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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去,雕栏玉砌,飞檐绘彩,到处都是弯折、曲转的回廊,四周更有一座座不同景色的庭园。它们借用灵石之力,有的四季如春,有的夏日炎炎,有的秋菊随风飘摇,还有的一片银装素裹,比之刘家皇族经营了数百年的皇宫还要奢华数倍。
陆凌云想到长安城外人民相食的情形,不禁想道:“这么大的房子庭园,不知要费多少钱财啊,要是给那些穷苦的乡亲们分上一丁半点,也不会让他们杀人取食啊。”
走过一阵,抵达一处庭园,大门紧闭,挂在门前的匾额大书“军师府”三个描金大字。李勇上前敲门,过不多时,院门打开,大门却没有十六人大轿那般宽阔。抬轿的宦官只得落轿,院中奔出两人,搀扶着李儒,缓缓步入。轿后的董卓护卫却站定不动。
忽听李勇说道:“众位兄弟,大家辛苦了,待会到内务府领赏去吧。”众人哄然应诺,向两旁退开,陆凌云正在张望,背后一人喝道:“小杂种,还不快进去。”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陆凌云登时扑倒,滚入院中,众护卫爆发出一阵轰然大笑,接着笑声渐渐远去。
耳听众人脚步声越来越小,李勇走入院中,掩好大门,叫道:“来啊,把他押到密室,曾爷爷有话有问。”一名青年恭声道:“谨遵少主号令!”他走到陆凌云近前,将手在陆凌云面前一晃,陆凌云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修炼之人,只要保证灵气的正常运转,视、听、闻、味、触五感都会得到强化,如果还修炼有天眼术,在漆黑的夜晚中,视物也如同白昼一般。陆凌云自从练习天眼术以来,除去自己灵力被封的那几个月,已有好几年不知黑暗为何物了。此时骤然失明,而体内的灵力种子却毫发无损,不禁慌乱起来,叫道:
“你们做了什么?我什么也瞧不见了!你们这群混蛋,是不是你们施展了什么恶毒法术,弄瞎了我?……”
李勇见他喋喋不休,不耐道:“废话少说,不想当一辈子的瞎子,就乖乖地闭嘴。”陆凌云一喜,原来还有法可医,又忖道:“当瞎子有什么好?我还要救出貂蝉姐姐,可不能变成一个瞎子。”当即噤声不言。
眼前一片昏天黑地,陆凌云被人架住了胳膊,不断前行。也不知拐了几个弯,忽然停了一停,接着听到机括扳动的声音,又有什么东西横移开来。接着再走一段时间,又停了一会儿,接着架着他胳膊的人便会暂时松开他,板动一处机括。如此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突然听到李勇说话:“小鱼儿,你先退下吧。”
那人恭声应道:“是!王爷。”陆凌云心道:“原来他竟是个王爷,倒是想也没有想到过。”
突又听到一连串的咳嗽之声,李勇匆忙上前,轻抚李儒后背。良久良久,咳嗽声方才平息下来。李儒轻声道:“勇儿,把他的绳子解了,眼睛也给复原了,曾爷爷有话要问。”
李勇应道:“是!”转到陆凌云身前。
陆凌云只听一阵袖角舞动之声,想来李勇并非绿绳主人,还需要结纳手印,才能驱动绿绳。过了一阵,李勇喝道:“开!”陆凌云顿觉绑在自己身上,连龙渊剑气也无法奈何的绿绳登时松开。继而李勇将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一阵暖流涌入,视力也慢慢地恢复了。
陆凌云环顾四周,只见置身之所是一间弥漫着淡淡绿雾的密闭石室,石室布置极其简洁,仅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两三个石椅。石室并无窗户,连门也不知安在何处。墙壁上嵌刻了两枚小小的太白石,发出昏暗的光芒,映照在李儒枯槁、因吸入绿雾而略带绿色的脸上,更显恐怖。进入到石室后,陆凌云立时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起来。
李儒道:“拿张椅子,让他坐下说话。”李勇食指微动,一张石椅慢慢抬起,缓缓飘到了陆凌云身边。那张石椅飘到近前,陆凌云这才发现,石椅的材质非常奇特。白里透青,青色的区域就像云雾一般,似乎还在慢慢变化。石椅落地,陆凌云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李勇则站回到李儒身边。
李儒又咳两声,问道:“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你刚才施展的地阶功法,叫什么名儿?老夫活了几百年了,也没见过如此厉害的剑法。”
陆凌云听到他称赞自己剑法,心中一喜,忖道:“这老头看起来凶恶,也未必是坏人。”便道:“我姓陆,叫陆凌云,那招剑法,叫做‘龙蹈沧海’。是不是地阶功法,我就不知道了。”
李儒点头道:“不错,不错,姓陆的娃儿,很好!”三角眼微眯,上上下下打量着陆凌云。
陆凌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叫道:“老头儿,看什么看?”李勇大怒道:“小畜生,你一个黄口小子,也敢对我曾爷爷无礼?!”抬手便想给陆凌云一记耳光。
李儒制止道:“无妨,咳咳……无妨,陆娃儿是七星龙渊剑主,少年英雄,说话冲点也是应当。”李勇闻言一怔,看向陆凌云,只见陆凌云目瞪口呆,显然被说心思。
一直以来,七星龙渊是陆凌云最大的秘密,除过清远寥寥几名华岳门的弟子以外,再无任何一人知晓,此时忽被李儒叫破,委实大出他的意料。
陆凌云先是一怔,继而惊呼道:“你……你怎么知道?!”李儒冷笑道:“看了你‘龙蹈沧海’的剑法,还能不明白吗?你当老夫这几百年是白活的吗?”
