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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胡蕊儿在床上翻来覆去,眼泪就没停过,一个深爱自己的人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也许以后没有哪个男人像路宽一样对自己全心全意……想到这些,胡蕊儿的心针扎一般的疼,犹豫不决明天是否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门轻轻的推开了,碧儿放下洗脸上走过来,柔声唤道:“大小姐,该起来了。”
“碧儿……”泪流满面的胡蕊儿坐起身来抱住了碧儿,“今天路宽就要行刑了,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碧儿轻轻推开胡蕊儿,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疼不已,“大小姐,想去就去吧,过了今天,以后再也没这个人了。”
“哇……”胡蕊儿痛哭了起来,泣不成声的说道:“你,你,你陪,陪我去……”
走出死囚牢的大门,路宽嗅着初春新鲜的空气,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胡蕊儿给束的发髻一丝不苟的顶在脑袋上,一夜没睡,原本干净的下巴又冒出了许多胡子渣。抬起脚,跨上囚车,路宽一动不动的站在里面,眯着爬到头顶的太阳,呼出一口热气,热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路宽自嘲着,“等会我也要像这热气一样,灰飞烟灭……”
逍遥王早早的来到刑场不远的茶楼等候着方冠群和刘威的到来,不多时,刘威和方冠群一前一后的走进茶楼。刘威和逍遥王寒暄几句,就看见越走越近的方冠群,紧忙迎了过去,“冠群啊,昨日老夫喝多了,让你见笑了,莫怪莫怪啊。”
方冠群不自然的回礼道:“大将军哪里话,男人大丈夫,多喝酒几杯也是人之常情,冠群怎么会取笑大将军呢。”
“那就好,那就好。”刘威笑道:“昨日老夫醒来就不见你,原本还想留你吃个晚饭,咱们接着喝,没想到你走的那么快,今日看完热闹去我府上,让小女亲自下厨炒几个小菜,咱们再小酌几杯,怎么样?”
“这……”方冠群面露难色,慌忙推辞道:“怎好劳烦刘大小姐……”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刘威不容方冠群说下去,拉着方冠群向逍遥王走去,“冠群啊,我女儿的厨艺那是一等一的好,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下一次……”
“两人聊什么聊得这么热闹啊。”逍遥王笑着招呼二人,刘威大将军爽朗一笑,“王爷,我们在聊小女的厨艺呢。”
“老是听大将军说若楠妹妹的厨艺有多棒,可惜一直没机会品尝,大将军,我不请自到,去将军府上蹭顿饭如何?”
“哈哈,王爷大驾光临,老夫自然是欢喜的很啊,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去我家,品尝一下小女的手艺。”
方冠群拱手见过逍遥王后就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还想着昨日之事,脸上的几耳光似乎还在隐隐作痛,昨日闯下大祸,今日怎能装作若无其事的再去,可是看逍遥王和刘大将军的架势,似乎是非要拉着自己去了。方冠群暗忖道:“唉,去就去吧,也好找个机会当面和若楠姑娘解释清楚。”
“闪开闪开……”差役们喝斥着为数不多的前来看砍头的人。囚车走过,围观的人群都默
然的看着囚车上的路宽等人,没有喧嚣没有议论,就像看着路人一般……
逍遥王扭头指着囚车,“来了,终于来了,这个路宽终于要被杀头了,哈哈,真是快哉!”
“这囚车上要是站着胡一雄这个狗贼,老夫心里会更痛快!”刘威盯着囚车双眼喷火的说道。
“大将军,不急,早晚有一天,胡一雄也会是这个下场。”逍遥王一脸自信的说道。
“唉,但愿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这一天!”
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刘威,逍遥王安慰道:“大将军,自古邪不压正,胡一雄作恶多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算咱们不除了他,我相信老天爷也会帮忙取他的性命,咱们就打起精神来,看着这一天。”
刘威没有做声,看着路宽等人被押出囚车,走上不远处临时搭建的邢台。逍遥王突然站起身来,指着人群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惊呼,“那不是胡府大小姐吗?”
“蕊儿?”方冠群顺着逍遥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人群中胡蕊儿的身影,来不及多想,方冠群转身歉意的说道:“王爷,大将军,冠群少陪一会。”没等二人说话,方冠群就急匆匆的跑下茶楼。
越走越近,方冠群清楚的看到胡蕊儿的背影,虽然披着大氅,可是还能看出她有些发抖,走到胡蕊儿身后,方冠群尽量柔声唤道:“蕊儿……”
好熟悉的声音啊,胡蕊儿以为自己的做梦,怎么会有方冠群的声音?好像就在身后。胡蕊儿不敢回头看,生怕刚刚的声音是自己的幻听。碧儿听到有人喊大小姐的名字,不由得四处张望着,一回头看见方冠群就站在身后。碧儿轻轻扯了一下胡蕊儿的衣袖,“大小姐,方大人来了,就在你身后。”
不是在做梦,胡蕊儿心中狂喜,完全忘了今日来是给路宽送行了,猛的回过头,方冠群就站在眼前,还是像以前一样,精精神神的样子。胡蕊儿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心脏狂跳了起来,“冠群,你,你怎么也在这?”
