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童声端木征当然听到了,只是他没有意识到这是叫锦年的,依然狂躁阴郁的盯着锦年,贪婪看着四年后的她,没有他的四年,看样子这丫头过的很好。
而他却过的相当糟糕。
怎么可以这样,再一想今天见到她的男人也许陪伴了她四年……心里的野兽像是长草了一样疯狂的往外窜,拉都拉不住,低头就要粗暴去蹂躏她那嘟着的红唇……
可是她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很紧张,长长的睫毛蒲扇着,又好像在看向别处,他顺着她的眼睛也恼怒的看过去……
结果看到一个肉团子矫捷的跑过来,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的踢了一下,“混蛋,叫你欺负我妈妈。”
这会儿如果端木征还不知道是什么状况,真是白瞎了他那智商!
恶狠狠的垂眸瞪着那个白嫩的肉团子,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的确是很漂亮,卷曲的头发,奶白色的肌肤,肉肉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下,因为愤怒,仰头的缘故,使他的小肚子更加的挺,于是t恤就卷了上去,露出了白的肚皮,一圈一圈的……
肉肉的小孩儿让端木征忽略了他的长相……
依然瞪着那团肉,冷清的不含任何情绪的问,“这是你的儿子?”
有点紧张的绞着衣角,这是锦年习惯性的动作,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小肉团就抱住锦年的大腿,骄傲的说,“这是我亲亲的妈妈。”
然后挑衅的看着端木征……
“我真是疯了才来让你践踏。”
端木征丢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
漆黑的夜,谁也没看见他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痛苦、嫉妒……
回到车上,他虚脱的靠在座椅上……刚才伪装自己和锦年对峙,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没人能了解说那些刺耳的话的时候,他自己有多么的痛苦,看似随心所欲,其实比谁都在乎!
想到那个小肉团一样的孩子,端木征除去妒忌那孩子的亲爹,更加的怀念自己那“没见过这个世界就已经夭折”的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的该多好,然而……
都能为别的男人生孩子了,锦年,你让我如何能不恨你!
最后再看了眼安娜公寓的方向,端木征踩油门,绝尘而去……
“妈妈,你怎么了?”小肉团安安搂着锦年的脖子,皱眉关心的叫一脸状况外的锦年,“你放心,我会多多吃饭,然后快快长大,好保护你。”
被儿子的童音感动了,锦年紧了紧抱着孩子的手,揶揄道,“儿子啊,你不要再多多吃饭了,妈妈快抱不动你了。”
小肉团不好意思的蹭到锦年的脖子处撒娇,“妈妈……”拉着长长的尾音,糯糯的声音,让锦年很满足,她也想到了端木征,以他那么爱孩子的人,一定更加的喜欢安安吧。
想到此,她看着怀里的小肉团,想告诉他,安娜似乎看出了锦年的心思,“回去再说吧,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电梯停了下来,又上来了一人。
于是锦年也沉默了,端木征瘦了,刚才和他近距离的对视着,她很想伸手去摸一下他消瘦的面庞,问问他,有佳人在侧,为什么会这么瘦,老天已经很厚爱你了,不需要再减肥了……很憔悴,天天都忙些什么?
眼中甚至还有血丝,这是没睡好的征兆,没睡好,做什么了?想到他身边的那个明星女友,锦年的心中就一阵抽痛……
端木征最后那句话,锦年在内心鄙视了一番,哼,还学何以琛的台词!
在锦年复杂的心理活动还没有结束的时候,电梯到了,安娜换手接过了孩子,看着安娜看孩子的表情,锦年又是一阵难过……
“姐,你和梁然……”锦年关上门,看着和安安在沙发上嬉闹的安娜,她忍不住问,一向高冷的姐姐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刻。
愣了一下,安娜反而若无其事的问锦年,“你不准备告诉老大安安的身份吗?”
聪明的小朋友已经敏感的听出来些什么,“姨妈,你的老大是不是刚才楼下我们遇到的那个混蛋?”
给了锦年一个无奈的眼神,安娜让锦年自己看着办,她却进了卧室,锦年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是在说她和梁然的吗?
算了,走到沙发前,把安安放到自己的腿上,锦年温柔的看着孩子,看着他那集合了自己和端木征优点的小脸,特别是他那眼睛,像极了端木征,想到今天见到自己的时候端木征或冷漠火阴鹜的眸子,独独没有以前的宠溺,她就不好受,偏开脸,不去看儿子的眼睛,锦年幽幽的开口,“安安,你口中的混蛋是你的爸爸?”
“啊?”小朋友先是惊讶,然后有种恍然大悟的了然,最后满不在乎的说,“我不喜欢他,他欺负妈妈。”
没想到一向对爸爸有所渴望的孩子竟然说自己不喜欢他,锦年意识到自己也许做错了,当初不该瞒着端木征,可是在那个时候,姐姐的孩子包括父亲都死在他父亲的车轮下的时候,锦年怎么能够不欢天喜地的告诉端木征,我们有孩子了!
揉了揉安安的卷发,锦年开导孩子,“那是你爸爸,他很爱你,这是第一次见到你,有点……”锦年努力的想合适而且孩子能听懂的词,“有点紧张和不知所措了。”
“哼!”安安傲娇的一仰头,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安安问,“那你们会结婚吗?”
呃?结婚?怎么思维跳跃这么快,锦年苦涩的摇了摇头,“你爸爸有女朋友。”
回复锦年的依然是冷哼,只是这次多了些愤怒。
余光瞟到妈妈不高兴了,安安搂住锦年的脖子,“妈妈,长大了我娶你。”
童言无忌说的就是这样吧,锦年莞尔,放下安安,“先去找姨妈玩吧,妈妈去换衣服。”
端木征没有直接回办公室或者是公寓,而是叫了梁然出来喝酒。
梁然到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一个空瓶子了……
如果说这些年端木征有什么“进步”的话,那就是本来就海量的他越来越海量了,烟瘾不大的他越来越烟不离手了……
“怎么,见到锦年了?”梁然倒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也开了瓶酒,吹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问。
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酒,端木征问,“你什么时候知道锦年回来的?他那孩子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