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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吃下中年修士之后,直接躺在了地上,身上伤口血肉蠕动,正在缓缓愈合。
苏戾踹了吞天一脚,跨过仰天躺下进气少出气多的殷庄,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嘴里塞了几颗中年修士身上摸来的丹药,,也不分辨丹药效果,顺手给躺在地上的殷庄也塞了几颗。
丹药入口即化,药力开始在体内流淌,修复两人的伤势。
苏戾仰天和殷庄并排躺下,两人身旁是正在闭目消化中年修士的吞天,不远处则是几具尚有体温的尸体。
一场突如其来的厮杀,一群命贱如草的鹰犬,一个死得毫无价值的灵感修士。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两人躺在地上,没有去处理流血的伤口,也没有说话。
夏季灼热的空气裹着两人,蒸腾的热气里全都是浓郁的血腥味。微风袭来,赶走了灼热,吹散了血腥,一瞬间的清凉舒爽沁人心脾,羽化成仙也大概不过如此。
于生死之间才会发现,无论怎样,只要活着其实就挺不错。
药力散开,殷庄终于有了点力气,抬手在胸腹之间点了几下,止住流淌的鲜血,接着抹了一把脸,带着满脸鲜血说道:“他娘的,幸好带了些宝贝出来,不然这次真就死翘翘了。”
苏戾抬头瞅了一眼殷庄胸腹之间的伤口,发现这家伙肠子都断了以后,紧锁的眉头终于放开,咧嘴笑道:“哈哈哈哈,七爷我断了两根骨头,一只脚,倒是没你那么惨。”
“那你怎么半天才出来!”殷庄猛地转头怒目而视,不过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立刻乖乖回过头开始倒吸凉气。
苏戾冷冷一笑,道:“关我屁事?要是他不打我那一拳,我才懒得动刀子,七爷我可是巴不得你们皇室这些家伙全都死光光。”
“记住咯,一报还一报,你可欠我一个人情。”苏戾抬手把秦王照骨镜扔给殷庄,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砸在殷庄伤口处,疼得后者哇哇乱叫。
殷庄挪了挪身体,尽量离苏戾远一些,开口道:“人情好欠却难还,不过我殷庄也是个讲信用的人,到时候就算你要这条命我都能给你!”
苏戾嗤笑一声,斜眼道:“狗屁!我宁愿去对牛弹琴,也不敢跟你们这些手足相残的家伙讲人情信用!”
殷庄忽然转过身,将脑袋埋在臂弯之中,面朝地下,轻声说道:“生在帝王之家是大幸也是大不幸,没有真正的朋友,亲人,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想着怎么弄死你,所有人眼中都只有那一把椅子。”
“而结束这一切的方法,就是杀光所有人,自己做到那把椅子上!都说大道艰难,踽踽独行,皇道又何尝不是这样?即便是你们,哪一个又不是踩着层层叠叠的尸体,踏着无穷无尽的鲜血走到今天的?”
殷庄絮絮叨叨的说着,似乎想要把憋在胸中的话全都吐个一干二尽。
苏戾静静听着,没头没脑的感叹道;“终究还是那句话,善我者善,恶我者恶。要是愿意你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殷庄猛然抬头,露出一张平静的脸庞,眼眸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喜,坚定道:“你也可以把我当成你的朋友。”
“不过,人情还是要还的!”苏戾斩钉截铁道。
此时丹药的药力终于化开,充斥了两人的四肢百骸,毕竟是仙家丹药,即便还没有达到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但是两人身上的伤势也好转了许多,至少已经可以做到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境界了。
不过两个都没有起身的意思,哪里还有比躺着还要舒服的事情?
阳光下,沾满鲜血的秦王照骨镜歪斜着放在殷庄胸口,无论阳光如何暴晒,秦王照骨镜依然冰凉,散放着金属特有的寒意和光泽。镜子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线条,镜面并不光滑,布满了斑驳的痕迹,不能照出任何的东西。
殷庄抚摸着古镜,擦拭着上面沾染的鲜血,略带稚嫩的小脸上也满是疑惑:“这面镜子本应该在皇城中的气运阁放着才对,怎么跑到我手里来了?”
苏戾瞥了一眼古镜,没好气道:“气运阁?你们皇室又在搞什么幺蛾子?还有这破镜子又是什么玩意?还挺硬。”
殷庄忍住笑意,憋着一口气说道:“哈哈,破镜子,这可是秦王照骨镜,大秦开国之时以天地为炉,万物为铜,秉承天地气运所铸。其内承载大秦气数,乃是一等一的至宝!”
“哟,好东西啊!”苏戾二话不说就朝殷庄胸口的秦王照骨镜摸来。
殷庄任由苏戾拿起古镜左看右看,没有丝毫害怕苏戾拿着镜子走人的样子,慢悠悠道:“苏兄莫不是想杀人夺宝?”
