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和德哥简单叙了会旧,得知自从我和师父救了被僵尸咬伤的巨鲸帮主后,德哥因为也有很大功劳,直接被提拔成帮派的二把手。但我还是告诫他,出门在外要收敛一点,少仗势欺人。虽然今天日本人也有错,但如果他们不装逼的话,可能就没有后面的事了。德哥对我很恭敬,表示自己谨记在心。
我又嘱咐德哥一遍,叫他帮我查阴阳寮的踪迹,便与同学辞别,先行回家了。
到家后,我急忙把今晚的所见所闻告知师父,师父同样感到惊讶。他虽然早就知道有特邀门派参与定级排位赛,但并不知道这个门派就是阴阳寮,更不知道他们准备把分部开到龙省。
我愤慨地说:“师父,他们这是觉得咱爷俩好欺负,没把咱放在眼里啊!”
“也不能这么说。”师父摇了摇头,“以后的灵异圈,都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把老骨头当退则退了——所以他们只是觉得你好欺负。”
我气得翻了个白眼,师父说话还是这么不着调。我承认我是比您差远了,但您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我留吧?
“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我边想边说道,“我觉得应该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不能让他们猖狂。”
“行啊,你去给吧。”师父痛快地答应下来,连头都不抬,一直在玩手机。
我假装撒娇,拍着师父的彩虹屁说:“师父,还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呢,我自己哪行啊?必须英明神武的您老人家亲自出手,才能震慑住他们呀!”
“不行啊,师父和师娘明天就又要出门了,门派的事宜还得靠你自己啊。”
我诧异道:“不是下礼拜的机票吗?”
“听你说完以后,刚改签的。”师父扬起手机,屏幕上正是机票软件的界面。
“我靠,缩头乌龟啊!”我不禁脱口而出。
“怎么跟师父说话呢!”师父脸色大变,瞪了我一眼道,“还不是为了你好,师父怕你对我过多依赖,特意给你创造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历练环境。我可告诉你,胖脚道人那次是师父最后一次给你擦屁股了,等到定级排位赛的时候,师父想帮都帮不了!”
我心道,您总是一堆大道理,我看您就是懒
得管。
不管就不管,让我自生自灭算了!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正心派就算让人灭了半个门!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没有师父我一样能搞定阴阳寮。明天我就去找委托范德一彪查案的人,我不光要找着范德一彪,还要把他案子抢了,谁让他看不起我的!
《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二天,师父果然没骗我,带着师娘准时跑路了。德哥也给我发来消息,说他派人找了很多日本人,没发现范德一彪,而且也没人认识他,不知道是不是用了化名。于是我又让他帮我打听,最近省城里有没有日本的阴阳师在接灵异案子,说不定会有范德一彪的同门。
德哥至少要几天时间才能打听到消息,所以我手头就只剩下委托书这一个线索。
另外,我上网查了一下关于阴阳寮的信息,表面上阴阳寮是日本古代的政府机构,但它实质上就是一个官方的灵异门派。发展至今,虽然已经脱离了日本政府,但依然与之有着密切的合作,很像是灵异局和灵异门派的结合体。阴阳寮不仅培养“阴阳生”——也就是年轻弟子,还会外聘阴阳师。能够到阴阳寮工作的人,绝对是日本最优秀的阴阳师。
在楼下的早餐铺吃过早饭后,我便给那位叫“于二岱”的委托人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打着哈欠的声音:“喂,谁呀?”
我反问道:“您好,是于先生吗?”
“是我,你哪位?”
“我是范德一彪的朋友,昨天他在你那里接了个案子,但他临时有事不能继续调查了,所以把案子委托给了我。我想登门向您再详细了解一下案情,您看方便吗?”我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反正他应该不会刻意去求证。
“那你快点吧,我下午的飞机,马上就走了。”于二岱的语气有些焦急。
“您干嘛去?”
于二岱轻叹道:“最近倒霉事太多了,想出去散散心。”
“行,是委托书上的地址吗?我这就赶过去。”
“快点吧。”
我和于二岱约好时间,便朝着委托书的地址赶去。这地址上是一个别墅区,能在这里住,可见于二岱的身家不菲。
我按响门铃
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给我开了门,听声音正是于二岱。他的脸色很憔悴,如今的外表和住在别墅区的身份一点都不符合。
“范大师呢,不是说好了他替我解决吗?我可是掏了很多钱。”于二岱随手扔给我一双拖鞋,接着自己回到沙发上,抱着电脑在打字。
我扫视了一圈屋内的环境,屋子很乱没人打扫,但没什么阴气,应该不是这里的问题,否则他也不可能如此安稳地住在这。屋里有一些烟味,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还有抽了一半的烟头。比较令我好奇的是,他居然还在抽卷烟,这年头卷烟厂都快黄了吧?
“他门派有点事情,暂时脱不开身。不过你放心,我解决不了的话,你可以找他把钱都退回来。”我心说,你现在就应该找他退钱,然后把钱给我,要不然我也太亏了。
“你们不是一个门派的?”于二岱抬头看了我一眼,“也对,你是中国人。”
“你是怎么联系到范德一彪的?”我找了个椅子坐下来问道。
“是我的一个同行推荐的。”
“你是做什么的?”
于二岱随口答道:“不值一提的网络写手而已。你等会我把今天的字码完,咱们再聊。”
我等了他十几分钟,但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上网查了一下于二岱的资料,发现他居然是个很有名的网络作家,代表作是写了十年没完结的《校花的内衣侍卫》。
“好了,让你久等了。”于二岱把电脑放到一边,翘起二郎腿看着我说道。
“对了,我的手机没电了,你能帮我给范德一彪打个电话吗?我跟他汇报一下,已经到你家了。”
“可以。”
于二岱没有多想,拨出了一个号码,然后把手机递给我。但是电话里始终是忙音,并未打通。我记下范德一彪的手机号后,偷偷在于二岱的手机上把他拉黑了。反正于二岱马上就要出门了,这样他就再也联系不上范德一彪,这个案子彻底变成我的了。
内心暗自得意了一会,我又问道:“能介绍一下案子吗?”
于二岱吞了一下口水,呼吸声也变得沉重了一点,踌躇片刻道:“好吧,我就再跟你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