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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声结束,老百姓纷纷打开院门偷偷往外张望,低声议论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自从官兵进入各家院门,就引来的无数揣测,可是揣测归揣测,却谁也不敢打听,还好有几两碎银作为补偿。厮杀声消失,官兵们也再没回来。这个大年也都是在温暖夹杂着不安中度过的。
“铛铛铛”一通响锣,“老少爷们,毛贼已清除,请各家各户安心过年,午夜,府衙前燃放烟花辞旧迎新喽……”
这一通喊,老百姓才恍然大悟,合着是保定府进了贼了,既已清除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大家说笑着,寒暄着,带着对来年的盼望,关闭院门,完成除夕夜的最后一项任务,守岁……
因为有胡福海在,甘仕林也没有了守岁的兴趣,结束晚宴早早的钻了被窝,如今依然睡得是死死的了,外面的响锣声倒是把他给惊醒了,一直坐在床上的柴欣把甘仕林吓了一跳,“夫人,大晚上的不睡觉,坐这干嘛呢?外面怎么了,怎么有锣声?”
甘仕林当然不知道柴欣为何坐在那发呆,见柴欣不回话,伸手推了推她,“你怎么了?这俩天魂不守舍的,吃年夜饭的时候也是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没怎么,就是睡不着。你快睡吧。”柴欣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声,扭头看着窗外。刚静下的心,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担心,害怕,恐惧又重新占据了她的整个思维。从外面开始传来隐隐约约的厮杀声她就开始担心,担心方冠群会失败。害怕路宽失败后,胡福海得知是自己的泄露的消息,那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恐惧感骤然升起。柴欣裹了裹身上的棉被,听着响锣声渐渐远去,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在这个房间里是那么的清晰,似乎这心跳声正引着死神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进……
响锣声像一把利剑穿透了胡福海的耳蜗,“失败了?”胡福海站起身拉开房门又仔细听了一遍哟呵声,不由得后退几步,“怎么会?怎么会?不可能啊。”胡福海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自己还在这信心十足的等待路宽大捷的好消息,怎么转眼间就失败了?不信,不甘,不服、愤怒,使得胡福海连连后退,直到碰到桌子上才终于清醒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啊……”胡福海猛然回过神,将桌子掀翻在地,一时间,盘盘碗碗,杯杯碟碟,汤汤水水,酒壶酒樽,鸡鸭鱼肉,稀里哗啦全都打翻,地上一片狼藉……
呆如木鸡的胡福海连坐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像被抽了筋,软了,面条似的瘫在了地上。甘青云也被锣声吵醒了,披上衣服哆哆嗦嗦的走出门,听真的官兵的哟呵,甘青云懊恼的嘟囔着,“奶奶的,抓贼就抓贼,喊什么喊,吵得小爷睡不着觉。”
刚想回房接着做梦,不料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又使他定在了原地,分辨出声音是哪里传出来的后,甘青云裹了一下身上披的衣服,寻到胡福海的房间,房门大开着,甘青云探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赶忙跑了进来,扎哈着两手看着掀翻的桌子,打碎的盘子,满地的菜,还有那瘫在地上两眼发直的胡福海,“胡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坐着了?谁打翻的桌子,难道家里进贼了?胡老爷,您没伤着吧?”一连串的问话并没惊醒胡福海,甘青云只得弯腰费力的拉着胡福海,“胡老爷,地上凉,快起来……”
胡福海被甘青云的一通拉扯鼓捣的回过神来,一把薅住甘青云的脖领子,“路宽回来没?王坤,王坤,张斌回来没?”
甘青云被胡福海吓了一跳,往后撤着身,“胡老爷,您,您先松开我啊,您这是怎么了?路爷和王坤又不住在这,那个张斌没回来啊。您要是找他们我去给您找,您先松开我……”
“完了,完了……”胡福海推开甘青云,低头坐在椅子上,甘青云到现在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看胡福海的这个样子,也不敢久留,“胡,胡老爷,要是没什么事,我,我先退下了,您早点休息。”
甘青云转过身,刚一抬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胡福海一把拉住,“你等等,去,去府衙前看看,路宽他们在不在那,如果没有,和守卫打听打听,快去!”
“胡老爷,大半夜的,路爷他们去府衙那干嘛?”
“你他妈废什么话,快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甘青云不敢怠慢,直奔府衙。府衙前已经是悄无声息,地上显然是刚刚打扫过,一点积雪的痕迹都没有,更别提血渍了。墙面也被刷洗干净,只有两盏摇曳的红灯笼陪伴着衙前站着的两个守卫。
显然,甘青云的脚步声惊动了守卫,“什么人?”