“噢,王爷邀我一起来的。你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我,我……”胡蕊儿神情黯淡了下来,今天来的目的一下子想了起来,眼眶又湿润了,“我是来送路宽最后一程的。”
“你不该来。”方冠群叹了口气,“一会血淋淋的场面你经受不住,还是回去吧。”方冠群转身对碧儿说道:“和你家小姐回去吧,吓着蕊儿,你担不起。”
碧儿何尝不知道方冠群说的话是对的,如果大小姐被吓出个好歹来,自己的也就被相爷抽筋扒皮了,可是看着大小姐的样子自己有实在不忍心,“方大人,大小姐准备了酒菜,想让路爷吃一口,他吃完了我们就走,还请你跟监斩官说一下,让我们进去。”
看着胡蕊儿低头垂泪,方冠群叹了口气,“好吧,我去跟王爷说一下,我想这点小事,监斩官还是能通融的。”
很快方冠群又回到了胡蕊儿身边,“行了,你们进去吧,别耽搁的太久,办完你们就回去吧。”
胡蕊儿轻挪脚步,猛地又站住,“冠群,你能不能替路宽求求情,别让他死,不论怎么判刑,能活着就好。”
“这……蕊儿,你给我出了个难题,不是我不肯替路宽求情,是求不得,皇上亲自下旨严办路宽,这事恐怕只有你爹出面才有转机,你求我不如去求你爹。”
“唉……我爹,我爹怎么肯。”胡蕊儿摇摇头,“冠群,我知道路宽该死,他三番五次的想杀了你,可是我就是不忍心……”
“蕊儿,你错了,路宽之所以死,不是因为想害我,真正让他死的原因是他为了讨好你爹,不惜勾结杀人越货的匪寇来攻击府衙,承诺事成之后,将保定交到匪寇手里,这不是把百姓往火坑里推吗?我和路宽只是个人恩怨,不至于让皇上下旨杀了他,要想杀他,我早就杀了,还至于等到现在,我不是野蛮人,不会用私刑。他死是因为他确实触犯了律法,只能有鲜血来弥补他的过错。”
“唉,怪不得路宽说佩服你。”
“他佩服我?”方冠群不些不解的问道。
“嗯,这是他昨天对我说的,还说如果有下辈子,他希望能和你面对面坐着,痛饮几杯。”
方冠群看着跪在邢台上的路宽,这个从他来到这个时代就斗到现在的人,转眼就要人头落地了,是什么致使他落到如此地步,愚忠,可怕的愚忠,不辨是非黑白的愚忠!拿过碧儿手中的篮子,方冠群说道:“蕊儿,我和你一起去给他送行,我想人是没有下辈子,就让我今生和他饮一碗酒,算是谢谢他能说出那些话。”
二人缓步走向刑台,路宽一眼就看见了哭的眼睛红肿的胡蕊儿,欣喜的唤道:“大小姐,你怎么来了?”
蹲下身子,胡蕊儿擦干眼角的泪水,强挤出路宽最爱看的笑脸,“我来给你送饭,你不能饿着肚子上……”说道这,胡蕊儿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别哭啊”路宽急忙安慰道:“你来送我,我高兴的很,原以为昨晚就是最后一面,没想到今天还有福气见到你,我知足了。你给我带来什么好吃的?”
掀开提篮的盖,胡蕊儿拿出一壶酒,两个碗,一碟小菜,还有一只烧鸡放到路宽面前,“带不了那么多,就这些,你就将就的吃一口吧。”
“够了,这些就够了,哈哈,没想到临死了还能吃上口肉,能喝碗酒,谢谢你了,蕊儿。”路宽深情的看着胡蕊儿,心一阵阵的疼,“大小姐,你的眼睛怎么肿了,是哭的吗?唉,路宽不值得你这样子哭,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没什么,来,张嘴,我喂你。”胡蕊儿将鸡腿递到路宽嘴边,眼前的鸡腿也不及胡蕊儿的到来让路宽开心,张开嘴,狠狠撕了一块鸡腿肉,路宽大口大口的嚼着,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好吃,好吃……”
方冠群倒上两碗酒,递到路宽面前,“路宽,不介意和我喝碗酒吧?”
路宽一愣,“你,你……”
“下辈子我怕咱们遇不到,所以这辈子咱们把这碗酒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