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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福海被胡一雄问的是心惊肉跳,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最怕问这个,可他也知道,这件事是是肯定被问道。其实这一路上,胡福海就在思索着该如何编个谎圆过去。“这,这……”胡福海吞吞吐吐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这什么?快说!”胡一雄指着胡福海的脸狂吼着,“给我给解释,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快说!”
“伯父,您别生气,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也许,也许是郭虎的兄弟们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您知道,他手下兄弟众多,保不齐哪个嘴不严实就给说了出去,这也是有可能的。不然,方冠群怎么会知道,我不说,路宽不说,我们这些人都没说,唯一的可能就是郭虎的人……”
“行了,别说了,真真是气死我了。大好的机会除掉方冠群,就这么给白白浪费掉了,如今反倒会让他参我一本,说我指使路宽勾结匪寇攻击府衙,这是什么罪啊,造反的大罪,一旦被皇上证实,那是要诛九族的啊,自从方冠群出现,咱们那一次斗的过他了?”
“伯父,你先别发火,咱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和皇上说吧。”胡福海知道胡一雄所言不虚,可转念一想,事情不会糟到那个地步,“伯父,只要您说,皇上就会听您的,何况路宽和王坤并不会供出您来啊,就算郭虎胡说八道,难道皇上会信他的吗?到时候再在皇上面前闹一下,这件事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哼,说的容易,你知道刘威那个老匹夫恨不得抓住我的把柄,你以为他不会竭力反驳吗?还有那个一心护着方冠群的逍遥王,他们是难对付的刺头。唉,回来和我说的时候信心十足,现在怎么样了,还不是败的一塌糊涂,都是些废物!”
胡福海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伯父,话也不能这么说吧,要不是事有凑巧,方冠群这会早就身首异处了!”
“还有脸说!”胡一雄猛的一个大嘴巴子搧了过去,“你要我怎么说,你来说,你有理,你有理你去和皇上说。”
胡福海捂着脸嘟囔着:“我怎么和皇上说啊,我说的上话吗?”
“那就给我闭嘴,滚回房去!”胡一雄指着房门吼着,“这件事没解决谁都不许出相府半步!”
胡福海低着脑袋,慢吞吞的走到房门前,忽然回过身来问:“伯父,路宽和王坤,还有那郭虎怎么办?一旦他们被移交大理寺,您能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吗?”
“哼,怎么救,这会他们的供词早就让方冠群拿到手了,就算是我派人传话让他们翻供,可是县衙的那些人呢,除非一起翻供,否则,只有他们翻供一点用处都没有。估计要不了几天,方冠群的奏章就回到皇宫了,我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胡福海不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事重重的躺在床上,脑袋在翻滚,“柴欣的事恐怕早就被发现了,方冠群肯定想到是我杀人灭口的,如今也许正在画影缉拿着我。方冠群带着人犯来到皇宫面圣,肯定会把这事说出来,到时候怎么办?摸着自己脸上的抓痕,幸亏刚才伯父没有留意到,否则肯定会问,问起来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要不要提前和伯父说一下,可是说了就明摆着告诉伯父是自己把事情泄露了出去,这不是找死吗?肯定会被伯父骂个狗血淋头,要是不说,到时候肯定弄个措手不及……”
胡一雄依然在书房里坐着,胡福海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失望透顶,他知道,这件事路宽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扯上自己,可是路宽他们这次是死定了,恐怕是救不下来了,就算是皇上有意袒护,可是也得抛出一两个替死鬼才能保住自己这个大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牺牲路宽、王坤,主动向皇上说明这件事,等到方冠群的奏章一到,自己就被动了。
书桌上放着一幅胡一雄刚写好不久的字,这幅字是胡一雄信心满满的以为这两天就会有路宽等胜利的消息的情况下大笔一挥写的。如今,纸上的“我主沉浮”四个大字是那么的刺眼,像是在嘲笑着胡一雄机关算计却也是损兵折将。抓起这幅字,胡一雄顷刻之间将它撕得粉碎,自言自语的骂道:“方冠群啊方冠群,这次让你胜了,还有下次,本相倒要看看究竟是鹿死谁手!”
皇宫大殿,文武大臣分班而列,表面上都一脸的平静,心里都在揣测着今日皇上会不会像以往一样,不临朝。果不其然,不多时,钱公公走了出来,尘拂一甩,扯着公鸭嗓喊道:“皇上口谕!”
