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都已经30岁了,难道我催着你结婚有错吗?”
偌大的客厅里,李茉坐在儿子对面的沙发上,情绪焦急的说着。
“..”唐昊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妈妈,回应着沉默。
“今天是你休息日,我从你秘书那里已经确定好了,下午三点去万华酒店西餐厅相亲,我安排好了,对方是你杜伯伯家的女儿,叫杜嫣然。”
“我不结婚”唐昊冷冷的回了一句,不想得罪杜伯伯,你就最好取消你的安排。“我下午不会去相亲。”
“你看看你,三十的人了,条件和长相差了哪样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李茉生气的声嘶力竭的喊着。
而唐昊像是没听见一样,又不搭理自己的妈妈,继续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企业经营管理的书。
李茉的眼眶红了,哽咽着,更似哀求的对唐昊说,“昊昊,算是妈妈求你了,你先看看杜嫣然的照片,下午去一起坐坐,如果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妈妈在给你重新找,好吗?”
“不去。”唐昊的话像是刀子扎进了李茉的心上。
李茉留着眼泪,拿起茶几上的湿巾纸擦拭掉自己脸上的泪水。
唐昊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冷冷的说道:“收起你的眼泪,假惺惺。”
李茉眼神瞬间变的空洞,“你就那么恨我吗?我是生你的妈妈呀。”
“只生不养,是妈妈,但只是给了我生命的妈妈。”唐昊说话时,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态度淡然的就像是随便在和什么人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似的。
“恨?是,我恨你,也恨我爸,既然不相爱,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下我,却没人给我家和一个家该有的温暖。”唐昊依然说的平淡。
“昊昊,我和你爸当时也是..”李茉正在说着,却被唐昊打断了,“又要说是,父母之命么,商业联姻?那只管联姻,稳固外公和爷爷的公司经营就好,做做样子,为什么生我?别说了,我不想听。”
唐昊放下书,起身,“再说一遍,相亲我不去,我不会结婚。”
说完,唐昊向门口走去,打开门的刹那,又传来李茉的声音,“昊昊,不管爸爸妈妈怎么样,都是我们自己的事,对你来说,也是上一辈的事,你不该拿我们的事当做你不结婚的借口,你知道吗?”
“借口?果然我们之间没法交流,你爱怎么想随你便,我回去了,下周就不来看你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唐昊关上门,就听见李茉在客厅里嚎啕大哭,他叹了口气,走向车库,开着他那辆黑色宾利离开了他妈妈家,往自己别墅回,从小到大,好多事就像拍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呈现在自己眼前。
记忆回到唐昊五岁,他第一次和小朋友打架,因为别人说他没有父母,为什么开家长会,来的总是照顾他的保姆,从来没见过他的父母,骂他是私生子,野种。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动手打人,可是最后,叫家长环节,来的依然是照顾他的保姆,给自己父母打电话,都是说忙,就这样,昊昊给他的同学道了歉。
在学校门口,那孩子还是说,唐昊你没有父母,不然怎么刚才老师叫家长,来的还是你家的保姆,你个私生子。
又听见那孩子的妈妈说,有人生没人养的孩子,素质就是差,还动手打人。
那天留给一个五岁的孩子的记忆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太忙,没有时间管他,自己是有人生,没有人养的。
十岁时,一天周末夜里,已经睡着的唐昊被一阵说话声惊醒,他爬起床,走到楼梯口。
看到自己的爸爸喝醉了,被一个女人送了回来,昊昊本还高兴的以为爸爸妈妈一起回来了。
正要下楼去,可是那个女人抬起头,昊昊知道自己错了,不是妈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昊昊没出声,看着发生的一切,听见保姆说,“小姐谢谢你送我们家先生回来,我送他回房间,叫太太回来照顾他就好。”
只见那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巴掌打在保姆的脸上,“一个下人,让你多管闲事,说,他的房间是哪个?”
只见保姆捂着被打的脸,哭着说,“二楼左手第一间。”
见那个女人扶着自己的爸爸朝楼上走来,唐昊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悄悄掩上门。
十岁的孩子心里明白,或许是爸爸搞外遇了,所以妈妈才不和爸爸一起生活,只是平时爸爸妈妈都不回来这里,只有保姆在这里照顾自己,今天为什么爸爸会回来,而且带着一个女人,可能是外遇的女人,难道这是他爸爸要给他找的新妈妈吗?
想到这里,昊昊偷偷开门去爸爸妈妈的卧室门口,他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是自己想错了,一个孩子心里还是想自己的爸爸不是那样的人,不愿相信。
卧室门没有关紧,有条缝,接着映入他眼帘的,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也不应该是一个十岁孩子看到的画面。
只见那个女人脱光了自己和他爸爸的衣服随意在地上撂着。半盖着被子,那个女人,压在自己爸爸身上,和他的爸爸拥抱着接吻。
他惊呆了,就那样一直傻傻的站在那里,直到那个女人和他爸爸沉沉的睡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等回过神已经零晨四点了,他默默的回到自己房间,想给妈妈打电话,却又怕妈妈知道了,是不是也会像他一样难过。所以昊昊就那样一个人一直坐到天亮。
早上听见动静,他去了爸爸妈妈的卧室,因为门没关,所以昊昊就直接进去了。
唐建东看到自己的儿子惊呆了,发现自己是在昊昊住的家里,又看着自己和身边的女人,赶紧捞了捞被子,盖住没有穿衣服的身体,结巴着说“昊..昊,赶紧..出..去,爸爸..要穿衣服。”显然爸爸两个字轻的连唐建东自己都差点听不见自己说了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