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反咬一口

下午两点多，热到质壁分离。

“一人我饮酒醉，枪把大佬射一对！子弹是独相随……各位老铁喜欢的可以加关注，今天真是扎心了……”

网红今天是赚大发了，热度蹭不停。

“我相信任校长，他一定不会做出这种龌龊的事情，肯定另有其人！”

赵北这时候，可劲地火上浇油，就怕矛头不指向任天行。

吴能还是可以看出一点猫腻的，如果今天赵北跟他被杀害了，那江东下任首脑肯定就是任天行了，他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任天行也不会蠢到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

再者说，任天行做事做人还是很有分寸的，不至于下此狠手。

要是赵北搞的动作也说不通，首先是冲他开的枪，没人会拿自己性命做赌注吧，那么到底是谁在捣鬼？

吴能想秃顶了也没分析清，没有证据又无法抓人，自己又是一只大老虎，出事了还要靠两位大佬照应，只能静观其变。

“我愿意接受调查！”

赵北看穿了吴能的心思，将计就计。

如此光明磊落，让我任天行怎么办，这分明是有人冲着我来的！

一不做，二不休，奉陪到底！

“始于江东大，了于江东大。我任天行，随时接受调查！”

“好！我也不是有意为难二位，只不过这马上就是换任选举了，风口浪尖的，不能惹出大麻烦！”

“大哥你放心，这件事交给二弟处理，肯定不会影响到换任选举的！”吴罪拍拍胸膛，立下誓言。

正在这时，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子在混乱的人群中冲了出去，还打倒了两名武警。

人群中，武警无法开枪，关键男子又挟持了一个孩子，手里还握着一把枪。

狙击手拿他也没有办法，男子正好站在太阳下，阳光刺眼，无法瞄准。

“退后！全部退后！”

孩子哇哇痛哭，吓得下体湿润。

“妈妈救我！妈妈……”

“谁再向前一步，我立马杀了他！”

“不要乱来，我求你，放过我孩子吧！”孩子的母亲已经疯掉了，跪地求饶。

“我这里有钱，都给你，还有卡，密码也可以告诉你，车钥匙也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孩子吧！”孩子母亲把包里东西全部抖了出来，洒落一地。

男子好像视金钱如粪土，一点没有心动。

“吴警司，我求求你救救我孩子，求你了！”

“您放心，您放心，我一定会救出您的孩子的！”

“大家退后！您好，我是江东警署总警司吴罪，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和我说，请问您有什么要求，我们尽力而为！”

“你以为你是小可爱呢，可以满足我无理的要求？大爷的，你们警察都是一些套路，老子不会上当的，所有人转身！”

这个要求太过分了，要是趁机每人后脑勺开一枪，大家都玩完。

“身高一七五左右，黑眼圈很重，看来经常熬夜。没有鞋带，没有领带，穿着随意，应该不喜欢复杂化。后退步子按着地板一格一格走，有强迫症！分析完毕！”

霍病拿着望远镜偷偷趴在一个飞桥上观察男子，说得头头是道。

“病秧子，厉害了，从哪学的！”不知什么时候，成吉思寒手里拿了一根香蕉，那是他的最爱。

“不早说了嘛，看过几集《心理罪》，学了点皮毛。”

“怎么有点似曾相识……”项晓羽看着身后的花海心，想起了初到1504门前的场景。

……

……

“大家好！我是记者卫笙晶，我是沈锦冰！现在为您直播的是突发事件……他们到底会如何抉择呢？”

“给你们三十秒考虑时间！”

枪更加用力地抵着孩子的脑袋，仿佛可以听见子弹穿颅的声音。

“快点转过去！不然我一枪崩了他！”

“我给你们磕头了，请你们转过去，求你们了！”

孩子母亲原地跪着转身面向大家，一边泪流，一边叩首，比求佛拜天还真诚。

大家也很纠结，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没有一个愿意转过去的。谁的命不是命，凭什么让我们冒着危险去化解另外一个危险？

“太可恶了，这不就是《釜山行》吗？这个男子真是畜牲，不对，他根本就不能算个男人！”霍病左手举着望远镜，右手把成吉思寒剩下的香蕉捏得稀巴烂。

“人性……没有对错！”

项晓羽异常深沉，好像懂得了一肚子大道理，然而夜里依旧睡不好觉。

“还剩十秒钟，他们到底会如何抉择呢，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们一起倒计时，十，九……”

