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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小姐进了白府大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白府公子貌美无双,偏生还洁身自好,半点不流连烟花之地,多少女子羡慕倾心。
白九公子又高又白又俊俏,李家小姐为人和善,过去就算当不了正室,当个侧室小妾也是吃不了亏的,于是,媒婆进进出出,把重雪的家门口都要踏破了。
“白夫人,你看看,你一身仙光,生得美还菩萨心肠,张家闺女的生辰八字就交给你了。”媒婆捂着大嘴笑呵呵。
“梅婶儿放心,梅婶儿放心。”梳着妇人髻的重雪回头叫了个丫鬟,“小桃,送梅婶儿。”
“唉!梅婶儿这边请,这一盒是送你的桂花糕,有劳您跑一趟了。”
“客气客气了,呵呵……”
送走了梅婶儿,小桃立刻拉下脸来,哭丧着:“夫人,您又要调戏公子了,公子好生可怜。”
“谁说我调戏他?我是正经的要给他纳妾。”
重雪一番梳洗,穿上刺绣锦缎的衣裳,合身的剪裁,细腰一握。白九回来,正看见重雪在屋里细细的翻着一沓生辰八字。脸色红润、肌肤细滑,身子丰满妖娆,远比前世那干瘪女娃妩媚得多。日子过得舒坦了,人就是容易……胖?
不过虽然丰腴了些,但手感……额,好了不少了。
还是肉肉的小蛇崽儿好。
不过她手上那……
重雪回头一见白九,脸上立刻一亮,燕子一样飞过去,手里捏着一沓城中美人的生辰八字。
“殿下,我挑下了几个好的,你看看?”
白九皱眉。
重雪一见,立刻拍胸脯解释。
“放心,这些女子在家里都不是干粗活的,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保准不会搁到你的大白肚子,我已经细细盘问过了!”
白九脸一黑。
重雪挑选出两张,“程家和方家的女儿是最好,手细又嫩,而且手巧,按摩蛇肚最为上乘,关键是这两家的女儿天天在墙外转悠,想来已经被你迷得团团转,就算知道你真身也会坦然接受的。”
白九脸更黑,重雪手上生辰八字、连同桌上的,全数化作飞灰,咻一下,灰都不剩了。
“白九殿下……”
一阵妖风哗一下关上门,重雪下一秒就被扔到了大床上,一条大蛇尾巴,压住,紧紧压住!
白九冷冷道:“你今天多少岁……”
重雪想了想。
“二十。”
“我今年多少岁……”
这可犯难了,她数数的功夫不太好啊。于是苦思冥想数了一阵子。
“一千三百……七八十岁。”
说完突然明白,原来他是想说戏弄他,她还太嫩了吧。
白九见她豁然明了的样子,眸子里红光一闪,低头,凑近,把男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加起来多少岁?”
“加起来……”又算了算,“一千四百岁左右。”
“怀胎十月生子,一千四百岁,还没有小蛇,你说,该不该?”
“这……话题转得太快,我们能接着刚才的说嘛?”
“不能。”
“白九殿下……”
“不能。”
“好相公……”
“……”白九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能。”
重新眨眨眼睛。
“语气不对。”
额?
“不要用对师长的口吻。”
“……”重雪脸一红。上辈子第一眼见到他就把他当做高高在上的存在,而后为他所救,便一直把他当做爹爹一样的人,现在要把自己当做爹爹的人,当做孩子的爹,转换还是有点困难啊……
“好、好好相公……”
白九弯了嘴角浅浅一笑,如同星辰闪烁了光芒,亮得她眼睛睁不开,只能闭上眼。
……
第二日一早,小桃火急火燎的跑出府去。管家问她怎么回事,小桃抓了抓脑袋,气愤道:“东街那个定做绣床的铺子真是好生黑心,花了好几十两银子置办了的床,居然才不过月余就散了架,我现在去找那老板算账。”
重雪一瘸一拐的出来,正好听见管家与小桃对话,脸上一臊……
半个时辰后,东街的老板气哼哼跟着也气哼哼不服软的小桃,一起杀了回来。
“俺家在东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床做得是顶顶的好!”老板竖大拇指自夸,“你这番在店里冤枉俺家的东西,糟蹋了我多少生意!我就不信,俺家的床那般不经用!定是你们故意毁坏了,要找我麻烦!”
小桃气,叉腰:“咱们白府缺你那几十两银子吗?”
重雪一见,心头一恼,又不好说。这丫头,越发不知规矩了,竟然不经过她允许就去找了老板来……接着又是一紧张,盯着老板那双冒金光的毒辣眼睛……
他会不会检查出真的原因,然后公诸于众??
“夫人,你怎么了?”小桃扶住重雪摇摇欲坠的身子,“夫人莫怕,这老板做了黑心生意,咱们不理亏!”
