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不成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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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几岁的人了，躺在地上被自己的伯父一顿拳打脚踢，旁边还站着自己的儿子，没打出伤来，脸上却挂不住了，血液一下子涌到了脸上。胡靖在一旁看着心里这个着急，可是胡一雄正在气头上，自己也不敢劝啊。胡福海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狂吼道：“你打我干什么，那个婊子已经被我杀了！”

“杀了，杀了就能挽回这一切吗？”胡一雄指着胡福海的鼻子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整天在女人窝里猫着。我问你，如果不是你在沧州想要霸占梁茹能把沧州丢了吗？如果不是你在保定和那个女人勾三搭四能错过这大好的机会吗？”

“玩女人有什么错！”胡福海不服气的顶嘴道：“我是和那个女人勾搭，可是我也没想到那个贱人会把这事告诉方冠群啊！”

“你还死不承认，还觉得挺有理？我打死你这个畜生！”说着，胡一雄的手有扬了起来。胡靖是在是不忍心自己的爹再挨打，拉着胡一雄的手跪了下去，“大爷爷，您息怒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爹的错，可是事情已经出了，您就是打死我爹，事情也不能挽回，咱们胡家人丁单薄，这万一把我爹打出个好爹来，可怎么得了。”

胡靖又拉着胡福海劝道：“爹，这事您做错了，您就和大爷爷认个错吧，您看大爷爷气的，如果大爷爷气出个好歹来，咱们胡家可就真的完了。”

自己的儿子也这样教训自己，胡福海就更来气了，摔开胡靖的手骂道：“你这个混小子，还敢教训起爹来了。好，我是废物，一事无成，就会闯祸，那我走，以后是生是死都不用相爷，侯爷管了，哼！”

说完这句话，胡福海大步的走了出去，胡靖急忙起身想要去拦，胡一雄断喝一声：“靖儿，别管他，让他死在外面，就算是死了，老夫也不去给他收尸，也不把他葬在祖坟里！”

胡福海走到门口怔了一下，胡一雄的话字字刺到他心里，原以为自己离家出走，伯父会拦着，没想到，他却说出这么狠的话。也罢，胡福海一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胡一雄坐在椅子上，气的如老牛喘气，胡靖担心的看着门外，焦急的嘟囔着，“这要是出去再出点事可怎么办啊，连个跟着的人都没有……”

“把赵斌叫来！”胡福海这样出去，胡一雄其实心里很担心，但是他的面子还是要的，不能在胡福海面前表现出来，等他走了，胡一雄才吩咐下去。

赵斌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相爷，您找我？”

“去，找到侄少爷，跟着他，别让他再惹什么事！”

看着赵斌急匆匆的追了出去，胡靖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倒了杯茶放在胡一雄面前，“大爷爷，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我爹……”

“别说了。”胡一雄一抬手打断了胡靖的话，“靖儿啊，咱们有今天这个地步不容易，大爷爷打拼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今天的位高权重。大爷爷就兄弟两个，你爷爷很早就有了你爹，而大爷爷是老来的女，自从你爷爷死后，我就把你爹当成亲儿子对待，给他荣华富贵，可是你爹太不争气了，白瞎了我的一片苦心。”

“大爷爷，您的苦心静儿明白，我爹这么多年沾花惹草惯了，我娘死的早，我爹是个男人，爹为了我没在续弦，可是也不能苦了他一辈子吧，所以关于他跟女人怎么样，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你说的我明白，逛窑子大爷爷不拦着，可是你爹竟然去招惹有夫之妇，还把这么重要的事说出去，这不是毁咱们胡家的基业吗？”

“是，这件事是我爹做错了，您让他好好静一下，或许很快就会想通了，回来和您认错。大爷爷，您喝口茶，我爹的事咱先不说，大理寺应经判了路宽等斩立决，明天正午菜市口行刑。大理寺少卿说，王坤还叫嚷了几句，可是路宽却一脸的平静，您看……”

“嗯，他是等我让蕊儿去见他呢。你去找一下你的小姑姑，然后派个人和齐轩知会一声，晚上去探监吧。”

“大爷爷……”胡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下面的话该不该说。

“想说什么，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

“大爷爷，孙儿想，既然已经判了，明天就斩首了，不必让小姑姑去了吧。路宽见不到小姑姑，就算是想说什么对咱们胡家不利的话，恐怕也不行了，大理寺没人理他……”

“靖儿啊，你的心思不及路宽缜密。”胡一雄端起桌上的茶呷了一口分析道：“他跟了咱们这么多年，是个什么样的人，大爷爷看的很透，路宽现在不慌不忙，就等着咱们实现承诺，虽然在大理寺他是掀不起什么浪来，可是法场呢，法场那么多人，看热闹的百姓，监斩的官员，保不齐方冠群还有逍遥王也会去，到那时路宽一开口喊冤，你说方冠群会怎么做？”