“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大臣齐刷刷的跪倒在地,聆听皇上有何旨意。刘威大将军失望的摇摇头,暗忖道:“唉,看来今日,皇上又不上朝了,如此下去,可如何得了啊……”
“咳咳”钱公公清了清嗓子,阴阳怪气的说道:“皇上口谕,今日朕略感身体不适,暂不上朝,众卿家有本呈上,朕会批阅。”
“众位大人有本奏的就交给杂家,要是无本就请回吧。”
刘威到底是武将,性子耿直,有什么说什么,“钱公公,皇上到底怎么了?这多日不上朝,那么多的国家大事等着皇上拿主意,老是这样怎么行。皇上龙体欠安,那就请太医医治,总拖着不是个办法啊。”
钱公公翻着白眼看着刘威,鼻子一哼,“我说刘大将军,这事是你能问的吗?皇上就是为了国事操劳过度,太医说需要将养,你们整天像催命一样催着皇上上朝,皇上万一有个闪失,你们谁能担待的起。哼,如今天下天平,你们这些做臣子的就让皇上好生休息几日,也算你们尽一下孝心,别整日给皇上添堵。杂家把话撂在这,你们谁想皇上上朝,自己去和皇上说,杂家可不负责传话。”
钱公公此话一出,除了史文杰还有几个还算耿直的大臣以外,其余的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刘威。刘威大将军被钱公公数落的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憋了老半天吼道:“你不负责传话,谁负责?你是太监总管,你干的这个差事,就是传话的!快去禀报皇上就说本将军有要事见皇上!”
“嘿嘿……”钱公公冷笑一声,“刘大将军,我是太监总管不假,可是要说到我的职责嘛,那杂家就跟你说说,杂家的主要职责是伺候皇上,不是伺候你的,你让杂家传话那也要看杂家的心情,别说你现在这个态度,就算是你求杂家,杂家还得考虑考虑呢,别仗着自己掌握着兵马大权就不把我们这些当奴才的放在眼里,告诉你,今日杂家就不给你传话,有能耐去皇上那告杂家啊。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我看你还是省省吧,哈哈哈……”
钱公公尖锐的笑声敲打在刘威的心上,“你……”刘威怒视着钱公公的嘴脸,挥动拳头就要打上去,史文杰见势不妙连忙拉住刘威的胳膊,暗暗摇头,刘威慢慢催下拳头,被史文杰拉扯着走到殿门口。钱公公在后面嚣张的笑着,“刘大将军,慢走,小心殿门槛高,别一不小心绊倒了就起不来了……”
“住口!”大殿外想起了一声怒喝,逍遥王走了进来,看着气的脸色发青的刘威安慰道:“刘大将军,您别生气,看本王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
钱公公看见逍遥王,连忙迎了上去,心虚的施礼道:“王爷,杂家给王爷请安了。今儿王爷怎么有空来这走走……”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本王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也是你能管的了的!”
钱公公被逍遥王骂的缩着头,心里却恨得要死,但是深知就算自己再得皇上的宠,也不能对抗逍遥王,毕竟逍遥王是皇上的亲弟弟的啊,自己只不过是个太监而已。“王爷,息怒,杂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逍遥王怒视着钱公公,“你们这班狗东西,仗着在皇兄身边伺候,谱大的了不得,连大臣见皇上你们都干拦下来,还大的胆子啊,耽误了军国大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给个鸡毛就当令箭。以后再让本王瞧见你们这样,就别怪本王不客气。说,皇兄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天不上朝?”
“这,皇上最近身体不适,身体乏力的很,所以不能上朝。”
“找太医瞧过没有?”
“瞧了,太医说要安心静养,切莫打搅。”
“哼,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要是本王得知不是这么回事,小心你的脑袋!”逍遥王推开钱公公,径直向后殿走去。钱公公见事不妙赶忙追了上去,拦着逍遥王,“王爷,您这是去哪?”
“本王去哪也要和你告知一声吗?不自量力的东西!”
“扑通”钱公公跪倒在地,哭丧着脸说道:“王爷,杂家知道拦不住您,可是杂家职责所在,还请王爷不要难为杂家。惹恼了皇上,您是没事,可是杂家的脑袋就交代在这了,还请王爷明示,杂家好去通报一声啊。”
“好,本王不难为你,我来问你,现在谁在皇上身边?”
“回王爷的话,相爷有要事要禀报皇上,所以……”
“滚开!”逍遥王一脚踢开钱公公,“胡相爷既然可以见皇上,那我这个皇上的亲弟弟怎么就不能见皇上,何况皇兄身体抱恙,本王理应前去探望,刘大将军,随本王一起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