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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忆里再生,,,,
李护士长好像是未卜先知:“两位大姐难为你了?”
“是我考虑不周。”郑秀秀闷闷的回答。
“说说看。”
“我有点死板了。刚开始刘姐说的对,谁清闲安排给谁,不应该死板教条按规定来。还有,我还年轻,和老护士一起值班时,请护士长尽量安排我干护理治疗,主班就由她们干吧。”郑秀秀只要和谐。
李护士长说:“你这是高姿态还是忍让。你们是平等的,工作也不分贵贱,只是分工不同。再说,主班工作你也要熟练,才能干好整个病房的护理工作。
今天,你干的不错,毕竟是第一天,考虑问题不全面情有可原。这个星期的主班你还是跟着于副护士长干,你要全力以赴不要有顾虑。
另外,我已经批评她们二人了。毕竟她们是老护士,守着病人和家属就掐起来,影响太坏,找个时间,全科护士一起开个会,讨论一起同事之间相互协调的问题。老的要起表率作用,年轻的要经得起磨练。”李护士长的话刚说完,电梯叮咚一声停在了一楼大厅。秀秀等李护士长先出去,才跟在她身后出去。
从大厅门口逆光走来一个娇俏的美眉,火红色的羽绒服亮闪闪的,配一条蓝色牛仔裤,黑色高腰短靴,从院外冰天雪地走来,显得格外亮丽。
女孩张开双臂:“妈妈,我想你了。”紧跑几步,上前一把搂住了李伟丽。
“晓娴,你怎么来了?”李伟丽的女儿张晓娴,数学系高材生,大三,今天刚放寒假。
告别李伟丽母女,秀秀打了个电话:“妈,您好,天冷了,姥爷没犯哮喘吧。”
“老秀,你和齐寰好长时间没回家了,你爸和你姥爷已经念叨好几遍了,今天回来吗?”妈妈在电话里询问着女儿。
“过几天吧,这些天有些忙。就这样吧,再见老妈。”没等老妈说什么,秀秀就挂断了电话。
刚扣上电话,手机就又响起了小鸟的叫声,秀秀边接电话,便向医院幼儿园走去。
“喂,小晴,干吗?”是李小晴的电话。
“秀秀,你的电话怎么占线那么长时间?我们一群人都在鸢都火锅城,就差你了,快过来吧。”小晴噼里啪啦的说完,也没等秀秀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秀秀不想去,又给她打回电话去,告诉她要先去看看粉点儿,稍后再过去。
小晴说:“粉点儿我们已经接过来了,你赶快过来吧。天冷吃个火锅暖和一下。”扣上电话,一阵寒风吹来,秀秀打了一个哆嗦,好冷。
鸢都火锅城里,小晴王玉韩强小郭大夫四人,围着火锅已经吃开了,二位男士要了啤酒。小晴抱着粉点儿要喂她吃,小家伙在幼儿园已经吃过了,不吃,小晴和王玉只好陪小家伙玩。
粉点儿手里拿着一只筷子,敲着桌子,小晴要不下来,要从她手里硬夺又怕伤着她,就许愿:“粉点儿,你给我筷子,干妈就给你巧克力吃。”
粉点儿小嘴里啊啊的不乐意。王玉赶紧注意她的注意力:“粉点儿,我们看看妈妈来了吗?”
粉点儿抬头大声叫:“妈妈。”这次没了筷子,她的小手啪啪的排起桌子来。秀秀披着一身雪花进来,粉点儿一连声的叫着。秀秀脱下羽绒服搭在椅背上,转身抱起粉点儿坐下。
小晴说:“秀秀你快吃吧,我们都吃得差不多了。”
她伸出手来:“来,粉点儿,干妈抱着,让妈妈吃饭。”粉点儿使劲抱着秀秀的脖子不撒手,小晴要不过去。
王玉说:“小晴你刚才从她手里拿筷子时骗了她,现在不相信你了,还是我来吧。”
韩强说:“秀秀怎么又这么晚下班?”