甘青云躬着身走过去,“差大哥,辛苦,我是甘记钱庄的少东家,刚刚听到有锣声就忍不住出来看看,听那意思好像是抓贼了,抓着了吗?”
“你还真多事!”守卫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甘青云,“抓着了,赶紧回去吧,再在街上逛游,小心把你当贼抓了!”
“别别别,我这就走,这就走……”甘青云又贼眉鼠眼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路宽的身影,小跑的回到甘府。
听着甘青云的回话,胡福海面如死灰,完全没了主意。甘青云也不敢多问,蹑手蹑脚的撤了出去……
城外的空地上,官兵正在奋力的在地上挖坑,旁边的马车上堆积着匪寇的尸体,一只带血的手慢慢的伸了出来,上面的死尸动了几下,扑通从车上掉了下来,官兵吓了一跳,纷纷回头查看,只见一具尸体掉在了地上,这才松了口气,“兄弟们,没事,一具尸体滑了下来,咱们快些干,天亮前把他们都埋了。”
那只血手推掉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慢慢坐起身来,趁着官兵们都在埋头挖坑,悄悄的跳下车,猫在车边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确定了方向位置,随即隐藏在杂草丛中。一具具的尸体从车上搬下来,扔进了刚挖好的土坑中,“兄弟们,埋吧!”一声令下,黄土扬起,很快,这块空地上就堆起了七八十个坟包。草丛中的人又折了回来,钻进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底……
天渐发白,城内鸡叫声此起彼伏,十几辆马车空空如也的进了保定城,马车驶到府衙的后门口停了下来,官兵们抽打了一下身上的尘土,任由马夫卸掉大车,将马儿一匹一匹的牵了进去。车底下的人小心翼翼的钻了出来,借着最后一缕黑幕溜走了……
路宽,郭虎,王坤,被分别关在了大牢里,这里像个冰窖,一丝的热乎气都没有,静的有些可怕,只有来来回回穿梭的老鼠,才让戴着手铐脚镣的路宽觉得他还活着,可是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靠在冰冷的墙上,路宽依然不敢相信商议这么久的事情就然如此不堪一击,不对,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否则方冠群也不会提前做好准备,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如果没人泄露消息,那么方冠群怎么会提前部署的如此严密,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自己人?不会,王坤被抓,张斌被杀,不会是他俩。郭虎也不可能,郭虎身边的人?也不像。那到底是谁呢……
“哗啦啦”一阵锁链的碰撞声惊得老鼠四下乱窜,郭虎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四下看着这间牢房,他要逃出去,不能在这等死,都怪路宽,害的他倾巢出动,却败得一塌糊涂,手下的弟兄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还要反自己,妈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土匪,从没栽这么大的跟头,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一夜之间全没了,如今自己还在这等死。用力扯了一下手上脚上的镣铐,无济于事,挣脱不开……
“路宽!”一声暴喊,响彻整个牢房,“路宽,你这个杂种,你把老子坑坏了,老子宰了你!”
“哈哈哈……咳咳咳……”路宽狂笑起来扯得胸口剧烈的疼痛,肩膀上的伤口虽然被包扎好了,可是胸口被方冠群跃起重重一脚踹的依然疼痛无比,“郭虎,省省力气吧,别喊了,你想杀我,也得等出去再说!”
“你他妈的还笑,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方冠群怎么会提前埋伏,他怎么得知我们攻击府衙的事?是不是你的人泄露了消息?”
“放你妈的屁,我的人死的死抓的抓,怎么泄露消息,老子还怀疑是你的人泄露的消息呢!”
“你们别吵了!”王坤猛地站起来,抓着牢房的门嘶喊着,“吵有什么用?现在关在这,就算知道是谁泄的密又如何?不想想怎么从这鬼地方出去,反倒狗咬狗。”
“出去?说的容易,你出去一个给老子看看!”郭虎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脚都被锁着,怎么出去?路宽,别让老子出去,老子要是出去,一定将你大卸八块!”
“喊什么喊,不想活了,进了这里还嚣张,皮痒了!”狱卒走了过来,敲打着老房门哟喊着,“都老实点!”
“砰砰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了甘府的看门人,披上衣服拉开房门,“谁啊?这大清早的……“
“砰砰砰”外面的人不回话,继续敲打着,“行了,行了,别敲了,这就开!”
抽出门栓,看门人拉开大门一条缝向外看去,却没瞧见人,刚想探出头去一看究竟,大门就被重重的推开,看门人被挤退好几步,没好气的张口就要骂,却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啊……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