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项奇家书，真相大白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美梦思席梦思不如棺材里面睡得死。

项晓羽不见棺材不入睡，不到黄河不死心。再三请求换个床，终于，花海心向朴克申请了一口金丝楠木大棺材，够项晓羽在里面撒欢的了。

花海心还送他们一人一部智能手机，“江为Mate ”，3.5寸屏幕，474G内存，32核处理器，超长待机，7G网速，3D触屏投影，柔光三摄，照亮你的美。

他们从来没有玩过这么高级的手机，成吉思寒打了一晚上的“江东荣耀”，给自己起的IP：只识弯弓射大雕！

霍病见成吉思寒玩，自己也注册了一个服务区，起了个IP：骠骑冠军侯！

“羽哥，你也来吧，我一个人带不动霍病，他太坑了！我们可以三排，这里面小学生太多了！”

“哼！冷血动物！”

“玩游戏，没出息，没意思！”

“羽哥，对面有人嘲讽我们，你确定不来？”

“干！什么游戏，马上下！”

项晓羽给自己起的IP：西楚霸王！

他们三还创了个战队：江东子弟兵。项晓羽是队长，其余两个都是副队。

……

……

深夜，霍病跟成吉思寒打起了呼噜，那种声音只有在屠宰场可以听到，死亡摇滚的典范，这两个人可以被送到9527做成声呐武器了。

“花姐，能陪我聊会天吗？”

“你终于认我做姐了啊？有什么事就说吧！”

“我们……真的是同类？”

“嗯哼！”

“那你真是什么长公主？”

“从前是！现在我只是个护士，不过公主梦还是一直没有灭的！”

“这么说，我是……”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现在还小，接受不了很正常，但你终究需要长大，你的世界不止江东这个小地方！”

“我知道了……那我能冒昧地问一句吗？”

“有什么就说吧，他们两个睡得这么死，听不见的！”

“你多大了？”

“让我想一下啊，差不多……忘了！我只记得，夕阳西下，战火纷飞，那年十八！”

“好吧……”

“嗯……晓羽，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晓羽，这个称呼只有母亲叫过，父亲喊羽子，兄弟叫他羽哥。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喊他，内心突然暖暖的。

“可，可，可，可以！”项晓羽结巴了，太激动了。

“你从小到大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可以跟我说说吗？”

“还可以吧，我妈说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打我出生起，家里是三间茅草房，有天我爸从江边捡了五头没人要的牛仔子回来。四岁那年，卖了三头，建了小平房！五岁又卖了一头，供我去上学，我却只在学校里学会了打架！最后那头，给我爸爸买了棺材跟墓地。”

项晓羽说着说着就笑了，笑着笑着更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伤心。

的确，项晓羽家境很贫寒，科技，先进，富裕，这些词都跟他家八辈子打不到一起，他家就是被这个世界抛弃的破旧小屋，耗子都不愿光顾的那种。原始部落 人力劳动≈项晓羽的家。

在别人面前能有强大的自信是需要很大勇气的，因为那些有钱人的肮脏品性让他看到了自己的独一无二，如果一个既有钱还可贵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很自卑。

“我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我是僵，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感觉啊？”

开始交朋友总是这样，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就怕对方误会你对他没兴趣。

“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你还没有接受过洗礼，僵力没得到开发，所以你现在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后面听懂了，前面那句文言文不大懂，上学时候就没弄明白！那我到底怎么才能成为合格的僵尸？”

“这个……需要用金胎玉笔，以后再跟你说！”

“金胎玉笔？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啊！”

“你跟它有缘也说不定哦！”

花海心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孩子，想到他以后面对的可能就是金戈铁马，不免悲悯心痛。

“我这里有个属于你的东西，迟迟没有给你，我想是时候让你看看了！”

花海心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档案袋，递到了项晓羽手中。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对了……你的母亲跟你父亲葬在了一起，朴校长安排的！”

……

……

袋子里装了三封书信，信封是用“江东日报”的报纸叠成的，开口处用的几个米粒粘起来的，不过看上去跟胶水没区别。

“这……这……这么丑的字，一定是爸爸留给我的，他最爱看‘江东日报’了！”

泪水在项晓羽的眼眶中排兵布阵，一声令下就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第一封。

“羽子，羽子，我是你爸爸！今天你学会说话了，开口就要棺材，把你妈吓了一跳，还好我有心理准备，不过倒是为难了封建迷信的老婆子。你的与众不同，从出生就已注定，你不是为了这三间茅草房而活着的，你必须心怀天下！你是一只在猫窝里长大的猛虎，迟早需要蜕变，可能会经历很多无法承受的痛苦。不过，我希望你可以记住一句话：耐着性子，消沉的时间，无论谁都不时要遇到，但很快会过去的。辛酸的眼泪是培养你心灵的酒浆。不经历尖锐的痛苦的人，不会有深厚博大的同情心。”

