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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靖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听着,隐隐约约听到轻薄二字,忍不住往前凑了几步。胡蕊儿内心矛盾万分,一直不肯抬头直视路宽,但听到路宽说只要肯原谅他就死也瞑目的时候,心中有一阵刺痛,不由得抬头看着路宽,眼前这个人眼神中充满了悔恨,渴望,期盼……
“路宽,那件事我宁愿相信你是一时失去理智,我原谅你。感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呵护,如今你都要上法场了,我也不想你带着遗憾死去,所以,你不必再自责,我会把那件事慢慢忘记。”
第一次,路宽眼中流出了泪水,“谢谢你肯原谅我,我曾经刺伤过你,又试图玷污你的清白,就这两条也够我死的了。我进胡家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不像一般人家的大小姐,那么的趾高气昂,对我从来没当下人看待,当我第一眼见到你对我笑,就被你的笑容吸引,让我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温暖,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可是我知道你我的地位悬殊,我努力的做事,希望有一天能得到相爷的肯定,可以有资格娶你,可是当我越来越受到相爷的赏识的时候,你却喜欢上了方冠群。蕊儿,你喜欢谁我不能左右,但是,既然你把我当哥哥,那我也说句心里话,你和他不可能,相爷和方冠群水火不容,怎么肯将你嫁给他。即便是你不顾相爷的反对,嫁给了他,你想过没有,当有一天相爷和方冠群正面交锋的时候,你该怎么办?况且,在我看来,方冠群心中并没有你。蕊儿,我不想你受伤害,趁早……”
“别说了。”胡蕊儿打断了路宽的话,“路大哥,你和我都一样,你喜欢我,可我只把你当哥哥,我喜欢方冠群,可他只把我当妹妹,你也知道,喜欢就是喜欢,不会考虑那么多,只会争取,你要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努力拉近我俩的距离,今天你也不会在这个地方待着,所以,感情的事是不能控制的,你就别劝我了,我喜欢他就够了,最起码我心里是幸福的。”
听着胡蕊儿的话,路宽虽然心酸,但也释怀,泪水在难得一见的笑脸上滑落,“好,我不劝你了,只要你觉得幸福就行。蕊儿,我明天就要上法场了,很是舍不得,可是我不死不行,以后就没人照顾你了,相爷和侯爷整日忙,很少有时间陪你,你多保重。我死后,每到清明十五,去我坟前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胡蕊儿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今天这平心静气的说话,推心置腹的交谈,使她忘记了以前的种种不愉快,眼前像大哥哥的人,转眼就会人头落地了,心中的不舍涌了上来,“路宽,我去求我爹,让他想办法救你,只要你不死,就算是关一辈子也好,我会天天给你送饭。”
温暖,幸福的泪水又一次从路宽的脸上滚落下来,“蕊儿,谢谢你能说这些。不必去求相爷了,相爷不会救我的,如果想救早就救了,再说了,与其把我关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里,还不如让我死,如果相爷知道我曾经伤了你,有曾经想要轻薄与你,就算是我不犯事,也不会让我活下去。”
“说的对极了!”胡靖清清楚楚的到了路宽的话,心里暗忖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不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非礼我小姑姑,就算你明天不上法场,我也要宰了你!”
“不”胡蕊儿扒住牢门急急说道:“那两件事,我爹都不知道,我从来没和他说过。我这就去求我爹,求靖儿……”
“蕊儿……”路宽唤住拔腿就要走的胡蕊儿,“蕊儿,别去了,没用的。再和我说说话,过了今晚,想说也说不了了。”
胡蕊儿有抽泣变成了小声的哭泣,泪水就没停过的往下流,路宽心疼的劝道:“蕊儿,别哭了,看你这个样子我心里难受,擦干眼泪笑一下,你笑起来最好看了,让我最后看一次。”
怎么可能笑的出来,胡蕊儿擦了几下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强忍着悲痛挤出一丝笑容,路宽心满意足的看着,笑着,“蕊儿,这才是无忧无虑的你,笑的那么美,那么好看,谁娶了你是谁的福气,我路宽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下辈子,下辈子希望我不再是奴才,你也不是大小姐,这样咱们之间就没有悬殊,我就可以勇敢的追求你。”
“路宽,我也希望有下辈子,这辈子我当你是哥哥,没办法还你的情,如果有下辈子,我愿意和你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享受你一辈子的呵护。”
