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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来,我才发现天原来已经黑了下来,我见楼前有一条黄土路,倾斜向上直达后山的枯林,于是我走在前,而张虎则在后面督促我,我想该把陈崎也一块叫上,毕竟两虎相争,我才能渔翁得利,于是我说道:“我们两个去,恐怕还不行。”
“什么意思?”
“最好带上陈崎,他对教堂里的地形十分熟悉……”我的话一说出口,张虎就用他粗糙的手掌狠狠一巴掌扇在我的后脑上,阴森森的说道:“别和我耍花样,现在我的眼里只有钱!谁敢和我抢,我就杀了他!”
他重重的推了我一把,喝道:“废话少说,快带路!”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虽然心中不服气,但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也只有受他的气了,我沿着黄土路一直走到半山腰,从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朝上看过去,全都是一片影影绰绰的枯木林。
我道:“上面就是圣礼教堂了,我们需要准备一下,至少也要给我一把刀。”
张虎冷冷道:“走。”
他坚决的回答已经非常明确的拒绝了我,我只好慢慢的爬过枯树林,很快就到了一座十分巍峨的西式教堂前,它建在一片杂草丛生的石堆上,形状和黑白相片上所拍摄的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当我真正看到它时,我发现它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高大,尤其是顶端那尊骑士雕塑,虽然经历了风雨飘渺,已经开始渐渐腐蚀,骑士身上的铠甲雕纹也逐渐剥落,但他的那种高傲、阴森、原始的神情,却丝毫没有一点的变化。
张虎问道:“就是这里?”
我点头道:“里面很危险,你确定我们不需要准备一下再进去?”我这是在激他,果然他鼻子一哼道:“再可怕的地方我也去过,还怕一个小小的教堂?”
我忍不住问道:“你去过更可怕的地方?那是哪里?!”
“你的话太多了,”张虎押着我走上前,我拨开杂草,就看到了一扇高达三十米的青铜大门挡在我的面前,它看起来十分坚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打开,但张虎显然不管这些,他拿枪指着我道:“推开它。”
我用肩膀抵住铜门试了一试,发现纹丝不动,我回头道:“我一个人不行,它太重了。”
张虎也靠在门上推了一推,冷冷道:“还有其他的路吗?”
“有是有,但……只有陈崎知道,要不要去把他找过来?”
张虎没有回答我,我看他后退了几步,沿着青铜大门四周走了一圈,忽然指着高墙上的一面七彩玻璃道:“从那里进去。”我暗自计算了一下,玻璃距离地面足有二十米上下,我疑惑道:“这么高,怎么上去?”
“当然是你上去,”张虎捡起一块石头,丢给我道:“开始吧,我在下面盯着你,如果你敢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别怪我一枪打穿你的后心!”
看着黑黝黝的枪口,我只好循着月光从墙角边开始慢慢往上爬,幸好这座教堂已经荒废了许多年,外壁上早已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我倒也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力气,很快就到了玻璃窗前,七彩色的窗纸上印着一个神态庄严的天使像,我对准它的眼睛,就用石头狠狠砸了下去,只听得‘哗啦啦’的一声,玻璃被我敲开了一个大洞,我回头道:“我先进去看看。”
“等一等,”张虎忽然道:“站在那里别动。”
我愣了一下,道:“你不相信我?”
张虎居然点点头,警告道:“别耍花样,否则枪膛里的子弹可不长眼!”
我无奈的一笑,只好扒在玻璃边缘一动也不敢动,而张虎则拿枪往腰上一别,就顺着藤条攀到了我的旁边,他冷冷道:“你先跳下去。”我从破洞往教堂里张望,发现下面黑漆漆的一团黑,忍不住担心道:“跳下去?下面什么都看不到,万一……踩到了什么不该踩的东西,怎么办?!”
张虎已把手枪拿在手里,冷冷道:“我叫你跳下去!”
