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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沧州辖区,徐允之等人勒住马缰绳,望着前面看不到尽头的路,允之不舍得对方冠群说道:“冠群,我们就送到这吧,过些日子我去看你,还有好一段路要走,你们一路小心。”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回吧,咱们离得也不远,还会时时见面,王爷也特别求了皇上,李进还归我节制,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我辛苦治好的沧州又落到那般贪官手里,这样一来也就方便了很多,允之啊,你一定要协助李进和一虎兄把沧州治理好。”
“放心吧,沧州也有我的心血,说什么也不会让它变成以前的那个样子。倒是你,万事开头难,你一定要加倍小心,保定十八个县,哪个县也够你头疼的,还有那十八个县令,还有大大小小的给你下药使绊的官员,你要小心应付啊。”徐允之既担心有不舍的说道。
“嗯,记下了,回吧。”方冠群想了想催马靠近徐允之低声说道:“回去先看看梁茹,替我安慰一下她。”
徐允之点点头,“放心吧。那我们这就回去了。”徐允之等人调转马头,策马飞驰起来,方冠群等人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继续赶路。
冬天一片肃杀景象,路边的杂草逐渐枯黄,树上的树叶也在风中瑟瑟发抖,带着对秋日的留恋一片两片的飘落地下,落地之间带着一丝的叹息,就如方冠群此刻的心情,满满的都是不舍。
一入保定辖区,常玉勇欠起身极力往远处看去,“冠群啊,你看这一路走来,我也没看见几块像样的田地,大部分的农田都已经荒了,哪像咱们沧州一眼望去全是绿油油的麦苗。”
方冠群重重的叹了口气,“唉,层层盘剥之下,老百姓哪有银子买粮种。有种子的恐怕也只是当地富裕的乡绅。这保定十八个县,够咱们兄弟忙活一阵子了。”
“少爷”骑在马上的黄杏儿一脸的兴奋的说道:“您说你这保定府的大官去赴任,那您手底下的那些小官是不是都会迎接啊?”
“呵呵,你这丫头,净想着爷摆威风是吧。”方冠群笑呵呵的接着说:“我没穿官服,没坐轿子,这次咱们算是微服赴任,顺便看一下着沿途十八个县的情况。我想保定府治下的大大小小的官员早就四处打听着我们的动向,好给我们接风洗尘呢。咱们就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对,就让他们等着吧,哈哈……”常玉勇放声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惊得树上的鸟儿扑棱棱四下飞散……
飞奔的四匹快马在一块界碑前停了下来,方冠群望着几乎被枯黄的杂草遮盖住的界碑说道:“咱们到了清苑县了?”
黄杏儿肯定的点点头,“少爷,再走一段就到了清苑县城了。”
四人到了这就不急于赶路了,任由马放慢脚步,太阳都要下山了,却没见路旁的村庄里有几丝炊烟,四人都知道其中的原因,原本还说说笑笑的,一下子就都沉闷了起来。突然,从一处断壁后跑出来了一个小男孩,浑身脏兮兮的,已是冬天了,却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单衣,黑漆马虎的小脸上一双黝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四人,怯生生的举起手里的破碗。方冠群急忙跳下马,“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不说话,还是执着的举着手里的破碗,方冠群回头道:“杏儿,拿几个馒头给他。”黄杏儿也跳下马来,从马鞍上挂着的布袋里拿出两个馒头放到小男孩的碗里,“小弟弟,饿坏了吧,快吃点暖暖身子,这么冷的天怎么穿的这样单?”
小男孩不说话,拿着馒头转身就跑,黄杏儿想追上去,却让方冠群拦住,小男孩七拐八拐的不见了,四人正要继续赶路,却见从四面八方走出来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是些老弱妇孺,常玉勇和强子连忙护在方冠群的身前。
方冠群示意常玉勇和强子放松,微笑的拱手说道:“在下方冠群,路过贵地,还望各位乡亲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从人群里走出一位四十多岁的汉子,身边还跟着刚才那个小男孩,“方公子,我是这里的地保谢金,刚才小儿得您赏了两个馒头,我们这里的人有好久都没吃过饱饭了,这里的野菜都快被我们挖干净了,冬天了,也没野菜可挖了,山上的野兽也猫冬,能打到的猎物也不多了,看着公子的穿着像个富裕人家的少爷,所以,请公子留下所带的干粮,我们就放你们走!”
“呵呵”方冠群微微一笑,“地保爷,你怎么说也是这一村的村官,怎么聚众劫道了?”
