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4）历史为强者代言

“诺克萨斯自上次符文战争结束之后，接着上次从我们国家割地，不断扩大殖民地，从一开始三个市，到南三省全面沦陷。”

这段历史我其实是知道的，但出于对他的尊重，我并不打算插嘴，黑暗和夜灯描绘着他菱角分明的面部，为他高耸的鼻梁打下重重阴影。

“我的父母是被诺克萨斯人杀死的，那时我才三岁。”他睁开眼睛，直视着繁华的夜市，中年人推着老人的轮椅、老人牵着娃娃的手、新婚的夫妇抱着他们的小宝宝，德玛西亚人生活在犯罪率极低的国家，早已习惯了安宁，到处都是阖家平安的景象，小吃一条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放学的学生成群结队骑着自行车，穿行过大厦间的道路，“我在沦陷的南三省长大，那里的诺克萨斯人欺压百姓，那时南三省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每天都在死人，死的是艾欧尼亚人，街边挂满了装有头颅的笼子，电线杆上挂着吊死的人……”

我可以想象到那是什么样的画面，父皇曾经到南三省考察过，真的是民不聊生，我猜，现在也是如此。

“艾欧尼亚政府，昏庸无能，为了不发生战争，不断缩小自己的领土，和万恶的诺克萨斯联合起来欺压百姓。而英雄联盟以没有发生世界性战争的理由拒绝处理这件事，打着公平正义的旗号，其实呢？”亚索冷笑，别过身背对着喧嚷的夜空，看着屋内的黑暗。”首都供统治者观赏的樱花树，不知道浇灌了多少人民的血汗，才能这般耀眼璀璨呢……“

“我十一岁混入卡尔玛领导的起义军，逃出了南三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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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支起义军不是覆灭了吗？”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对，当时举盾的侍卫后面，就是祖安的重机枪封街，我接着身子小，逃出了那个人间地狱，当时起义军的突围率，无限接近于零，大街上全是尸体和失去亲人的人们在哀嚎。”

我看着他抱着双手倚在玻璃门上，想起那年十岁的自己，在万种光环下长大，养尊处优，没受过任何苦难。

”为了镇压反抗，诺克萨斯不惜轰炸整个城市。“

“后来，我遇到了艾欧尼亚的将军里托拜他为师并成为了当时所谓的天才，当祖安介入逐步蚕食艾欧尼亚的队列之后，艾欧尼亚的政府分裂了，大祭司索拉卡率先脱离了投降派，接应突围而出的卡尔玛，成立了一支军队，虽然这支军队覆灭了。”亚索自嘲的笑笑，“我现在回答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心理变态，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才十岁，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万人斩的称号了，我砍诺克萨斯人，从不失手。”

“那次失败的卫国战役结果就是，我认识的领导者就剩下了我师父里托，大祭司索拉卡，卡尔玛和剑圣易还活着，投降派借我临阵逃跑还杀死了长老为理由给我判了死刑。”

“你逃跑？”虽然早已知道这个剧情，但我还是象征性地问道。

“那就是诬告，当时战线马上就溃散了，我就让那个老头躲回首都，带着我的连队去增援了，守住了战线，那老头反而死在普雷希典了，法医的结果是那老头死于疾风剑术，所以我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原来艾欧尼亚法院的世界第一公正，都是胜者的公正，索拉卡被软禁起来之后，艾欧尼亚已经名存实亡。我第一次杀自己国家的人时，就知道不能再回头了。”

亚索顺着扶手慢慢滑下，瘫坐在我左边，他的喉结动了动，沉默了许久。

“包括我哥哥永恩，都死在我手下。”

虽然我早已知道这其中的故事，但是当真人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为之动容。

“连他都不相信我……”

“没关系，我相信你。”我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随意玩着毛巾，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杀了你们很多德玛西亚人，”他抬头用嘲讽的眼神看着我，“其中有个大叔，他的妻子得了绝症，需要一大笔钱，居然冒险拿着菜刀来抓我，还跪下求我跟他走……真是可笑，像极了艾欧尼亚内战时的样子。”

我们沉默了，任晚风带走我的体温，在这炎炎夏日，我居然觉得寒冷。

“我会是下一个是吗？”我打破沉默的气氛，和他开玩笑。

“如果你要叫人把我拿下的话。”亚索闭上眼睛爽朗的笑着，突然他不笑了，认真的看着我，“你说话的腔调，真是像极了永恩。”

唉？这话不对吧？你们艾欧尼亚骨科这么会玩的？这不是要走bl路线吧？我可是24k纯直！

“那做我小弟吧。”我搭着他的肩膀，我相信他不会反抗。

“谁做你小弟，小子我比你大一岁，而且现在有危险的人是你呢。”他恢复了痞气十足的样子勾着我的下巴，“乖着点，大爷罩你。”

“呵，用不着，九月我离开之后你又要接着流亡。”我甩开他的手，“你可以跟我到战争学院去，这才四年你的录取名额应该还存在，那里绝对中立，你还可以顺便砍几个英雄联盟的议员解气。”

“别闹，现在满大街都是我的通缉令。”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像通缉令上那个怪叔叔吗？”我回头审视着他，“就是头发长了有点像杀姐姐。”

“什么是杀姐姐？”

“哦，没什么……‘天哪，我把艾欧尼亚联想到原来那个世界的历史之后，我这是思维脱线到哪里去了……

”穿上衣服，我带你去逛逛德玛西亚的夜市。“我随手抓件地上的上衣扔给他。

”有点紧。“他不满的套上。

”这也不足以成为你轰炸我衣柜的理由，回来给我收拾好。“

所以，德玛西亚这几千年历史政权变迁，究竟有多少次是真的为人民而战呢……

历史永远歌颂胜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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