他们不是不理亏,是不肾亏……都怪白九殿下……
老板趴在那散架的床下,寻找蛛丝马迹!时不时瞪眼如同有发现,重雪的心揪起,再时不时的摇头皱眉,重雪的心又放下。就这么揪起放下揪起放下,弄了一上午。
“白夫人,为了咱们铺子的清白,我就把这床抬回去了。定要研究个说法出来!”
“别别别,反正就是一张床,坏了就坏了,不碍事、不碍事。”
老板一听,火了,正色道:“如何不碍事!大早上生意丢了几宗,现在大街小巷都知道我家的床一个月就坏了,还怎么做生意啊!白夫人不要为难,容我带回去研究研究,定要说出个一二三来,证明我家的清白!”
“这……唉,老板,老板留步啊……”
老板差了伙计,把散架的床抬走。
千重雪眼睁睁的看着那床被抬走,无能为力。回头又责罚了小桃,小桃大呼知错,然心底并不知道错在哪里,只道是夫人菩萨心肠,不愿与人为难,宁愿自己受损失也不揭发奸商,于是越发坚定了要与奸商铺子斗到底的决心。
夫人不也常说:惩恶扬善,义不容辞么!
重雪寝食难安,派了小厮去东街的口儿蹲点儿守着,让一有消息就来禀告。那小厮带了饭盒儿,一日三餐蹲在街头瞧着那铺子里的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见铺子老板叫了全城三四家分店的资深木匠一起来研究,究竟这床是怎么散架的。
重雪一听小厮禀告,心脏咚咚的跳。暗自腹诽:要是被人发现那床是……她就不要再出门了,没脸出门了!
重雪心下无限崩溃,偏生白九被宰相邀去了府中,一连两日都没回来,也没人捎信儿,派人去寻也没消息,只说有事耽搁,让她莫管。
急来急去,心里越发烦躁起来,生出些怀疑:莫不是……白九殿下看上了宰相的千金?
前些日子是有人来旁敲侧击的要把宰相千金说给白九殿下,而且还委婉表达,若千金过来,便与她平起平坐,不会把她的正室之位完全撬走。
说到底,人家宰相家里有权势。
而且最要紧的,是宰相千金生得极美,该瘦的地方骨干,该胖的地方丰满,一双手儿还巧的很,又细又嫩,实乃蛇儿最喜欢的手……
小桃进来,正看见重雪在暗暗拭泪,放下茶水过来安慰。
“夫人莫怕,小桃会保护你的,定与那铺子老板斗争到底,你放心!”
重雪闻言,抬起头来,眼睛更红了,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上又加了一块大石头。
倒是那派去蹲点儿的小厮更加善解人意,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离职守,清晨才回来禀报情况。
“夫人放心,他们短时间内查不出来什么,就算查出来,那也左右不过一点流言蜚语,夫人不必介怀,女子只会愈加羡慕夫人您啊……”说完还哈哈的笑了几声,用做结尾。
“……”
好吧,她收回那善解人意的评价。
“床铺子的事夫人放心交于我,倒是公子迟迟不归,夫人不可不管,城里谁人不知,宰相一直看重咱们家公子,早年就有意招公子入赘,千金更是年方十九还没出阁,也是看上了咱们家公子……夫人不可不防啊。”
重雪一听,越加不安了。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啊,连下人都看出来了。
也顾不得那床铺子的事了,风风火火的招了下人驾好轿子,就要往宰相府上赶。重雪刚上轿子,就听下人道:“夫人夫人,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
重雪连忙撩开轿帘,正见前头杨柳夹道的街道,冰雪一般的人影从绿意中走来,脸上,是冰一样的冷……看起来不太高兴。
重雪连忙下轿,走过去。
“相公,你怎地这些日子才回来。”有些幽怨。
“有事,耽搁了。”白九冷冷道。
重雪听出他声音里的异常,暗暗有些受伤,瞧着白九的冷冷淡淡,更有些不平,追上去拉着他袖子追问:“是不是宰相大人留你,不让你走?”
“是。”
果然。
“这几天宰相千金陪着你,是不是。”
白九转过头来,有些不悦。
“这些事你就不要管了。”
重雪心头一疼。难道他变心了?都说平淡的日子人心容易变,难道蛇心也会变么。白九回屋子休息去了,却发现床没了,经过一番盘问,才知道了原委。
没了床,白九一头钻进了客房里,睡了。
客房床窄,白九睡觉时而恢复原身,一大卷绕在床上,尾巴时不时还摇一摇,根本没有她的地儿了。是以,夜里重雪与白九分房睡了。
这还是成婚后他们第一次分房。
越想越伤心,重雪暗暗擦眼泪,想着床铺子的老板信誓旦旦就找出床散架的理由,越发心头纷乱,于是打算天明天回娘家一趟,避避风头,也气气白九殿下,让他知道,要是对她不好,她也是会走的!哼,她也是有脾气的!