第二封。

“羽子，羽子，我是你爸爸！三岁那年，你经常尿尿到别人家晒的被子上。四岁，你去刨别人家的祖坟，你说你听到里面的死人说胸口发闷，你想让他们上来透会气。今天，你把隔壁家的麦子堆全烧了，火势蔓延，差点烧了整个村子，无论如何你也不认错，你说他家的老太爷想吃麦子叫你烧给他。理直也不要气壮，得理也要饶人，况且是你的错，还要出手打人！这点让我非常担心，在这里我还要告诉你一句，以后你就会明白的：世上就绝没有放纵无度而不食其果的事，有些罪过只能补赎，不能洗刷！”

第三封。

“羽子，羽子，其实我不是你爸爸！现在你长大了，终于变得不那么调皮了。明天你就要上学了，我也要上路了。我做父亲的只想做你的影子，既要随时随地帮助你、保护你，又要不让你对这个影子觉得厌烦。不过，现在你需要学会自我保护，乌云来了，我无法再做你的影子，我要拨开云雾让你见青天。你有两个好兄弟我很开心，但愿他们都是真心实意，可怕的敌人不一定是面目狰狞的，和颜悦色、满腔热血的友情，有时也会耽误你许多宝贵的时间。就算有一天众叛亲离了，也不要觉得孤独，最后送你一句话：赤子便是不知道孤独的。赤子孤独了，会创造一个世界，创造许多心灵的朋友!”

“项奇，项奇，你就是我爸爸……”

泪滴犹如万箭齐发，打湿了信纸！

……

……

三天过去了，案子终于有了一点进展。

吴罪真的请来了一位心理画像师沙毕，看了那天江东大摄像头拍下的视频后，他的分析跟霍病的如出一辙，只不过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蒙面男是个程序员！

一番描述后，那个程序员的面孔跃然纸上，警署立刻进行了排查。

“报告，嫌疑犯是江东大的一位程序员，叫都敏俊，性格古怪，有吸毒记录！”

“立刻传任天行！”

众目睽睽之下，任天行被请上了警车。

“都敏俊熟悉吗？”

“鄙校老师！”

“他吸毒你知道吗？”

“知道！”

“塔马知道还留在学校当老师！”

“我们江东大的精神是：修，错误是过往，悔改还来得及！”

“修？改？就是塔马这么改的？拿着枪指着一个孩子的头改的？我看你这个校长是不想做了！”

“校长可以不做，校训不能更改！我愿意为都敏俊承担罪责，还江东大一个公道！”

“我……唉，老任啊，我真不知道改怎么说你，还是倔驴一头，咱们当年在反731军团的时候，就数你最犟，这么多年还不改！”

吴罪支开了其余警察，关上门，抽起烟来。

“吴哥，你还肯认我这个老弟啊，不是要让我坐牢吗？”

“别扯犊子，这件事肯定是有人陷害你，八成是赵北！”

“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他那天在学校散了多少钱！这是在为选举拉拢人脉呢，老狐狸，真的够狠的！”

“一码归一码，这个老狐狸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对自己儿子都这样，更何况别人？”

一烟解千愁，不醉不罢休。

“老哥，你这个烟怎么有酒味啊，我这头……还有点晕！”

刚说完，任天行倒在椅子上，昏昏沉沉，胡言乱语。

烟是被吴罪在酒里泡过的，他知道任天行不能沾一滴酒，不然肯定醉，然后就是满嘴跑火车。

吴罪不知道任天行这么多年有没有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改变，他很害怕。

但为了能查清楚案子，吴罪不得出此对策，真是煞费苦心，完全不顾多年的兄弟情义，当真是公正无私！

“老任，老任！”

“什么老人？绿灯，让老人先过！”

“都敏俊是你指使的吗？”

“都敏俊？他是来自星星的，我指使不了他，指使不了……”

“这个老东西，我塔马真是服了……”

……

……

很无奈，任天行在警局睡了一个安稳觉，什么都没有查出。

突然，一条艾特了吴能的微博引起社会轰动：大家好，我是都敏俊，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去做，他指使我去杀赵北，我混入江东大，修改钢铁侠程序，驾罪任天行，这样他就可以长坐久安！可是这个负心汉爱上了别的男人，且行且珍惜，你有抛弃我的权利，我就有毁掉你的实力！

该条微博竟然是都敏俊发的，他不是死了吗？还魂？同性恋？一时间吴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吴能立马回复：1.纯属捏造2.已让律师处理！

微博下面评论全是清一色的：人鬼情未了，还要打官司，滑稽滑稽滑稽……

原来这是都敏俊生前发的定时微博，他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温暖了，但是那个孩子的母亲让他看到了爱，死而无憾了！

“怕什么，来什么……”

吴罪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半天也不下通缉令。

“总警司，有新消息……”

这次不仅仅是文字，还有视频：一个酒店中，灯光猩红，娇喘连连，两个赤裸的男人做着不可言说的事情，两分钟后世界安静。结束后，一个男人给了另外一个男人一袋毒品，并且叫他去杀了赵北。

吴罪一怒之下把手机摔得稀巴烂，简直要爆炸。

“下令！抓捕吴能！”

出轨，出柜，背叛，道德上直接枪毙！贩毒，谋杀，陷害，法律上无期徒刑！

江面很静，云很淡，风很清！

赵氏集团又发出了消息：收购“天丑”的“江东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