秀秀说:“和李护士长谈话了,所以就晚了。”
“今天你不是干主班吗,怎么我查房时看到你在给病人灌肠,那不是责任护理的活吗?”韩强的疑惑。
“第一个肠梗阻我安排在了后区刘蕾那里,第二个嵌顿疝安排在了前区张玉丽那里。第三个病人,我又安排在了后区刘蕾那里,刘蕾不乐意,张玉丽明确表示不接手,这守着病人和家属呢。不管怎样,先安排病人吧,又是急诊肠梗阻,术前准备我就先干了。”
秀秀边吃边解释着。“当时,我忽略了后区的肠梗阻病人是保守治疗,护理上的工作量相对手术治疗只做术前准备时大。前区嵌顿疝病人只是做好术前准备,送去手术室就完成了工作。我承认这里我安排有点欠缺,可她们都是老护士了,老大姐份上,就一点改正的机会也不给我”
韩强说:“秀秀来杯啤酒吧。”
秀秀说:“好。”平时文雅的她,居然一饮而尽。
王玉说:“秀秀,你慢点喝。”
秀秀对她笑笑:“没事。”自己拿过啤酒瓶又倒了一杯。
小晴气愤的说:“她们两个怎么这样,你替了她们那么多班,一点也不知道感激。”
王玉细声细气的说:“替班是比较个人的事,秀秀说的完全是工作上的事,不能混为一谈。”
“问题是,她们两个恩将仇报,在工作上凉秀秀的台,回头还在李护士长面前恶人先告状。这才是她们的可恨之处。”李小晴替好友愤愤不平。
韩强“啪”拍了一下桌子:“这二位真是老油条,简直不可理喻。”吓得粉点儿紧紧抱着秀秀的脖子,惊恐的看着韩强。
韩强向她伸手:“来粉点儿,干爸爸抱。让妈妈吃饭。”粉点儿犹犹豫豫的伸出了小手,韩强一把抱起了粉点儿,使劲亲了小家伙一口。大概他的胡子扎着了粉点儿,小家伙两只小手使劲推着他的脸。王玉趁机伸手要她,粉点儿赶紧扑到了王玉怀里。
小郭大夫举了举啤酒杯:“郑秀秀,走一个。”
秀秀说:“好的。”和他碰了一下杯,喝下了半杯。
小郭大夫说:“出来吧,我再陪你一杯。”秀秀一笑,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小晴说:“那两个老家伙,秀秀你以后不要再替她们班,这样的人不可交。”
王玉说:“秀秀你别生气了,这只是偶尔发生,我们科里也曾经有过这种事情。”
秀秀说:“我不是生气,我们年轻,平时多干点都是应该的。只是这一次,我总觉得不好受,有一种被战友抛弃了的伤感和无助。”
韩强倒上啤酒,没说话,只是拿酒杯碰一下秀秀的酒杯,一仰头喝了下去。
秀秀也拿起杯子几口喝了下去,她越喝话越多,说啊说的,还是说到了齐寰。一群人一直避开的,她自己反而说起来。
秀秀终于喝醉了,连大大咧咧的小晴都去夺她的酒杯:“秀秀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不痛了。”秀秀眼神迷离:“小晴,你说齐寰这个时间吃饭了吗?”秀秀看着远处。远处一片迷茫。
“那年,齐寰的慢性阑尾炎打球时发作了,正碰上我的第一个小夜班,备皮是我做的,不彻底,挨批评扣奖金了。不过,齐寰好了以后说谢谢我呢。”
秀秀醉眼朦胧的端起酒杯,小晴给她换成了淡淡的茶水,秀秀喝了一口,不高兴了:“小晴,你干吗给我换水。韩强,倒酒。”
韩强一咬牙:“秀秀我陪你喝。”他给秀秀倒上半杯,自己也倒上半杯。
秀秀一饮而尽:“后来我到医学院图书馆,拿着韩强的借书证借书时碰到齐寰,楼梯拐弯处他抱的书太高,正好碰到了我的鼻梁,害得我眼泪鼻涕一大把。那天,他请我吃饭了,我们相谈很融洽。”
秀秀的眼泪滴到了杯里,和着苦酒被她使劲咽下。
一桌的人静悄悄,只听她一人的倾诉,犹如《二泉映月》在这静谧冬夜的灯光里,缓缓流淌。
“猛丁的半夜捡到个孩子,我想也没想的就给齐寰打电话。我看着表,五分钟后他来到我的身边,感觉好像有一天那么长。”秀秀喝了酒,酡色容颜灯光下开成了一朵寂寞花。
“我总是做梦,好想自己是拥有强大能量的女王,能让我护理的病人快速康复。可我发现自己总是徘徊在那座疏落的树林,那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水的旁边,有一座红砖砌成的琉璃瓦房。那里有位潇洒的帅哥,他的淡褐色头发长及腰际,间或一缕银白的发丝,掩映在他浓密的发丝里,好美。”
秀秀的唇角上翘,眼里的向往一望无际。小晴拿手在秀秀的眼前晃动,秀秀一偏头:“小晴,别闹。”
粉点儿在王玉怀里伸着小手使劲推小晴:“干干,闹。”
小晴攥拳:“喂,小粉点,是干妈不是干干。刚给你买了糖葫芦,就不对我好了。”
粉点儿扑向秀秀怀里:“妈妈。”小脸贴到秀秀脸上,感觉到了湿润,小家伙居然说:“喝酒。”也许,她认为秀秀妈妈喝酒就不伤心了。
“我们普外科病房护理工作又忙又累,我顾不上粉点儿时,总是齐寰看护。”
粉点儿听秀秀总是说齐寰,小嘴一张:“爸爸。”
母亲终于出院了,结果却不理想,她的肾功能如同天边落日,正在一点点黯淡。我曾经为她写过一辑老了的哲学,寄托绵绵情思,心情却依然郁闷。说是释然于老,你能吗,我不能。大限来临时,我依然会为她哭成江河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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