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张家文他们,全都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黑白无常的实力,我们是亲眼所见。这牛头马面,在阴间的地位,虽然不及黑白无常,但是这两位爷,可是一线阴差,经常出来勾魂,可想而知实力应该不弱。
而且看上去,比黑白无常凶残多了!
“哗啦!!”
“哗啦!”
牛头马面的身子,继续从水里探出来,从一开始的一米,逐渐长到三米多高。
好家伙!
原来牛头浑身泛黄,就跟黄牛一样。马面则浑身发白,一身尸斑。
两位爷身上都泛着恶臭,就跟一个几十年不刷牙的流浪汉差不多,每喘一口气,都差点把我们熏晕。我们还稍微好一点,就苦了老道士。
因为此时,牛头马面正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盯着我们,以及桥下的贡品。
老道士马上上前,忍受着二位阴差身上的臭味,恭恭敬敬道:“二位爷一路辛苦,我乃云游四方的野道士,数十年苦修,风餐露宿,均不得正果。”
“贫道向来敬重二位爷,视二位爷为人生的榜样。这不,听闻二位爷勾魂路过此地,特地备上薄酒,请二位爷小酌,以表孝心。”
“二位爷,请享用!”
烈日炎炎,牛头马面连夜赶路,即便是白天,也潜在水里行走,早已饥肠辘辘。
看见这一桌丰盛的贡品,自然动了心。
然而,他们俩并不像黑白无常那样说人话,而是像牛马牲口那样,嗷嗷叫了几声。
就在我们以为得逞时,其中的牛头忽然吽一声怒吼,嘴里吐出的鬼气,直接将老道士吹飞七八米,就悬在桥顶。老道士吓得哇哇叫,连喊饶命。
“两位爷!贫道自知身份低微,没资格跟二位爷攀亲带故,只是一心喜欢二位爷。”
“嘶嘶!!”
马面叫了两声,对着桥顶的老道士,噗一声,吐了一口唾沫。
黑色的唾沫朝老道士喷射过去,喷得老道士满脸都是。
老道士强忍着恶臭,竟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还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笑道:“感谢马爷的恩赐!老道这辈子能尝到马爷的口水,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嘶嘶!!!”
“哈哈!!咯咯咯!”
“咯咯咯!”
牛头马面笑得牛仰马翻。
随后二位看了看我们,我们三人吓得紧紧抿着嘴唇,就担心马面也过来呲我们一脸口水。
尤其是冷玉,我感觉这一口唾沫喷过来,估计她马上就会拔剑砍人。
所以我下意识地往她的面前站了站。
冷玉站在我背后,一个劲地用手指头戳我,也不知道是感谢我还是提醒我让我为她挡口水。还好马面并没有行动,甩了甩长如鬃毛的头发,径直朝贡品走去。
牛头随后也跟着过去,二位爷很快大吃大喝起来。
我趁机看了看被他们押解的那三人,此时的他们,浑身是血,面无表情。
尤其是那个女人,披头散发。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鬼那么恐怖,其原因就是,鬼的样子,往往停留在人死的那一刻。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做了鬼就是什么样。
说真的,这女人的确有几分姿色,也难怪会引发血案。
尤其是她的长相,竟有几分潘金莲的模样。再看那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又黑又矮,想必就是这女人的老公了。
不过,看样子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他的那一双长满老茧的手,足以证明,他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然而,就因为他长得丑,老婆就被对面那个小白脸给勾去了。
我仔细看了看小白脸,背上还插着一把杀猪刀,肚子上则出现一个破洞,肠子都露在外面,十分恐怖。倒是又黑又矮的男人,身上没有伤,就脖子上缠着一根绳子。
所以待会儿,如果牛头马面真被老道士麻翻的话,我宁愿上那个黑汉的身子。
那个女人,自然由冷玉去。
至于张家文,这家伙爱臭美,肯定要上那个小白脸的身。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牛头马面突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四脚朝天。
那模样别提多夸张了!
“师父,真有你的!”
“阴差都能麻翻,你都用的啥配方啊?能不能告诉咱们?”
“你滚!赶紧的!”
老道士一声令下,迅速从木箱里掏出十几面令旗,围着我们插了一圈。
随后捧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金黄的液体。
老道士二话不说,扒开塞子,将黄金液体倒在手心,便朝我们的身上涂抹。先是张家文,后是冷玉,接着才到我。
当这玩意涂抹在我的身上时,我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这味儿,我有点熟悉。上次在那两个古曼童的身上闻到过。
“师父,这啥玩意啊?”张家文问。
老道士冷不丁冒出一句:“尸油!”
“啥东西?”
“少问!”
老道士将我们涂抹均匀,这才开始拿着铜铃,叮叮当当念叨。
念了一通后,又见他抓起一把白灰,在地上洒了三个圈。
这下,张家文发现端倪了。
只见他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骨头,惊讶地问:“师父,你哪弄来的骨灰?”
“昨晚现烧的!”
“那……那瓶油……”
“尸油!”
“我靠!”
“师父,昨天晚上你杀那几个人,就是要拿他们炼尸油,烧骨灰?”
“不然呢?他们送上门来,总比师父亲自带着你们去挖别人的坟墓好些。”
“再说,他们也不是什么好鸟!”
“你们,蹲进去,别动!”
“是!!”
当我们浑身涂满尸油,蹲在骨灰洒出来的灰圈里时,老道士的手掌心里,猛然多了三根针。我看了一眼,这三根针同样很诡异。
“这是抽魂针,可能有点痛。你们忍着点!”
“嗷!!!”
接下来,便是张家文的一声惨叫。
轮到我和冷玉时,我们俩早已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因为我们俩都知道,这抽魂针,就跟武术中的点死穴差不多,这一针扎进我们的头顶,我们马上就会成为一个死人。
然后,我们的魂魄就会顺着这根针,脱离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