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伊妹儿

这个时候玄春平和一剑跑到了他们面前。

“春秋大哥，这是怎么回事？”玄春平急问道。

“好，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理，他在这里偷树被我们给逮着了。”丐婆幺妹跑在春秋五笔之前向玄春平告状道。敢情她已经知道玄春平已经是“山上的人了。”

不用说，玄春平一切都明白了。他赶紧向两位丐婆解释道：“两位丐侠，我春秋大哥现无栖身之地，他是借几根树木盖房子用的，请两位就高台抬贵手吧――”他刚说道这里，丐婆幺妹就急切地打断他的话道：“原来你们认识啊，怎么不早说呢，不然也不会搞得如此难堪嘛。”紧接着她又侧头对春秋五笔道：“喂，老头，你的房子盖在什么地方，我们来帮你。”

“如此就多谢两位丐侠了。”玄春平替春秋五笔说了话。

“不用客气，咱们是一家嘛。”丐婆幺妹边说话边瞧这春秋五笔，似有所想。

“春秋大伯，我好想你呀。”一剑扑在春秋五笔的怀中撒娇似地言道。

“一剑，大伯也想你呀，今后你要常下山来玩，啊。”春秋五笔言道。

“我每天都来看您。”一剑言道。

“当真？”

“拉勾。”

一老一少的小拇指勾在了一起。

玄春平自打在大庙古刹内安定下来之后，他的勤快和诚恳很快就赢得了观内上下的欢心。他将自己的全部心血都倾注在了一剑身上。现在，一剑的基本功已非常扎实了，他已开始将自己的王牌绝技――“霸王枪法”按步就搬地向一剑传授。一剑聪明绝顶，不管玄春平教什么，他一学就会，似乎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叫“难题”或者“复杂”。不仅如此，一剑还跟一些道人习文写字。这些道人对一剑可是情同父子，亲如兄弟。

这一日，一剑在大门右侧的一个小草坪内正用一根小草棍拔弄着蚂蚁的前进方向。他认真地将蚂蚁往自己丢的几块馒头丁旁边赶，看样子他是想看看蚂蚁是如何觅食的，可这事与愿违，蚂蚁就是不听他的指挥，每次到了馒头丁旁就又变了方向。如此循环往复，一剑也乐此不疲。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女孩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些怯怯地看着他玩。她很想去玩，但她就是没有前进一步。时间久了，小女孩见一剑始终无法发现自己，于是就准备离去了。就在她转身正待开步的时候，一剑“唉”的一声轻叹也站了起来。这时，他发现了身后的小女孩，小女孩回头也发现了他。两人谁也没有招呼谁，拒两人内心非常想成为玩伴，但他们始终无法逾越和陌生人说话主动打招呼的心理。正在这个时候，忽听一个妇女的声音冲小女孩叫道：“妹儿，妹儿，快过来，我们该回去了。”一剑见这个小女孩投进了中年妇女的怀抱，这个中年妇女正是王姐。他分明看见小女孩爬在“王姐”肩上搜寻自己的目光。王姐抱着小女孩回到了张夫人的小院。大门关上了，一剑才慢慢地往回去。这正是：轻风吹得小心飞，孤单孩童庙中睡，眼望青天连湖水，大雁飞，小鸟追，月相随，何时能到十八岁，既是红尘人，应当天涯赌一回，岁月呀快快快，我要飞飞飞，飞向远方，飞向梦中那一回。

翌日，玄春平在院内挥扫落叶，一剑一个一个地将小砖块搬到楔坛的缺口处，每放好一个就用手拍一拍，每当汗珠渗出额头的时候他就用手去擦一下，砖快是灰的，砖灰随手沾在了他的额前和脸部，他没发觉，仍卖力地干着。昨天那个小女孩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个孩子都发现了对方。满面黑灰的一剑让小女孩乐得“咯咯”笑。一剑疑惑，遂问道：“你在笑我吗？”。

“你脸上有脏东西。”小女孩笑着道。

一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也笑了。

“你是刚来的吗？”小女孩问道。

“哦，是的，你呢？”一剑问道。

“我就住在这里呀。”小女孩答道。

“你住在这里？”一剑有些疑惑，因为这是古观，一剑当然以为住的只有道人了。

“当然不是这观里了，我家住在那个山桠里。”小女孩指了指不远处隐隐约约的房子道。那是张夫人的住处，这个小女孩就是她的孩子。

“哦。”一剑轻应一声，然后问道：“你每天都在这院里玩吗？”

“嗯，你呢？”小女孩点了点头，反问道。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一剑答道。

“那你以前在那里玩？”小女孩好奇地问道。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我阿四哥哥、青青姐姐、丽丽姐姐、姗阿姨、平叔叔、连叔叔、老奶奶、老爷爷。”一剑如数家珍，一口气说出了他所想念的人来。

