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粮食到手 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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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县衙门派来的县丞如今都恭恭敬敬的站在堂下，方冠群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千篇一律的账本，一丝嘲笑爬上嘴角，“各位县丞大人，这账本怎么像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啊，本官都有些怀疑你们是不是都串通好了糊弄本官！”啪的一声，账本被方冠群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大人息怒啊。”十八个县丞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下官等不敢欺瞒大人，这账目上所有的开支都是有据可查的，大人要是不信可派人去查！”

“去查？”方冠群冷笑着，面对众口一词的这一套，方冠群心里早就猜到了，“去哪查？行了，都起来吧，库银一文没有，账目一塌糊涂，这些暂时放一放，你们这个册子造的还不错，很符合本官掌握的情况。”方冠群扬着各县统计灾民的册子，满意的点着头。

“方大人交代的事情，卑职等不敢不尽心。”县丞们提着的心落了下去，开始有些窃喜。“大人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的话，卑职等就回去复命了。”

“嗯，回吧，回去告诉你们县令大人，这些日子哪也不要去，乖乖的在县衙内听后召唤。”

常玉勇和戚老爷子还有严易率领手下几百号弟兄在河北和天津的交接出堵住了彭印，彭印所带的官兵本就是些乌合之众，战斗力差得很，没撑多久就死伤一半，剩下的在彭印的强迫下做着无畏的挣扎。戚老爷子低声对常玉勇说道：“这帮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这里地处交界，地面太广，逃出去一个，咱们就不能顺利的把粮食运回去，这个恶人老叫花子当，你站着别管，我吩咐弟兄们把他们都解决了。”

“唉，这个问题我也想过，曾经我也杀人无数，可那都是在战场上，眼下这些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实在不应该将他们赶尽杀绝。”常玉勇不忍心看下去，把头别了过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杀了他们救得上万百姓，值！”戚老爷子一咬牙大喊一声：“留下当官的，其余的都给我杀！”

叫花子们杀红了眼，一时间，一片厮杀声，血溅满地，乞丐们，兵丁们的脸上身上沾满了血迹。彭印和孙记粮铺的大公子孙承继手里拿着刀边比划着边后退，嘴里还歇斯底里的喊着：“顶住，杀了这帮土匪，每人赏银五十两，给我上！”

渐渐的，彭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直到只剩下他和孙承继。“把那个当官的和那个穿绸缎的小子绑了！”戚老爷子一声令下，严易和几个兄弟上前把彭印和孙承继捆了个结结实实。剩下的兄弟在死人堆里搜寻着自己的伙伴，将死去的兄弟抬到空地上，把受伤的兄弟搀扶到一边。彭印魂都吓飞了，却依然嚣张的恐吓道：“你们都是些什么人？敢劫官粮，不要命了，你们就不怕杀头吗？”

戚老爷子用刀尖挑起了彭印的下巴，一口的天津话说道：“官粮？哼，官粮官粮字面上讲不就是你们当官的粮吗，我们请老百姓怕你们吃不了，帮你们吃一点不行吗？”

“好汉，求你放了我，你要多少银子，我给你们，只是你们要让我把粮食运回去！”彭印放下了官架子开始讨饶。

“银子我们不稀罕，有银子也买不来粮食啊，我不杀你，但你就死了运回粮食这份心吧。”戚老爷子转身招呼兄弟们，“把散落在地上的粮袋装车，掩埋好死去的弟兄，咱们打道回府。”

“慢着！”

听着背后的声音，戚老爷子转过头瞪着彭印问道：“你还有何话说？”

“你，你不杀我们，为何还不放我们走？”彭印的声音颤抖着，眼睛紧张的一个劲的眨巴。

“别急，先委屈二位在这呆上一夜，等明天一早会有人给你们松绑的。”

“好，多谢不杀之恩，可否露出真面目让我看一眼。”彭印狡诈的说道。

“哈哈，这个就不必了，想回去画影缉拿我们，省省吧。”说完，戚老爷子命令众兄弟调转车头，向天津方向走去。

出了彭印二人的视线，戚老爷子马上命令兄弟们换上商队和官兵的模样，分十几批，隔一天向保定方向走一批。

彭印身上的银子，官凭，路引等被搜的一干二净，拿着戚老爷子扔给他们的一带干粮踉踉跄跄的沿着官道徒步走向河北境内……

常玉勇告别戚老爷子头前回去报信，方冠群几天的焦急等待，终于等到了常玉勇的归来，一进方冠群的书房，来不及说话，常玉勇抱起桌上的茶壶一口气喝了一大壶，抹了抹嘴上的水渍，常玉勇兴奋的说道：“冠群，粮食的事办妥了，明日第一批粮食就会运到！”

