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那张妖冶的俊脸,距离我的脸,实在太近,我紧靠着背后那道冰冷的墙,想要把脸挪开,却被他的手狠狠一掐,捏起了下巴。qiuyelou
“你说,人家都这么算计你了,你还为了他和我签了奴契,值得吗?”
说真的,我不是太知道奴契代表什么,毕竟那上面的字我看不懂,可我当时哪顾得上那么多啊,老头儿对我恩重如山,苏砚就算是别有用心……
但他至少,也没害过我,反倒一直在帮我,要我看着他们去死,我做不到。
可现在一看大家的反应,好像这个奴契真的签不得……
我紧抿着唇,抬起头,问容遇:“为什么?”
他轻眯着眼,将嘴角一勾,反问我:“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看见我和苏砚呆在一起,那么不乐意,而且明明不想杀我的,还要那么凶啊……”
我小心翼翼的说着,容遇饶有深意的笑了,将唇轻轻抵在我的侧脸,说话时,几乎是擦着我的脸儿说的,暧昧至极。
“你说我为什么,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只是瞬间,我大惊,瞪大了眼问:“你……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谁料,容遇眼中的笑意更浓了,站直了身子,放开了我,朝着前方走去时,冷冷留下一句:“趁着我还不想杀你的时候,最好别胡思乱想得寸进尺惹怒了我,否则――”
后果容遇没说,我也十分清楚,可我不解的是,我到底做了啥让他这么纠结,一会儿恨不得马上杀了我,一会儿又故意设局,让我看清苏砚的真面目。
跟在容遇背后走了好久,却还在这墓穴里兜圈子,我走的腿都快酸了,有些不解的上前问容遇:“你要去哪儿啊,还要多久?”
哪知,容遇回头嫌弃的瞪了我一眼,问:“陈若,你真是弱智吗?看不出来我在带你熟悉这墓里的路?我怕你这没脑子的,哪天又被人骗进了这儿,到时候想逃都找不着路。”
我一听他是为我好,顿时有些愣住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心跳快的仿佛都要从心房里飞出来了。
怎么感觉这容遇,也刀子嘴豆腐心,喜欢绷着个脸呢?
可这儿的路,长得都差不多,我方向感又差的很,容遇带我走了一遍儿,我愣是没记得几条路,好在他没有发现,否则他估计能被我气的直接打我了。
随后,容遇抄了条小道儿,往墓穴深处走去,我有些不解,问他怎么不出去?
他闻声,停下了脚儿,脸上的嫌弃更浓了:“外面马上是白天了,我现在是魂体,你让我出去?”
“那……你是打算附身在自己的尸体上,然后出去吗?”
我尴尬的又问,他却讥讽的望着我,道:“我倒也想把自己的尸体拿出来,只可惜,被奸人封在了镇魂棺中,若不是我死前将魂体藏了一半在外面,或许永无出头之日了。”
听到这话,我震惊的张大了嘴,竟然还有人能算计的过容遇,把他封印在镇魂棺中?
更让我惊愕的是,现在半缕魂魄的容遇都如此厉害,那我想要解除阴亲,岂不机会渺茫了……
而后,容遇带我进了一座大殿,指了一旁的白玉石床,让我在上面睡上一觉,等晚上的时候,陪他去找具尸体傍身。
我紧张的点点头,一边儿走,一边儿环顾这个殿宇,这儿他之前没带我走过,看样子十分隐蔽,像是处于整个墓穴最中央的地带,建造的金碧辉煌自然不用说,连地上的地砖里,都贴着用金子做的雕花。
殿宇的最底部的墙壁上,有一扇紧关着的大门,大门上面有块牌匾,写了几个字,我能看得懂的,只有永生两个字。
也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主墓室所在。
我带着忐忑的心,在这上面狠狠的睡上了一觉儿,醒来的时候,被眼前那张放大了的俊脸吓的,正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在起身的刹那,恰好对上了他的嘴……
嘶,好软的唇。
僵硬了两秒,容遇吓的坐在了地上,而我,把整个人包进了被子里,几乎是像见贼一样的目光,瞪着容遇:“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容遇沉着脸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瞪着我的目光,仿佛想把我吃了似的:“你占了我便宜,问我为什么在这儿?”
“我……我不小心的。”
我咽着口水,心虚的道。
可话刚说完,我又觉得不太对啊,明明是他低着头看着我,我恰好醒了,一不小心才……
怎么变成我占便宜了!
容遇一边儿拿帕子嫌弃的擦着自己的唇,一边对着我冷哼道:“呵,不小心,你做春梦了?嘴角的口水都快流到我的枕头上了,醒来就强吻我,窥探我的美色很久了?”
我僵硬着手,轻轻摸在自己的嘴角,果真摸到了不明液体,顿时无地自容的想找个地缝往下钻了!
而容遇,讥笑着将他刚才擦过自己嘴的那张帕子丢给了我,转身前,特别嫌弃的说了句:“别擦我被子上。”
我气的双手拧着着被子,都快把被子给拧出洞了,妈的,这么嫌弃我,就不要让我睡在这儿啊!
起身的刹那,我看着被子上的帕子,气的一把抓起,想往容遇身上丢,愣是被他那阴寒的目光给吓成了孙子。
“嘿嘿,大人,您的帕子长得真好看,小的会洗干净后还给您。”
“嗯……”
容遇满意的回了声,久久没有下文,我尴尬的站在原地望着他,想问什么时候出去,却见他一屁股又坐回了前方的书桌上,拿着笔,在桌子上也不知道写了啥。
我站在原地看了好久,见他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这才上前想喊他,却恰好见到了他在纸上写的那个字:“云。”
云?
该不会是什么野女人的名字吧?
谁料,容遇在这时,轻轻抬起头,说道:“我的姓。”
“啊?”
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却见他又道:“我没用那副皮囊了,别叫我容遇,听着怪恶心的。”
“那我叫你什么?”
“随你。”
“云大人……”
我特别没节操的脱口而出,容遇,哦不,某人手中的笔顿时一僵,若不是下笔的力道够稳,估计笔都能落在地上了。
不过这姓云的写出来的字苍劲有力,怪好看的啊。
“你……想不出别的名字了吗?”
姓云的僵着脸,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我思来想去,想了一番,对着他摇摇头,说没有了,他这才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虽然这王八蛋不和我说他的名字,不过说了个姓,我是不是算有了突破啊?
云大人在这时转了个身,也不知道在他身后的柜子里,取了些什么东西,装进了口袋后,便带着我朝着外面走。
我挺想问他把老头儿和苏砚放走了没,又怕触了他眉头,没好意思多问,像个小跟班儿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有呼必应,让云大人甚是满意,连连给了我几个笑脸。
走出墓穴,离开了司马道儿,在回到那个洞口时,云大人却停下了脚,沉着脸,望着前方,也不知道见到了啥,被气的脸都黑了。
我好奇的从他后面凑出个脑袋儿,朝着前方一看,竟发现这洞上的壁画全被人给刮了,也不知道是想销毁什么,不但被刮了,还被人放了一把火,把这白皙的洞壁,烧的黑不溜秋的。
地上,更留下了些许火星子在那儿燃烧,显然烧壁画的人,才走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