“嗯”路宽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等着。蕊儿,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幸福,有多开心。哈哈,我路宽这一辈子值了,死就死了,再没有遗憾了。”路宽扭过头,透过牢房的窗户向外看去,“蕊儿,你该走了,两更都过了。如果你见到方冠群替我带句话,我路宽这一辈子只知道愚忠,但我也知道,方冠群做的事是对的,我没佩服过谁,方冠群是头一个让我佩服的人,虽然我想尽一切办法要杀了他,可是,那也是各为其主,也是因为你。告诉他,如果下辈子还能相遇,我路宽一定和他痛饮几杯。”
“我……”胡蕊儿没想到路宽临死会说出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尤其是对方冠群的评价,刚要张嘴答应,却听到身后胡靖轻声说道:“小姑姑,咱们该走了,回去晚了,大爷爷会担心的。”
“走吧,明天法场你就别去了,免得吓着你。”路宽也轻声的催促道。
“让我给你梳理一下发髻吧。”胡蕊儿不等路宽回答,转身对胡靖说道:“靖儿,你去跟狱卒要些热水,还有梳子。”
“小姑姑,这,这不合适吧。”
“我让你去你就去,有什么不合适的。”
胡靖不想惹胡蕊儿生气,转身向班房走去,不多时,狱卒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过来。牢门打开了,胡蕊儿接过热水盆放到地下,“路宽,你坐下,我给你梳洗一下。”
“大小姐,这使不得,路宽不敢,也不配。”路宽慌忙拒绝。
但是不容他推辞,胡蕊儿执意让路宽坐下。路宽垂泪任由胡蕊儿将自己的散落的头发束成干净利索的发髻,又任由胡蕊儿用湿热的布帕擦着自己的脸,任由胡蕊儿拿着剃刀在自己下巴上刮着。胡蕊儿轻声说道:“我没给人刮过脸,但我会小心的,不会刮伤你,你别紧张。”
“呵呵……”路宽由衷的笑了起来,“不怕,你尽管刮就是了,就算你不小心割断我的喉咙,我也愿意,能死在你手里,是我的福气。”
“不许胡说!”胡蕊儿低声喝道,剃刀在路宽的下巴上慢慢的游走,生怕一用力就会刮伤路宽,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路宽下巴刮了个干干净净,胡蕊儿看着路宽光洁的下巴,满意的舒了口气,“好了,刮的还不错,人也精神了。”
摸着自己的下巴,路宽窝心的笑了,“手艺不错,以后要是你能经常……”说到这,路宽愣住了,以后?哪还有以后啊,悲伤又爬到了脸上。胡蕊儿的泪水也涌了出来。路宽慌忙想要用手去给胡蕊儿擦眼泪,可是手刚到胡蕊儿的面前又像被蝎子蛰了一般缩了回去,“蕊儿,回去吧……”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胡蕊儿一步三回头的的走出牢房,路宽一直依依不舍的看着胡蕊儿。胡靖冷笑的看了下路宽,低声对胡蕊儿说道:“小姑姑,你先出去吧,我还有几句话想跟路宽说。”
主仆之间话别也是应该的,胡蕊儿没说什么,只是最后看了一眼路宽,银牙一咬,快步走出了大牢。路宽一直伸着脖子看啊看,直到看不到胡蕊儿的背影。路宽踉跄的跌落在地上,喃喃自语,“蕊儿,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记住,下辈子我们要在一起……”
“路宽!”胡靖的一声断喝让路宽打了个激灵,慌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道:“侯爷……”
“路宽,本候问你,你是不是觉得你死的冤?”
“路宽不敢,侯爷,相爷对路宽的恩情,路宽就算是死也难以报答,怎么会觉得冤。”
“哼!”胡靖重重的哼了一声,“你是该死!你是我救下的,跟了我们胡家这么多年,你什么心思我和大爷爷都清楚的很,你说你愚忠,意思就是不该效忠我们胡家?路宽,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救你,多少年前你就该死了,是我让你多活了几年。既然让你活着,你就好好地活着,可是你呢,自不量力,竟然对我小姑姑有非分之想,这些也就罢了,没想到你却失手伤了她,还意图轻薄于她,你好大的胆子,如果不是本候今天亲耳听到,怎么会想到你会干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所以,你必须死,一是报我们胡家的知遇之恩,二是以死谢罪!”
路宽扑通跪下,“侯爷,你说的对,我确实该死,轻薄大小姐的事我一直不肯原谅自己,如果我死了,她就会忘记我对她做过的事,那我情愿立刻死掉,免得她看到我就会想起我的兽行。侯爷,奴才明天就要人头落地,最不放心的就是大小姐,有时间您就多陪陪她,别让她受委屈,这样路宽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哼,她是本候的小姑姑,就算你不说,本候也会好好照顾她,你就踏踏实实的去死吧!”说完,胡靖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下路宽抱着脑袋慢慢的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