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春夏秋冬三年（中）

冬去春来，又到了候鸟回迁的时节，大雁排成一字人阵，飞翔在高高的蓝天上。

“喂！师兄你又在愣神了，为什么我觉的你每当这个时候会变得十分苍老啊，比师父还要老呢。”莫轻舞看着盘坐在溪边大石头上抬着头仰望着蓝天的墨尘空说道。

墨尘空回过神来忽然微笑着说道“你看我那点儿老了，刚才那话要是被师父听到说我比他老人家年岁还要大，还不得罚你给他端洗脚水。”

“切，我才不信英武不凡的二师兄会是打小报告的人。”莫轻舞做着鬼脸皎洁的说道。

“呵呵，那可不一定。”

“你不会的啦，不然你就不是我师兄了哦！”

墨尘空一阵头大，“这丫头嘴皮子怎么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是让着你我……”

“真是奇怪，明明刚才看天时的眼神还那么迥异，怎么一转头就变了个人，如果不是看到过几次，这时再看，我还以为是幻觉，刚才师兄眼中的神情简直无迹可寻。”莫轻舞将自己心中对墨尘空的疑惑埋在了心底。

沙包阵中。

在最外围的沙包阵，墨尘空闪转腾挪，力一触即发，沙包靠近墨尘空就像碰到了旋转的陀螺，直接弹飞了出去。

墨尘空每一次接触沙包下一刻就调整这自己的位置，身形与力量不断的融合，出手也越来越干脆与毒辣，往往都是瞄着红圈击出。

秦天连走带打，步法与手法的配合刚刚好，不快不慢节奏鲜明，沙包犹如自己撞到了秦天随意挥舞的拳头上。

莫千山在屋外看着练功的师兄妹三人，沙包阵的磨炼是有了些成果。

身为女子的莫轻舞，胸部被白色的布条束紧。练拳时那还有女子的模样，每一次竭尽全力的出击，眼神都凌厉至极。

头上盘着的长发，彰显出女子的干练，虽同时击打着三个沙包，但拳如影，似蝎尾之针，拳拳扎中红圈。

“学武最终要的还是实战，如果只是强身健骨，不用实战也是无妨。”莫千山负手而立平淡的说道。

平淡的话语，就像一颗小石头丢尽了平淡无波的井里。秦天三人同时收住了手。

“师父，你终于要教我们实战了吗？”莫轻舞首先问道。

莫千山看着徒弟三人说道“实战，就是实战，教不来。”

话语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只有用自己的身体切身体会才知道。”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自立的资本了没！”

秦天向前走出，黑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莫千山。随后双手抱拳弯腰。

眼前的师父虽然显老，但不知是否是错觉这一年多来师父像是年轻了一些。

秦天眼神紧盯着莫千山，负手而立的莫千山只是平淡的看着秦天，就像看着小孩子一样毫无重视之意。

“用出全力，不用留情，只用想着怎么击败我甚至杀死我，动手吧！”

“师父小心了。”秦天自信的说道。

秦天箭步笔直的冲向莫千山，一窜就是5米远，崩拳出手如大洪决堤勇不可当。莫千山后退一步随之侧身，右手接住秦天力惯全身的一拳，相触的刹那空气瞬间闷响，随后莫千山左掌劈出，击中秦天右肩，秦天被劈翻滚落到了一旁。

秦天鲤鱼打挺直起了身体，缓步上前左手钻拳袭向莫千山头部，同时脚下挪步就要跨进，莫千山内圈，莫千山后发制人横档之后抢先占据了有利地位，秦天这时正要退步崩拳，但比他更快的一击，已经击中了他的胸前，秦天这次被师父用小臂砸倒。