其实,李儒开始瞧见陆凌云施展“龙蹈沧海”时,最初的反映也和吸血五鬼一样,认为这是“两仪无极剑法”。但仔细瞧时,又觉不像。他见闻广博,远非吸血五鬼所能相比,思索一阵,便想到失踪已久的神剑七星龙渊!但想用七星龙渊吸纳天地元气,必须要成为龙渊剑主才行,而七星龙渊将一位十余岁孩童认作主人,更加匪夷所思。因而,李儒此言,只是试探而已。陆凌云自幼修炼,较常人聪慧许多,但怎又敌得过李儒数百年来囤积的智慧,顿时被套了出来。
李儒连续两句反问,陆凌云均是不敢回答。一来由于这痨病鬼修为着实太高,已到了他暂时无法企及的地步;二来这痨病鬼智力惊人,连通天神教的高手都没有看出来的隐秘事情,竟被他一眼瞧破。无论修为还是智计,陆凌云都与这痨病鬼相去甚远,因而也就不敢出言冲撞。
李儒道:“陆娃儿,你来郿坞,想干些什么事情?能给我说说吗?”陆凌云一凛,心道:“这老头儿是董卓的军师,满肚子的坏水,修为又高,但我正派的计划,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能告诉他。”他凤目凛然,紧抿嘴唇,打定了主意,不管这痨病鬼施加什么酷刑,也绝不会说出来。
李儒看他挺胸昂首,绷紧了脸,做出大人的模样,但面孔却太过稚嫩,显得极不相称。李儒和李勇相视一笑,又道:“陆娃儿,你不说也可以,就让老夫来猜上一猜!”
陆凌云忖道:“听这老头儿的口气,似乎对四门六家的的计划了如指掌,可是他又怎么知道的?是了,他定是想从我口中套出话来的。”想到此处,学着龙盘山会盟豪客的语气,说道:“老头儿,我落在了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从我这里问出些什么,就别枉费心机了吧。”
李儒微微一笑,道:“陆娃儿,你也太小瞧老夫了,老夫要想知道些什么,直接废了你的肉身,搜查神识便是,岂会跟你这般大兜圈子?”陆凌云心中一凛,说不出话来。
李儒清了清嗓子,压下腹中的郁气,说道:“陆娃儿,四门六家今天明闯暗入,潜入董家之中,为的是五行逆阳阵,是也不是?”
陆凌云一惊,正想措辞狡辩。李儒又道:“四门六家之所以打五行逆阳阵的主意,是想在今晚天狗食月之时,趁着郿坞精锐进入焚炎山后,杀一个措手不及,是也不是?”
连续说完这两句,李儒轻咳两声,又问道:“你们华岳门见到刘家积疾已深,不愿出手相助,只不过借口推辞,实际上仅派来了清远一人,至于你和另外两个小娃儿,不过是贪玩好耍,偷偷溜出山门而来的,是也不是?”
听完这三问,陆凌云心中震惊至极,若说前两问是有正派人士落入魔教手中,不得已泄露出来,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吃惊。但这最后一问,却让他极为震骇。因为连陆凌云自己也只知道宗慧乃是私自下山,宗浩陪同宗慧而来,自己则是半途插入,实际上听奉掌门号令的,仅有清远一人,而他来此的目的,也并非相助刘家,而是查探一番。
最后仔细一想,通天神教早已深入中原,就连长安、洛阳两座千年古都也落入其手,华岳门不可能不知,但仍然仅派出一人查探,若不是借口推辞,那便真的无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