这个念头刚划过,心都的底气又有点不足起来,拍了拍脸,对自己道:
“重雪,要有点出息!”
于是,为了自己的出息,重雪天一亮就收拾了小包袱坐上轿子回了李家。李员外看见自家宝贝女儿回来,笑得合不拢嘴,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李夫人更是好吃好喝都备上了。
夫妇俩一看女儿就知道是小两口闹了矛盾,但得知缘由是因为宰相千金之事,也严肃起来。不怕对手有钱,李家不缺钱,可就怕对手有权,最怕的,还是宰相府不光有权还有脑,民不与官斗,这可怎生是好。
李员外暗自头痛。只怪自己腰板儿不够直,为女儿撑不起腰。
重雪知道父母难处,也不多说了,只等着,若白九殿下来寻她,她便回去,原谅他。在娘家一连住了三日,白九的影子都没有。
李员外夫妇也着急了,又不好问女儿,只李夫人旁敲侧击的告诉女儿,男人都是一样,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女子要放宽心,何况白九还是那么一个俊俏优秀的男子。
重雪听了劝,越发委屈了,假想着以后宰相千金来的日子,眼泪花花的。
又过了两日,还无音信,重雪收拾了小包袱,重拾信心,打算回去跟白九和好,哪知道,回了家才知道,她前脚一走,白九后脚就出门去了宰相府,一连几日都没有回来。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小桃见重雪眼睛发红,安慰道,“夫人放心,床铺子的老板都不过咱们的,我让阿树去往那破床上放了白蚁,怪不到咱们头上。”小桃一口咬定是床铺子的问题,所以想来想去用了些非常手段,都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也就变通一下了,可怜了那受冤枉的床铺子老板。
“夫人不必忧心,得罪了那老板,咱们也能买到上好的床!这不,公子知道夫人睡不好,回娘家去了,马不停蹄的亲自到宰相府上,去找那马木匠,亲自指点制,这儿啊,估计床都快抬到家了?”
重雪一惊。
“什么?什么宰相府、什么床?”
“公子对您真是好体贴,小桃还没见过亲自为自己娘子做床的男子呢,夫人您真是好福气啊!”
啊?
正这时,门外传来小厮们嘿哟嘿哟的抬中午的喊声。
“放这儿放这儿,轻点啊!”
“慢慢放慢慢放,这床可是公子亲自做的,跟宰相大人磨了好久才买到的木料,小心点儿!”
“是是是。”
重雪出门一看,院子里果然是四五个小厮抬来了床,一眼就能敲出来,那家伙结实着,而且格外的大!白九从门口进来,衣摆上还留着一点木屑。
重雪连忙迎上去,仰起脸、拉住他袖子。
“白九殿下,你去宰相府是去做床了吗?”
白九见重雪眼下有青黑,眼睛泛红,皱了皱眉头。
“你这些日子都睡不好,我便寻思着造一个大点儿的床,索性干脆把之前那张弄垮了,好换。”每次都顾忌着床会不会散架,就从来没有放纵过,那夜没了顾忌,过程格外舒爽,结果当然是床散了。
“那宰相千金……”
“那上好紫檀木是宰相大人为千金出嫁所置办的,得来不易,我陪她下了许久的棋,才赢了那木料。”
原来是这样!
“娘子你哭作甚?”
重雪扑进白九怀里,抽泣小声道:“相公说得有理。”
“什么有理?”白九不明。
重雪又小声了些:“一千四百岁了,是该有小蛇崽儿了……”说完,脸已经红如春花。
白九却正色严肃道:“现下物件儿置办好,确实可以着手繁衍之事。”
夜里,二人睡在新的檀木大床上。重雪心头扑通扑通的跳,好……好紧张!
白九上床来,附耳在她耳边道:
“娘子,眼下还不到蛇儿交-合的季节,虽我一化作人身,但需要一些时间……辛苦你了。”
“……”
第二日。
小桃坐在大门口叹气。
管家问她怎么了。小桃擦了擦眼泪,道:“我是为公子难过,好不容易做好的床,又坏了,看来是咱们这儿风水不利于床,果真不怪那铺子的老板做黑心生意。”
东街老板得知白府新添置的床散了架,皆大欢喜、奔相告之。
宰相千金得知,万分心痛自己的宝贝的木料,上门来看,正对上重雪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白夫人莫焦心,婉柔给你寻了更好的材料。”
宰相千金手里拿着一块千年乌木板子而来,笑吟吟的。
重雪抬起头,乍见那华服美人,一张脸,与施金铃一模一样,只是没了那道疤痕。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