秦天倒在地上左肩部及胸前，受伤后缓不过来，躺在地上喘息。

秦天思腹师父像是早已看穿了自己的攻击步骤，每次都后发先至。第一次交手右拳就像击在了绵铁之上，不得寸进，反而被震得气血沸腾，随后被师父得手。

第二次交手钻拳虚晃，进击时又被师父占了先机，自己反而漏洞大开。被师父小臂砸中锁骨及胸部，不可撼动的力量直接击溃了自己的身体，还好师父手下留情。

莫轻舞上本想上前查看秦天伤势如何，却被躺在地上的师兄制止了。

“二师兄，轮到你了。”莫轻舞说道。

墨尘空看到刚才师父与师兄之间的交手，虽然交手短暂，但早已看穿师父深不可测，根本就不可能战胜。

换了一个位置，墨尘空礼毕，脚下开始弧线绕行，趁机从师父侧面突击，莫千山看着墨尘空的技巧心里笑了笑，墨尘空冲到近前，直接迎来了师父一脚侧踢，墨尘空连忙变招双臂封挡，但师父力量之大，墨尘空直接被踹飞。

墨尘空双臂疼痛，翻身起来，冲到师父前方抬腿击出，威猛的一击却被师父轻而易举的抬手按下，墨尘空正准备换脚时，以被师父冲到近前，尘空双手招架，挡了一下就被师父肩膀击飞。

墨尘空倒在地上心中无语，师父的一招一式，哪像形意拳啊，每一招每一式都被师父看了个透彻。

轮到莫轻舞。

莫轻舞心中叫苦，这简直是在找揍啊！

莫轻舞上前，躺在地上支着半边身子的墨尘空看着师妹上前，心中好笑。

莫轻舞看着高大的爷爷，想到要对爷爷出手心中压抑。

莫千山看到不想出手的莫轻舞说道“准备好了没？”

“啊！”

莫千山，脚下如清风过草地般，快步接近莫轻舞，莫轻舞咬牙，蹬腿松垮扭腰，一拳怼出，打中莫千山胸口，随即莫轻舞就感觉到一只大手抚在了自己头上。

“练武之人，无须对手敬畏，唯有勇往直前，心中才坦然。”莫千山教导道。

“爷爷你没事吧！”莫轻舞担心到，虽然刚才一拳打中爷爷感觉力量像是泥牛入海，丢失了一般，但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天底下能伤到我的，有没有，为师自己都不知道。”莫千山安慰道。

莫轻舞欣喜万分，还好没做错什么。

“你们平常互相练练吧，切记用劲不可用力，师父也没什么能教你们的了，形意十二形要好好研究，我平常再给你们讲解讲解，三年后就入世吧。”莫千山缓缓说道。

“师父”秦天与墨尘空异口同声的喊道。

“时间还早，慢慢修行吧。对了尘空，晚上记得做条红烧鲤鱼。”莫千山平和的说道，随后背负双手向屋内走去。

有经过1年的基础锻炼，三人气力还在不停的增长。

沙包阵以换到了700公斤级别。

墨尘空三人开始独自修行了起来。

又一年的初春。

墨尘空走进了大山之中练拳。

这一天，春雨滋养了大地，细雨如酥，湿润着绿叶，天色一片清新，墨尘空躲在树下避着小雨，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湖面，从天上掉下的一点点，瞬间变成了水面上的一圈圈。

细雨微声夹杂在虫鸣声中，传入墨尘空的耳中，墨尘空起身在这大山之中长啸，引动了藏在深山里的猿猴跟着吼叫，躲在树枝间的鸟儿，像是被打扰到了，鸟类抗议的鸣叫着。

墨尘空走到走出树林，来到湖边的一片空地，闭着眼在大自然的声音中练起了拳法。

夏夜，透过天窗看着夜幕里的明星，星光成了墨尘空眼中的亮光，月亮飘过，墨尘空意守这丹田睡去，梦中小腹随着呼吸，丹田也不断收缩扩张，最后中心处凝成了一处力量集中点，第二天清晨，墨尘空欣喜不已。

秋季，松鼠爬上树枝，悄悄抱起松果，嘎吱嘎吱喜庆的啃着，树下草丛中的野兔低一下头，吃着越来越绿的草叶，抬一下头警戒着周围。不远处盘坐着的墨尘空，好似被小动物们忽略了。秋天里，墨尘空起身继续搜寻着山间五颜六色能吃的野果。

冬日，墨尘空练拳过后，赤着身游进清澈的河里洗过之后，仰躺在水面上，痴痴的看着天上飘过的淡淡的白云，随后缓缓闭上了眼，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