“你真好，有那么多人陪你玩，我就只有一个人玩了。”小女孩既羡慕又伤心。

“那我们今后就一块儿玩吧。”一剑充当了护花使者。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女孩问道。

“一剑。你呢？”一剑爽快地答了又问。

“伊妹儿。”女孩答道。

“我今年六岁了，你呢？”一剑又问道。

“我五岁半。”伊妹儿答了话紧接着又说道：“那我以后就叫你一剑哥吧。”

一剑笑了笑。

“妹儿，咱们一起搬砖块吧？”一剑道。

“不，我要去玩捉蚂蚁。”伊妹儿道。

“那好，咱们一块儿去捉蚂蚁去。”一剑说着就往外走。

“可是，你――”伊妹儿指了指一剑的脸欲言又止。

一剑明白了，他笑言道：“哦，你等一下。”说完，转身回房去清洗去了。正所谓：从没想过谁对谁，也没想过谁为谁，心如天空小鸟飞，不象鱼儿游在水，互依偎。不会挂你累不累，也不管你睡不睡，就当昨夜梦一回，一朝醒来无所谓，没有爱情，人生就如孝玩石堆。

“一剑哥，这里还有一只。”看着一只蚂蚁，伊妹儿对一剑惊叫道。听语言好象她有一种成就感。一剑拿着一个小纸筒，他们抓的蚂蚁就放在这个纸筒内。

“在哪里？”一剑走过来边寻边问道。

“在这个草丛里边。”伊妹儿手指旁边的草丛。

一剑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抓起这只蚂蚁放入纸筒内，伊妹儿既兴奋又好奇。看着一剑手中的纸筒她轻言道：“一剑哥，把纸筒给我拿一会儿吧。”

“唠，拿着，小心不要倒掉了。”一剑将纸筒递到了伊妹儿手中。伊妹儿高兴地接过纸筒显得很激动，看着纸筒内蠕动的蚂蚁她有些害怕，赶紧将纸筒给一剑递了过去并言道：“一剑哥，给你。”

“哎，怎么不拿了呢？”一剑奇怪地问道。

“我，我害怕。”伊妹儿怯言道。

一剑看了伊妹儿一眼，拿过纸筒在她眼前一晃，轻言吓道：“咬呀。”

“啊呀。”伊妹儿吓得一哆嗦，皱紧了眉，一脸苦相，看着伊妹儿怯生生的样子，一剑“咯咯”地笑了。

“一剑哥，你不要吓我嘛。”伊妹儿满脸不高兴。

“好了，好了，我不吓你了，快找吧。”

“一剑哥，我们明天不玩捉蚂蚁了。”伊妹儿似有所忌地道。

“我明天要去看我春秋大伯。”一剑随口而答。

“我也要去。”伊妹儿眼巴巴地盼着一剑的同意。一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春秋五笔的三间草房就坐落在潼江河衅，他垂钩于河衅，专注于鱼钩，感觉自己虽不是神仙，但却胜似神仙。

“春秋大伯。”

“春秋大伯。”一剑和伊妹儿从小路而来，互拉着手跨过石墩桥，脚一踏上沙滩就大声地呼叫了起来。

“一剑。”春秋五笔听见呼声立马放下钓杆，接住了一剑和伊妹儿。

“春秋大伯，我叫伊妹儿。”伊妹儿可爱的样子让春秋五笔无限爱怜。

“伊妹儿，来，大伯请你们吃西瓜。”春秋五笔抱起伊妹儿拉着一剑就进入了房内。三人将西瓜搬在草地上切分了，边吃边说起了话儿，听春秋五笔问道：“一剑，你玄叔叔最近又教你什么武功？”

“春秋大伯你看――”一剑说完就地一个飞空大旋转，然后化掌为枪，左刺右杀，现在一剑的功力已能够拨草飞叶了。春秋五笔有些惊异，伊妹儿拍着小手叫“好”不绝。一剑演完，双脚轻点地，两腿一曲就坐回了原地，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春秋五笔万分高兴，说道：“一剑，明天你下山来大伯也教你武功。”看样子他有些自豪。

“好也，好也，春秋大伯也教我武功了。”一剑高兴地窜在空中转着圈儿。刚一落地就听伊妹儿道：“一剑哥，我们回去吧，一会儿我妈妈会担心的。”

“好，我们走。”一剑应诺道。

“春秋大伯再见。”

“春秋大伯再见。”

“一剑再见。”

“妹儿再见。”三人就这样挥手告别了。

春秋五笔送走一剑和伊妹儿，正准备继续垂钩。忽听墙角处有声响，抬腿就准备过去看个究竟。躯丐婆大姐拉着丐婆幺妹从墙角边冒了出来。丐婆幺妹今天显得很腼腆，她侧着身子，低着头，一副娇羞态，犹如见初恋情人的少女般，令人可笑的是她那一身花衣服与她本人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