这一刻，全世界成了幼儿园，学着念数字。

“五！”

“四！”赵北却突然转了过去，双手做投降姿势。

大伙惊呆了，人生观再次刷新，赵北的高大形象呈几何上升趋势。

“三！”任天行也不能怂，跟着转了过去。

“二！”吴能一咬牙，一跺脚，眼闭着闯鬼门关吧。

还没来得及数一，全体人刷刷刷，全部转了过去。

“谢谢！谢谢你们！”

嘭！

所有人心一紧，这一枪打到了谁？

“啊……”孩子母亲大叫起来，感觉肺都要炸了。

“妈妈别哭，我回来了！”

孩子母亲转身一看，她的宝贝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深拥大哭。

原来刚才那一枪打在了岸边锁着摩托艇的铁链上，男子开着摩托艇跑了。

“快追！”

赵北自愿贡献出摩托艇追击男子，深明大义（滑稽）！

吴能在武警护送下安全离开了，其余人等也都回去随时等待调查。

“妈妈，那个坏叔叔走前叫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谢谢你！他输了！”

……

……

吴罪让人检查了那批钢铁侠，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

“不好！我的饭卡！”

“啊！”

项晓羽慌了，这要是被发现了，肯定又要背黑锅了，怎么点数就那么背！

“你们快躲起来！什么动静都别露头！”

花海心把他们带到了1504，把门锁得死死的，一面墙降下来，还挂着一副《蒙娜丽莎》。从外面看上去，这就是普通的墙壁，不会想到内藏玄机。

检查人员打开钢铁侠的后盖，从里面取出了一张饭卡：项晓羽，男，学号16061104！

“这怎么解释？”吴罪一脸凝重。

任天行哑口无言，无从辩解。

“报告，这台机器人系统已经遭到入侵！”

“继续说！”

“有人改了程序，只要在远处控制，就可以攻击指定目标！”

“目标？不会是我跟首脑吧？”赵北假装疑惑。

“目前看来是……”

“难道就是这个项晓羽？”

“不可能！”

“任校长，为什么这么肯定，不会是护短吧！”

“我说不可能就不可能！”

“都塔马什么时候了，还不老实交代！任天行我问你，这项晓羽是什么人？”吴罪十分恼火，到底是特种兵出身，听说以前在“反731军团”呆过三年，性子就是烈。

“江东大的学生！”

“现在在哪？”

“死了……”

“死了！！！”

“丧母之痛，跳楼自杀！”

经过这么一说，赵北想起来了，前段时间赵飞云撞死的那个女人就是项晓羽的母亲，看来这小子给自己闯不少祸。

“所以，不可能是他！我说得对吗，赵董？”

“对……一张饭卡不至于扰乱系统，江东大不至于先进到这个地步。这项晓羽还是个孩子，我想也没有这个能力！”赵北一下子懵了，原本他掌管的战场一下子失控了，看来任天行要扳回一局了。

吴罪听出了他们话里有话，可又是好像都在为对方说话，不过直觉告诉他：这两个私下肯定结了不少梁子。

吴罪巨烦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他认为能坐到今天的位子全靠自己本事，有没有他哥哥暗地帮助就不知道了。

“江东王八是非多，我这个总警司看来是白当了！”

“我不管你们是情深义重还是什么仇恨滔天，总之下次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动刀动枪就阿弥陀佛了！”

“我想吴警司误会了，我跟任校长私交甚好，偶尔也是小酒茶馆聚聚，推杯换盏，倾诉衷肠啊！是不是，任校长！”

“当然！”

“那下次大家就都别装孙子，做自己的事就好！”

“这哪里的话……”赵北脸色越来越尴尬，甚至露出了杀意。

“那塔马到底是谁动了这机器，这饭卡又是怎么进去的？我想明天知道答案，能不能做到！”

“Yes Sir！”武警呼声震天，响彻云霄。

不一会，江面突然升起了一个小型的蘑菇云，随后传来爆炸声。

面罩男开着摩托艇调转方向，与一艘同归于尽了，几个武警壮烈牺牲！

……

……

希望最大的线索没了，只能把目光转向钢铁侠了。

那个系统紊乱的钢铁侠被运回了江东警署，准备接受刨尸检查。

任天行跟赵北在还没有洗清自己嫌疑之前，吴罪给他们手腕上安装了一个追踪器，到哪里都有GPS定位，行踪轨迹一清二楚。

“孩子，那个坏叔叔谢我什么？”

“谢你让他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