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上突然漂浮出数不清的白色的幼虫,有橄榄球般大小,肥胖的白色身体上面长了半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脑袋,在其上面,竟然长有一寸多长的獠牙,看上去非常的锋利,小孩子的手若是被其夹住,估计一下子便会被掐断。
胖胖肥肥的白色幼虫,全都安然的躺在河水中,好似身在摇篮中的婴孩一样,随着轻轻摇摆的波浪,十分甜美的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队友们都已经全部围了过来,看着河水中泱泱一大片的白色幼虫,半天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漂浮在河面上的白色肥胖幼虫,令我想起了鬼脸天蛾,难道说:这些白色的幼虫便是它们的幼虫!
但是,这些肥胖的白色幼虫,为何会出现在即将结冰的冰冷河面上?
胖子忍不住好奇伸手触碰了一下白色幼虫肥胖的身体,惊叹道:“活的。”
我立刻伸手抚摸面前的一只白色幼虫,幼虫的身体软软的,好似馒头一样十分的有弹性。一想到河面上这一望无际的幼虫全部都是活的,我突然感觉鸡皮疙瘩起了满身,急忙招呼众人向后撤退。
这些个有可能好似鬼脸天蛾的幼虫,不可能毫无原因,就随便漂浮在河面上,一定有其特定的理由。同这些橄榄球大小的幼虫待在同一片河域内,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众人远离白色幼虫漂浮物,朝着前方继续游动。在我身后的猴子,突然出声问我说:“师兄,它们是在冬眠吗?突然冒出在河面上,是洞穴被冲毁了,还是.......”猴子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好似因为紧张而吞咽了一下口水,继续将没有问出口的话说完,“还是。它们即将从冬眠中醒来?”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感觉河水的温度又骤降了十几度。幼虫从冬眠中醒来,那么就是即将要破茧成蝶了。但是,虫茧在破茧成蝶之前。它们是不是得需要进食啊?
不无可能,答案呼之欲出。那么,我们这几个同白色幼虫待在同一片河面上的人,是不是就有危险了?
心说怎么可能!虫子顶多吃吃植物的枝叶,不会袭击人类。对了。猛然觉得水杉岛状林突然剧增的河水,有可能就是到了鬼脸天蛾的虫茧孵化期,使得它们从冬眠的泥土中浮到了水面。然后等到它们醒来的时候,可以直接吃到树木顶上最鲜嫩的枝叶,这一切,都是自然生态规律的奥秘。我们这些人,只是偶然的闯入者,同这个生态食物链没有任何的关系,所以不用太担心。
想到这里,原本有些波动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不少,便招呼队友们继续快速游动,这样还能保持住一定的体温。结果就在我回头的瞬间,看到后方的白色幼虫,似乎在朝着我们的方向移动过来,这着实令我吃惊不小。
我们是逆流而行,所以之前才会从前方同两侧飘来危险的海胆植物。我们刚刚越过白色的幼虫漂浮群,已将他们远远的甩在身后,按理说,它们不可能再朝着我们飘来。除非水逆流。除非,除非它们活了!
看到我惊慌骤变的脸色,所有人都忍不住回头张望查看,结果赫然发现。原本轻飘飘浮在水面上的虫茧,全部扭动着肥胖的身体,逆水而行,正朝着我们汹涌的扑来。
忽然,河面上响起一片咔嚓咔嚓,令人心惊肉跳的惊悚声音。好似有人在快速的开合着生锈的剪刀。紧接着所有人,便不约而同的望向白色幼虫的身体上面,那颗半个乒乓球大小的黑色脑袋上面,尖锐的獠牙正在快速的一张一合,明显在通知众人,你们已经是我们的猎物了,休想逃跑。
耳根子都快要炸开了,所有人发疯一般快速挥动手臂,疯狂的朝着前方快速的游动。先前我不妙的猜想全部都应验了,有时真怀疑是我脑子太好使,还似霉运太重,怎么想到什么坏事最后都会灵验。
汹涌好似白色翻滚浪花的幼虫,溺水而行的速度非常快,紧紧的跟随在我们的身后,凄厉的獠牙摩擦的开合之声不绝于耳。原本就因为冰冷河水而僵硬的四肢,现今因为恐惧而感到僵硬得已经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了一样。
冰冷的河水仍不见尽头,不知如何才能逃脱这无尽的梦魇,而且河水当下正雪上加霜的在继续不断的结冰。越来越冷,越来越疲惫的众人,似乎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恐怖的咀嚼器声音已经近在咫尺,听得人耳根子发麻,浑身都好似爬满蟑螂蚂蚁一般不适。
査灵儿在水中口齿不清,带着哭腔的问我说:“斯文哥哥,我们怎么办?”
査灵儿已经很久没有叫我斯文哥哥了,她因为之前经历了太多事情与磨难,心智一下子变得多变又坚强起来,估计她此时真的是吓坏了,才会不由自主的再次呼喊起从前对我撒娇时候的称呼。
其实办法我想到了,就是利用之前从龙头雕内拆卸下来的油瓶,再加上骨磷粉,将河面上的橄榄球形状的幼虫引燃。只是,在水面上,不知燃烧的效果会达到多少,如果能将幼虫群引燃一半的数量就不错了,这样便可以有效的制止它们行进。但是,我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就凭我们手中半罐燃油瓶,加上全部的骨磷粉,估计也就只能点燃一小部分的幼虫。
就在我思索考量之时,忽然,一个东西重重的砸在了我的背上,好似从树上面掉下来一个椰子正中脊背的感觉一样,令我的身体差一点就沉入了水中。紧接着,就感觉到肩胛骨一痛,似乎被什么给咬了。不用回头查看也知道,一定是白色肥胖幼虫已经追赶到了身后,跳到了我的脊背上面。
现在可不是减速或是停下的时候,我用一只手臂拼命的划水,另一只手臂伸向背后,一把抓住狠狠咬在我肩头处的幼虫,用力的扯下,然后扔向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