“好，办得好，狗子，去通知马老板，让他把粮铺收拾一下准备售粮了！”

“好嘞。”李狗子欢快的应了一声，快跑的出了府衙。

“累不累？”方冠群关切的问常玉勇，常玉勇摇摇头，“没空累，我把事情和你说一遍。”

“嘘”方冠群摆摆手，“走，你肯定也饿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常玉勇会意的点点头，和方冠群走出府衙，路上常玉勇把事情详细的和方冠群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彭印和那个孙承继这会应该像个不入流的乞丐一样往回走着呢，估计咱们开始售粮他们才能回来。”

“嗯，这样，大眼哥，明天你亲自去城门接应粮队，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岔子！”

马勇接到李狗子的传话，欣喜的跑到粮店招呼伙计们打扫好店面，伙计不解的问：“老板，咱们都没粮食了，还打扫粮店干什么？”

“让你们打扫就打扫，啰嗦什么，过了今天有你们忙的。”

“老板，这么说咱们店有粮食了？”伙计们既兴奋有有些怀疑的问道。

“嗯，这几日我发动各种关系，从外地几个老板那暂时弄了些粮食来。我警告你们，无论谁问粮食从哪来，只需回答三个字‘不知道’，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这地就咱们粮店售评价粮，街那头的孙记粮价抬的那么高，还限售，百姓们没有不骂他们的，还是咱这好。我们几个小伙计也多亏老板的照顾，给我们留了些粮食，要不然我们早就上街讨饭了。所以说，谁跟老板过不去，就是不让我们活，我们就跟他们拼了。”一个小伙计真诚的说道，其余几个伙计虽然没说话，但是从眼神里能看出，他们心里所想的跟说话的小伙计是一个样的，马老板满意的点点头，“快干吧，忙完了回家睡一觉，养好精神准备售粮了！”

第二天一大早，常玉勇带着几个自己亲自挑选的小乞丐换上兵服，替换下了正在执勤的几个守城门的官兵，几个守城门的官兵也不多问，商量着一起去了专供他们这一号人取乐的妓院。

严易一身商人打扮押着第一批盖得严严实实的粮食顺利的进了城门，绕到了马记粮铺的后门，马勇早就带着伙计们在后门守着，见粮车到了，忙指挥这伙计开始卸粮，粮食卸的差不多的时候，马勇亲自跑到前门打开门板，把平价售粮的牌子挂了出来，两个小伙计喜滋滋的挂上鞭炮，捂着一只耳朵点燃鞭炮，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吸引了好多百姓围观，一见到粮店门口挂着的平价售粮，都乐疯了，纷纷回去拿家什……

望着排的长长的买粮队伍，马勇挥着手高喊着：“乡亲们，别挤，一个个来，今天的粮食敞开了卖，直到售完为止，不过大家别担心，今天卖完了明天还有，所以大家不要哄抢，先少买点回去，也好匀给其他人一些。”

一直到中午，买粮食的老百姓还是只见多不减少，售粮的小伙计忙的饭都顾不上坐下吃，一个个叼着一个馒头边卖粮边吃。

孙记粮铺冷冷清清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孙德旺沉不住气了，走到铺子前张望了一会问账房先生：“这都中午了，怎么一个买粮食的人都么有，真他妈的邪门了，难道这些人都不饿吗？”

“掌柜的别急，我已经派出人去打探了，说不定一会就会有消息的。”

“不好了，掌柜的……”孙记粮铺的伙计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孙德旺狠狠瞪了伙计一眼，“他妈的，说什么呢，什么不好了，老子好好的呢。”

“不是，掌柜的……”伙计气喘吁吁道：“掌柜的，是，是街头马记粮铺又开张了，还是平价售粮，老百姓都跑那去买粮了。”

“什么？”孙德旺一把揪住伙计的衣领，“不可能，姓马的哪来的粮食卖，这里除了我谁也弄不到粮食。”

伙计扒着孙德旺的手急赤白脸的说：“掌柜的，小的哪敢骗您啊，不信您亲自去看看。”

账房先生走过来，拉开孙德旺的手，“掌柜的，我看事情有些不妙啊，不如咱们去看看。”

孙德旺挽起袖子，“妈的，姓马的敢抢我生意，老子决不饶他，都给我抄家伙，跟老子去看看，要是真是那样，就给我砸了他的铺子，一把火把他的粮食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