了吗?”
宁七直问,“能这么碰水吗?”
还洗掉一层皮?
“找医生看过,应该没事了。”
关珏笑着答,“老三在我们眼里可是金刚不坏之身,受点伤不算什么的,别说这次只是缝了几针,他哪次和人出手不挂点彩儿,肋骨裂了都不当回事……”
依他对乔凛的了解,那就是个能站着,绝不坐着的主儿。
硬的很!
“那可是二十多针……”
宁七闻言就有些不满,什么叫不算什么?
“你们也太不当回事了!”
伤口感染了是小事嘛!
“……”
关珏一怔,小姑娘顷刻而出的凌厉真是给他震着了!
他虽没有乔凛那么出名,可也是能与乔凛平起平坐的兄弟,走哪都是被捧着的人尖儿啊!
怎么从这小不点儿眼里……
愣看到了一个口无遮拦的毛头小子?
那是自己?
“不好意思啊关珏,我不是冲你,你们太年轻了,总不把身体当回事,小时候不把身体照看好,到老了全是病的。”
宁七意识到失言,她一个上门做客的,人家热心招待,怕她放不开,她再憋不住也不能数落人家啊。
“年轻?”
关珏又笑了,他比划了下马宁七的身高,量了量自己的腰,“小不点,咱俩谁更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