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婷赶紧叫来了医生,白彦材被送进了抢救室,但最终还是没能把他救过来。qiuyelou白彦材死了,对于他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上白楚楚身的那女鬼都还没搞定,白彦材又死了。一边要救人,一边要办丧事,白家算是忙开了。
白彦材的丧事,主要是白永长在打理。至于白梦婷,则把重心放在了白楚楚这边。
易八念的《静心咒》,对白楚楚起的作用还是很明显的。在念了那么大半天咒之后,上白楚楚身的那女鬼,比之前消停多了,也不用再将白楚楚那么绑着了。
白彦材说的那名字,应该是没说完,只说了沈婉两个字。白梦婷去问了她爹,白永长也不知道那沈婉到底是谁,不过他倒是给了白梦婷一个信息,那就是还有一个在世的老人,知道白家之前的那些事。
那老人名叫何洪忠,在解放前,他是白家的长工,白家过往的那些事,自然是知道的。
白梦婷和我一起去了何洪忠家,那老爷子虽然九十多岁了,但身子骨挺硬朗的。
恰好当天我卜的是阴卦,可以给男人看相,于是就在何洪忠的脸上多扫了那么两眼。是个正直之人,这是我看到何洪忠第一眼的时候得出的结论。
“何大爷,您好!我叫白梦婷,今天来你这儿,是想跟你打听一个人。”白梦婷很客气地跟何洪忠打起了招呼。
“你是东家的千金?”何洪忠问。
“哪里还有什么东家不东家的,现在不是旧社会了。”白梦婷笑呵呵地接过了话,问:“有一个叫沈婉什么的,你认识吗?”
“沈婉君?”何洪忠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道:“她死得惨啊!死得惨!”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吗?”白梦婷有些着急地问。
“那是你们白家做的错事,还是让你们白家人自己说吧!我就算跟你们说了,也起不了作用。qiuyelou”何洪忠长叹了口气,道:“做错了事,就得承认,该道歉就得道歉,该补偿就得补偿。让死人不安宁,活人也安宁不了。”
白梦婷本来还想再问,但被我拉住了。
从何洪忠家出来,白梦婷问我。
“为什么不让我问了啊?”
“能说的何洪忠都已经说了,这是你们白家的事,找自家人问吧!”我用无语的眼神看向了白梦婷,道:“你们白家,还真是够奇葩的。明明就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不愿亲口说,让你跑来问一个外人。自家犯的错,自家都不敢认,白楚楚就算是被害死了,那也是被你们白家人自己害死的。”
我本是不想跟白楚楚说这么重的话的,但白家的人,实在是有些太不懂事了。
“哼!”白梦婷对着我冷哼了一声,然后嘟着小嘴说:“你别生气嘛!大不了我回去把咱们白家的人,挨个问一遍。”
白家的那档子事儿,跟白梦婷是没关系的,他们不愿承认错误,也不是白梦婷的错,我真没有跟白梦婷生气的必要。
我回心生阁去了,白梦婷则回了白家大院。白彦材的丧事,在白家大院办。
半下午的时候,易八那家伙,悠哉乐哉地来到了心生阁。
“事儿办得怎么样了啊?”易八问我。
“那女鬼叫沈婉君,至于别的,何洪忠不肯说,他说白家人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老老实实地回道。
“白家干了些什么事,白家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要说不知道,那绝对是装的。”易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语的微笑,道:“要不是看在嫂子的份儿上,白家这档子破事,我才懒得管呢!”
易八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若不是有白梦婷,我也不会费力不讨好地帮白家办这事儿。
天黑的时候,白梦婷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让我把易八叫到白家大院去。
给白彦材办丧事,白家自己去请了一个道士先生,但白梦婷对那道士不太放心。白彦材的死,跟白楚楚这事儿撞一块儿了,而且白楚楚还在白家大院里,白梦婷怕晚上出事,所以想让易八过去守着。
我去了安清观,易八那家伙正在院子里打拳呢!
“你这拳打得不错啊!什么时候教教我?”我跟易八开起了玩笑。
“现在就可以啊!”易八说。
“白梦婷让我们去白家大院。”我道。
“原来他们也知道,白彦材的死,有蹊跷啊!”易八说。
“白彦材那个样子,随时都有可能死,他的死并不让人意外。只不过,他这死亡时间,确实是太巧了一点儿。”我点头应道。
从安清观去白家大院,还是有好几公里远的,我和易八只能破费打了辆出租车去。
白家大院的大门口挂着两顶白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奠”字。门框上面,也写上了挽联什么的。
在白永长的号召下,白家子孙差不多全都来了。白家大院足足有上千平米,但白家子孙聚齐之后,还是显得有些拥挤,足可见白家的人丁,是多么的兴旺。
白家的这些人,我认识的不多,易八认识的更少。白梦婷在招呼过我们之后,便不再管我和易八了。我俩也没什么事儿,便找了张桌子坐着,在那里嗑起了瓜子。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半夜,白家的子孙们,走的走,回的回,留在白家大院里守夜的,只剩下了十来个。
“人都走了,人气也散了,时间也来到半夜了,咱俩可得盯紧一点儿。”易八放下了手中的瓜子,走进了灵堂,围着白彦材的棺材转了一圈。
“是有什么问题吗?”
白梦婷看到了易八的动向,大概是预感到了什么,于是便跑来问了我一句。
“我哪儿知道啊?这得问易八。”
就在我说这话的时候,易八已经过来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白梦婷问易八。
“能不能让他们静一下?”易八指了指那些敲锣打鼓的家伙,说:“再这么闹腾下去,就算是没事儿,也得搞出事。”
有钱人家办丧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热闹。这锣鼓声要是没了,传出去面子是挂不住的。易八提出的这个要求,让白梦婷有些为难。
“你要是做不了主,就把你爹叫来。”易八说。
白梦婷点了下头,然后向着白永长那边去了。她跟白永长耳语了几句,白永长的眉头皱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跟着她,来到了我们面前。
“要是把锣鼓停了,恐怕不太好吧?有没有别的办法啊?”白永长问易八。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听不听在你们。”易八的态度很坚决。
“我去跟哥哥弟弟们商量一下,毕竟爹不是我一个人的爹,我说了也不算。”白永长说。
“随你。”
易八淡淡地回了这么两个字,重新坐到了桌前,抓起瓜子继续在那里吃了起来。
白永长把他二哥白永海,还有大哥白永涛喊到了一起,在那里说着什么。白家那三兄弟,在聊了一会儿之后,白永长过来了。
“锣鼓不能停,要不然就太对不起我爹了。”白永长说出了他们三兄弟一致做的决定。
“对不起你爹?我看你们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面子吧?”易八揶揄了白永长一句,道:“要一会儿出了什么事,那是你们自己作的。到时候收不了场子,下不来台,跟我可没关系。”
“我们自己会负责的。”白永长的态度也很坚决。
在回了易八这么一句之后,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