这一问倒使谢金脸上一红,“方公子,我们不是劫道,只是被逼的没办法啊,连年的重税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来,八月节前的那一场大雨又让我们颗粒无收,如今村里的年轻力壮的汉子都去外地讨生活,剩下些老弱妇孺还在这里苦苦撑着,我这个地保无力帮他们,也只能攒动他们向过往的行人讨些干粮吃,我们只要敢粮不要你们的银子,这不算是犯法的事吧?”
“你们这样一天才能得多少干粮,够你们这些人分的吗?”方冠群望着这一群衣不遮体连饿加冻一个劲发抖的老百姓心酸的问道。
“唉”谢金叹了口气,“如今到处的情况差不多都一样,说真的,这一天下来也没几天个路过的,没办法,讨来的干粮我们掰碎了熬成糊糊,先紧着老人和孩子吃,剩下的我们在兑点水充充饥,日子就这么勉强的过。”
方冠群听完沉默了一会,转过身拿下马鞍上的干粮袋,常玉勇和强子也解下了自己马鞍上的干粮袋递到谢金手里,谢金不敢相信的看着手里的干粮袋,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的就要到了干粮,还没等谢金感谢,方冠群回头问常玉勇,“大眼哥,你立刻赶到县城,买上几袋粮食回来,再买点青菜,买点盐,要快,晚上给他们熬点菜粥吃。”
谢金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放下手中的干粮袋,一个劲的拱手道谢,“谢谢方公子了,我代表这里的乡亲谢谢你了。”
“别这么客气了,地保大人,还请你派几个人随着我的人去县里采办粮食吧,乡亲们都饿着等着呢。”
“对对对”谢金一拍脑门,急忙挑了几个在这群人中还算年轻力壮的汉子跟着常玉勇和强子往清苑县城跑去……
点燃篝火,老百姓围坐在方冠群身边,静静的等候着常玉勇他们回来。看着瑟瑟发抖的乡亲们,方冠群心疼的招呼道:“大家多点点儿柴火,靠近点取暖。”
谢金拨了着面前的篝火,悲伤的说道:“唉,方公子,您也瞧见了,这都冬天了,百姓们还都穿着单衣,白天还好说,晚上难熬啊,您看看这里没几间像样的房屋,都让大雨冲垮了,县令不但不管我们,还给我们派税,交不上的就抄家,把我们之前的东西都变卖了充税,可怜我们到现在都没暖衣穿,没饱饭吃。没钱也就没粮种,眼看着地都荒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方冠群用力掰着手里的树枝,一点一点的往火里添,“你们县的县令是谁,在这当官多少年了?”
“哦,别提这个狗官了,他叫范斗金,在清苑县任上已经有五年了,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巴结上司,压榨百姓的狗东西,我们背后地都叫他饭桶!”说到范斗金,谢金狠狠的用手里的干柴砸了一下面前的火焰,火苗一下蹦的老高……
方冠群等着眼前熊熊燃烧的烈火问道:“你知道这保定府十八个县百姓的生活怎么样?”
“哼”谢金愤愤的说道:“都差不多,有钱的人都巴结当官的,税他们一文不拿,地数他们的多,我们穷苦百姓辛辛苦苦种地还要替他们交税,有灾有难官府不管,银子却一个子儿的不少要,这还没到腊月天,到了腊月,这满街上还不定冻死饿死多少人呢。”
正说着话,不知谁喊了一声,“粮食来了,大家快帮忙卸粮食啊。”
方冠群和谢金站了起来,“回来了,走,去看看。”
常玉勇满头大汗的站在粮车前,见到方冠群气呼呼的说道:“冠群,这群粮商真是黑了心,粮食的价钱是以往的两倍还多,还限售,我们跑遍了清苑县的十几家粮店才凑够了这一车的粮食,食盐的价钱也翻倍的卖,这是不让老百姓活了。”
谢金打着火把给搬粮食的百姓照着亮,回头说道:“方公子,这城里的粮商和官府都有勾结,卖粮所得的银子和县令是五五分成,县太爷的买卖谁敢吭声啊,就是再贵,老百姓为了不饿死也得买啊。”
常玉勇从车上搬下一个黑乎乎的坛子,又拎出一片子猪肉,憨笑着说:“冠群,我还买了点豆油和猪肉,做菜粥怎么也得见见油腥啊。”
围上来的百姓都吞着口水看着常玉勇手里的肉,恨不得上去生吃一口,常玉勇吆喝着:“大家把锅架上,把菜洗净切好,今晚我给大家做菜粥。”
七手八脚的支起锅灶,菜墩子叮叮当当的响了一阵,常玉勇带着几个人站在几口大锅前,倒上油,放上葱花,将切成碎丁的猪肉放到锅里,煸炒几下,立刻小村的上空飘着浓浓的肉香味,小孩子们欢呼着,“有肉吃了,有肉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