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我?易八这话说得,让我的压力很有些大啊!
今天我卜的确实是阳卦,给女人看相照说是没有问题的,但问题是白楚楚现在不是一个单纯的女人啊!她是一个被鬼上了身的女人。qiuyelou
被鬼上了身,人的面相是会受到影响的,此时白楚楚的那张脸都已经扭曲了,根本就看不到原本的面相。在这样的条件下给她看相,是很难相准的。
“你想让我相什么?”我问易八。
“什么都可以。”易八接过了话,道:“你相出的东西越多,当然越好。”
“我不敢保证能看出来,只能试试。”我说。
白楚楚的颈子上,怎么这么多小斑点啊?以前我记得没有啊?
“这些是以前就有的吗?”我指着那些小斑点,问白梦婷。
“没有!我家楚楚的皮肤可好了,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斑点啊?”白梦婷皱起了眉头,问:“这些斑点是怎么回事?”
项斑而不洁者,性鄙多滞。
这话是说,脖子上有斑点,不光洁的人,性格卑鄙,命运坎坷。白梦婷说这些斑点不是白楚楚原本有的,难道是附在她身上的那位的?
“被鬼上身之后,鬼的相貌是不是会通过被其上身的那人的身体呈现出来?”我问易八。
“有可能吧!”易八给了我一个不太确定的答案。
“白楚楚脖子上的这些斑点,若是那鬼的,可看出那鬼在生前,是个性格卑鄙,命运坎坷之人。”我说。
“性格卑鄙,命运坎坷?这两点很重要。”易八一脸期待地看向了我,问:“还能不能再看点儿别的出来。”
“你是想通过我的推断,确定上白楚楚身的是谁?”我问。
“只有找到了真身,才能搞清楚缘由。”易八顿了顿,道:“处理鬼上身,最好的办法是让那鬼自觉离开,这样才能将被上身之人所受到的伤害降至最小。qiuyelou”
鬼是不会无缘无故上人的身的,其上人之身,必是有所求。而且鬼在选人上身的时候,不是胡乱上的,而是有缘由的。
“能不能把白楚楚翻过来,我得看看她的背。”我向白梦婷提起了要求。
“楚楚就像疯了似的,只要绑着她的绳子一松,就控制不住了。”白梦婷有些为难。
易八从他的青布口袋里摸了一道符出来。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易八一边念着净心神咒,一边“啪”的一巴掌,将手里拿着的那道符,贴在了白楚楚的额头上。他这道符一贴上去,原本还在那里挣扎乱动的白楚楚,慢慢地便安静了下来。
“这符只能管一炷香,赶紧的。”易八说。
白梦婷急急忙忙地给白楚楚松了绑,并将她的身子翻了个面。
“能帮她把衣服脱了吗?”我是很正经的,真没有半点儿别的意思,提这要求,纯粹就是为了方便给白楚楚看相。
“你要干吗?”白梦婷问。
“衣服遮着,我怎么相啊?”对于白梦婷的误会,我很无语。
“你们快点儿,我回避一下。”
易八那家伙,转身便出了屋。在走到门口那里的时候,他还顺手把门给带了过去。
“转过身去。”白梦婷瞪了我一眼,道:“不许偷看。”
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白梦婷在忙活。
“好了!”白梦婷一声令下,我赶紧便转过了身。
这白梦婷,手艺还真是不错啊!她把白楚楚的衣服脱了,将其的后背完全展露了出来,至于那些我不该看的,全都让她用衣服遮住了。
“斜薄洼下者,贫寒孤浊。”我指了指白楚楚的背,道:“背部不仅单薄,且偏斜、低凹,一生贫寒,且孤独。”
“看完了吗?”白梦婷问我。
“嗯!”我点了下头,然后很自觉地转过了身。
“早这么自觉多好。”白梦婷那张臭嘴,还真是够讨嫌的啊!
我把易八喊了进来,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白梦婷拿起了绳子,但在看到白楚楚只是静静的躺着,并没有乱动之后,她有些不忍心绑了。
“你那里还有没有别的符啊?”白梦婷问。
“用符来镇对白楚楚的伤害很大。”易八皱了皱眉头,对着我说道:“初一哥你赶紧再看看,多确定点儿信息,然后你和嫂子去查那鬼的真身,我就留在这里念《静心咒》,以稳住那鬼。”
性格卑鄙;命运坎坷;贫寒孤独;易八刚才跟我确认过,上白楚楚身的是只女鬼,也就是说其身前是个女人。现在已经确定了四个条件,再加上那鬼肯定是和白家有关联的,范围其实已经很小了。
既然是鬼,那便是已经死了啊!我若能把其死亡时的年龄给看出来,不就更容易找到她的真身了吗?
命宫现赤,主刑伤。我本是想看看那女人大概活了多少岁,没想到往其命宫那里一看,竟意外发现了她的死因。
能看的我差不多都看了,就凭我看出来的这些条件,应该可以确定那女人是谁了。
“我俩一起去见见你爹吧!”我对着白梦婷说道。
“为什么要见我爹啊?”白梦婷露出了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白家的事,你爹不是最清楚的吗?”我问。
“近些年的事,我爹确实是最清楚的。但过往的那些事,我爷爷知道的更多,他已经瘫痪了,但话还是勉强能说的。”白梦婷说。
白梦婷的爷爷,不就是白彦材吗?白彦材这名字,虽然白梦婷之前跟我提过,但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孔老汉那次。
在孔老汉口中,白彦材是个不肖子,让他爹白德禄死了都不得安宁。白楚楚成现在这样,跟白德禄那坟有关,让白德禄死了都不得安宁的人是白彦材。如此一分析,白梦婷带我去见她爷爷,这做法绝对是正确的。
“带我去找你爷爷,是谁的决定?”我有些好奇地问白梦婷。
“我自己的,怎么了?”白梦婷说。
我坐进了Z4的副驾驶,白梦婷发动了车,向着县医院去了。
白彦材自从瘫痪以来,一直都是在县医院的特护病房里住着的。白永长请了专人照顾他爹,白家的这些子孙们,只是在有空的时候,才会去看看。白梦婷算是有孝心的,每过那么两三天,她都会抽空去看看白彦材,跟他说说话。
县医院的特护病房居然还是个套间,是两室一厅,里面家具家电什么都有。
我们进去的时候,白彦材躺在病床上,那专职护理工正在给他喂稀饭。
“张阿姨,让我来吧!”
白梦婷从护理工手里将稀饭接了过来。
那张阿姨应该是知道我们有事要谈,很自觉地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爷爷,我们想向你打听个人。”白梦婷一边喂白彦材稀饭,一边说。
“呃……”
看白彦材那样子,似乎他现在说话,也说不太清楚啊!
“那人是个女的,和咱们白家有关系。她的性格有些卑鄙,命运很是坎坷,而且很穷,还很孤独,没有男人,也没有孩子。”
白梦婷观察了一下白彦材,发现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想着,便提醒了最后一句。
“那女人已经死了,是受刑伤而死的,你知不知道是谁啊?”
白彦材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从他此时的这个反应来看,其绝对知道白梦婷刚才描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沈……沈……沈婉……”
白彦材话没说完,便一口气没提起来,倒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