胡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这路宽一开口，正中方冠群的下怀，他一定会请旨重审，到那时，路宽可就什么都说了。”

“嗯，所以，蕊儿还得见路宽，只能委屈一下你小姑姑了，这事你去和你小姑姑说，我就不去了，见了面也闹得不愉快。”

“是，孙儿这就去。”

方冠群来皇城的事一直搁在胡蕊儿的心里，盘算着方冠群这会早就该下朝了，他在皇城没有宅院，只能住驿馆。胡蕊儿坐在梳妆镜前自己梳理着头发，将方冠群给自己的那颗海棠花的簪子插在发髻上，准备一会去驿馆见一下方冠群。

碧儿看着镜中的胡蕊儿直呼道：“大小姐，你越来越漂亮了，方大人要是见到你肯定惊呆了。”

“就会拍马屁！”胡蕊儿在镜中白了一下碧儿，“唉，回来这么多天了，没一件高兴事，如今他回来了，不知道能在皇城待几天……”

“大小姐……”碧儿狡黠的笑着，“你是不是很想他了？”

“我看你的嘴是欠打了。”胡蕊儿丢下手中的梳子，站起身来就要扭碧儿的嘴，碧儿笑着东躲西藏的，嘴里好不老实的说着，“明明就是，还不承认，看你的脸都红了！”

“你还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大小姐，饶命啊！”碧儿假装讨饶的拉开房门往外跑，一不小心撞到一堵肉墙上，碧儿揉着额头抬眼一看，连忙施礼，“侯爷，奴婢撞到了侯爷，奴婢该死！”

胡靖眉头一皱，没说话，看着追出来的胡蕊儿连忙请安，“靖儿见过小姑姑，小姑姑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出门吗？”

“靖儿来了，有事吗？”胡蕊儿不回答胡靖的问话，直接问道。

“有点事，过来和小姑姑商量一下。”

不用问也知道是什么事，胡蕊儿原先的笑脸不见了，“是不是路宽的事？进来说吧！”

碧儿知趣的退到门外，关上了房门。胡靖坐在凳子上，有些局促不安，不知怎么开头。胡蕊儿单刀直入的说道：“安排什么时候让我去探监？”

“今晚。”胡靖回答着偷瞄了一眼胡蕊儿，胡蕊儿虽然知道要见路宽，可没想到这么快，不由得吃了一惊，“今晚？这么快？”胡蕊儿有自己的打算，想着今天见到方冠群能多和他待一会，吃了晚饭说会话再回来，这要是去见路宽不就没那么多时间了吗？

胡蕊儿有些不情愿的问道：“能不能明天，我今天要出去。”

“明天路宽就要行刑了……”

“什么？”胡蕊儿猛的站起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胡靖。

胡靖拉着胡蕊儿的手把她按在凳子上，“小姑姑，大理寺已经宣判了，这是皇上下旨交办的事，大理寺不敢耽搁，所以，所以……”

“爹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救救他，别让他死，哪怕，哪怕是关他一辈子也好，最起码，他还活着。”胡蕊儿说着说着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

“唉，小姑姑，你不明白大爷爷的心吗？大爷爷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啊。”

“为了我？”胡蕊儿不明白了。

“小姑姑，路宽对你的心，我想你也能看的出来，他之所以为咱家卖命，一是为了报恩，二是为了你，他喜欢你，这个我和大爷爷都看的清楚，可是他和你的地位悬殊，大爷爷是断不能将你嫁给他，我想你也不想嫁给路宽，可是路宽知道咱家太多的事了，大爷爷和我怕有一天他提出要娶你，大爷爷不答应，他会把咱家所有的事都说出去，到那时就不好收拾了，所以只能借这次机会让他死。路宽也知道难逃一死，但是他要求见你一面，如果你不去，恐怕他会在法场上喊冤啊。”

胡蕊儿不说话了，路宽对她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瞬间保定的那一幕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胡蕊儿下意识的拉紧自己的脖领子。眼前路宽那如饥似渴的眼神又出现在脑子里，撕扯自己衣服的动作就像是在现在，胡蕊儿缩紧了自己的身子，眼神中透露出恐惧……

胡靖一见到胡蕊儿这个表情，吓了一跳，板着胡蕊儿的肩膀急急的问道：“小姑姑，小姑姑，你这是怎么了？”

“啊……放开你的手……”胡蕊儿惊叫着，抬手给了胡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