苏戾啧啧称奇道:“这镜子真不错,不过七爷我喜欢用刀,这玩意不能砍人用着实在不爽。”
“哦?苏兄难道不是看出了这面镜子有传讯的功能,能将发生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传到气运阁。”殷庄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谎言。
脸皮奇厚的苏戾不以为然,把镜子丢给殷庄,小声道:“有些事点破了就没意思了。”
“不瞒苏兄,秦王照骨镜之外,还有一件与它一起炼制的宝物,名为秦王照胆剑,如果有人妄图夺宝,引来的不仅是守阁人,还有那把举世无双的宝剑。”
苏戾不得不感叹一声,道:“看来以后和你们这些底蕴深厚的家伙打架可得小心些,满身都是宝物,哪像我就只有一把刀,砍不死别人死的就是自个儿。”
“宝物再多又如何,照骨镜,照胆剑,照骨照胆难照心呐。”殷庄满眼尽是无奈,像是已经看透了人生。
苏戾蓦然站起,一脚踏在吞天的脑袋上,不管后者极不情愿的龇牙咧嘴,胸中消磨殆尽的戾气复又蓬勃生长,汹涌如同滔滔云海,意气勃发道:“七爷我胸中虽有千言万语,却吐不尽,说不出,也不愿说给这世人听,也罢,就把这满胸吐不尽的言语都放在这刀中,说给那刀下之人听听!”
殷庄眼前一亮,赞叹道:“苏兄好心胸!守阁人马上就要到了,要不要把你的满胸言语说给他听听?”
“以后会有机会的,我说过你们皇室和我的账得慢慢算,总有一天我会去皇城走一遭,不过不是现在。”苏戾收好血海,又踹了一脚身上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的吞天,转身朝山林中走去。
殷庄躺在地上,神色变换不定,眼看苏戾已经走入林中,忽然开口道:“苏兄想不想再赚一个人情?”
“哦?人情什么时候这么好赚了?不会是要拿命来赚吧?”苏戾骤然停步直视着殷庄。
“我说过了,照骨照胆难照心,我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皇室守阁人,谁知道他是来救我还是来杀我呢?”殷庄捂着腹部的伤口站了起来。
“如何赚?”苏戾好奇道。
殷庄扔过秦王照骨镜,沉声道:“我已经用自己的气数封好了这面镜子,三天之内没有任何人能够探知它的位置,苏兄只要带着这面镜子过两天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就是。”
“那你要去何处?”苏戾问道。
“去定西城,不过伤势严重,肯定没有办法引开守阁人,只能麻烦苏兄了。待我重回皇城之时,苏兄的人情一定慢慢还。”不等苏戾开口答应,殷庄已经脱了身上的衣服,从死人身上扒了几件普通服饰开始换装。
“你也帮我个忙,人情只算一个如何?”苏戾出揣好秦王照骨镜之后说道。
“那自然再好不过,人情嘛当然是欠得越少越好。”殷庄忙着换衣服,头也不抬的说道。
“定西城有个胆小得要死,见血就晕,但偏偏想当将军的家伙,叫郑明楫,你去之后可以和他认识认识,不用帮他,那家伙虽然见血就晕,但是还是有些真本事的,说不定对你也有帮助。”
殷庄抬头看了一眼苏戾,疑惑道;“姓郑?不会是郑殊道的后人吧?如果是的话,倒还真对我有帮助,听说当年郑殊道可是遗留了不少气数在人间,说不定就落在这郑明楫身上了。”
“这下亏了!”苏戾扯了扯嘴角,心中愤恨不已,也懒得理会笑得跟朵花似的殷庄,拍了拍屁股转身钻进了树林。
苏戾坐在吞天宽阔的背上,手中晦暗无光的血海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吞天的脑袋,咧着嘴,阴森森道:“咱两的事要怎么解决?没想到你这厮还会这么一手,真让七爷我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呐。”
吞天卖力的撒开退在山林中奔跑,感受到苏戾身上杀气还没有散去,反而有些越来越重,拍打自己的力气也越来越大,极其温顺的叫了一声,回头张口吐出一把漆黑的匕首。
苏戾一把捞住飞来的匕首,发现正是临死都没能留下一个名字的中年修士用的法器,虽然受损颇重,但好歹还是一把法器,并且其中还有这不少的愿力。
苏戾咧嘴一笑,收了血海,拍拍吞天坚硬的角,笑眯眯道:“这笔账先记着,等到有时间一起算!”
话音刚落,怀中揣着的冰凉古镜之上忽然传来一道灼热的气流,一股磅礴无边的气息宛若仙人降临从镜子中缓缓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