他脸上的表情显然动了杀意,我心中思索着对策,口中却说道:“你……你别激动,跳就跳。”
我小心翼翼的翻过破洞,正要跳下去,却突然间反手夹住了张虎的手腕,然后用腰部的力量狠命一扯、一翻,竟拽着他一块凌空摔下,猛地跌在了地面上,我感觉身下是一团软绵绵的物体,想必是张虎被我压在了下面,我立马爬起来,顺手卸下了他手里的枪支。
顶住他的额头冷笑道:“起来,现在你是我的了。”
黑暗中我只听到张虎阴森森的笑道:“你以为你手里拿着枪,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一愣,还没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却突然间感觉到脸颊上划过一道火辣辣的疼痛,我立刻蹲下身,往后打了一个滚,然后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子弹射出枪膛的一瞬间,枪火也照亮了一小片漆黑的角落,我赫然看到张虎举着尖刀,正从我左手边冲上来,看来我判断失误,要想现在调转枪口开枪反击,恐怕已经来不及,我索性咬紧牙关,狠狠的用肩头朝着左侧撞了过去,只听得‘喀嚓’一声,仿佛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同时我的背脊也传来了一股冷冰冰的凉意,但随即这种凉意就转化成了火辣辣的刺痛,我想我是受伤了。
这种时候我没法停顿哪怕一秒,我强忍痛楚,顺手对着撞过去的方向一连开了四枪,每一枪打出来的火花,都映得张虎的脸庞像死人一样白,我甚至还能看到他被我撞烂的下巴上流下来的涎,四枪过后,只听得‘嘭’一声,像是有人撞倒了什么器物,我立刻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边。
我想张虎一定受了伤,受伤的老虎更加凶残,我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但我等了一会,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我开始起了疑心,却又不敢走出去,正当我为难的时候,我的内衣口袋里竟发出了一阵绿色的光,这把我吓了一大跳,我立马脱下衣服,却猛然想起了从枯井里捡到的奇怪石头,看来就是它发出了这种幽绿色的光芒。
我翻出奇石,发现它果然绿光大盛,仿佛在和什么东西共鸣,我循着绿光慢慢往前走,竟让我看到了一行零星的血迹,正沿着前方一条拱形走廊延伸出去,从血的新鲜度上来判断,应该是张虎留下的。
我立马把衣服撕成了条状,随意包扎了一下伤口,然后左手拿着石头,右手握着盒子枪紧紧追踪上去。
走廊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面半透明的模糊玻璃,上面则挂着一幅幅基调已成古老焦黄色的油画,我当然没有空去欣赏这些东西,我现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抓住张虎,然后毙了他,以消我心头之恨!
但是当我拐过一个弯,正要停下来检查脚下的痕迹之时,我的后颈上却猛地遭到了一下重击,这一下我绝对是毫无防备,足以让我昏迷当场。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有人拖着我的脚踝,一路来到了一间有着透明拱罩的花园,里面开满了各种香气宜人的蝴蝶香,它能让我精神舒爽、感觉像是在云端般的飘飘欲仙,但这时候一桶凉水突然浇下来,竟把我淋成了一个落汤鸡,而我也在一瞬间醒了过来。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梦,但我却冷汗直流,几乎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起来似的。
我感觉背脊剧痛,头皮也几乎要炸开来,而这时候我竟听到了一阵自言自语的说话声,居然是陈崎!只听他说道:“我把他交给欧阳,欧阳先生一定会让我留下来,那……那我就可以多活上几年,”他顿了一顿,突然阴阳怪气的道:“但要是他想把我也变成化肥呢?不行,我……我还是回去吧!”我感觉到陈崎绕过一个圈,竟拽着我的右脚往原路走了回去,但只走了一小段路,他又自言自语道:“不会的,欧阳先生还需要我帮他运送活化肥,一定不会让我死,况且……况且现在其他人都已经死了,只有我才能帮助到欧阳先生!”
陈崎居然又想转回去,我背上的伤口几乎要被他拖得撕裂,阵痛一阵伴随着一阵传入我的脑神经里,我已实在无法忍耐,猛地抬起脚,一脚踢中了他的屁股,紧接着我就爬起来,狠狠朝他的肋骨处踢了下去,我只听到陈崎一声惨叫,竟像条狗似的往旁边爬,并且还掏出了他随身携带的那把柯尔特左轮手枪,我一惊,忙上前想把他踢晕,但脚下却猛地一滑,整个身体竟然前倾着撞倒了墙壁上,我想我要完了,但想象中的脑袋开花并没有出现,我只听到‘嘭’一声,我的头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竟阻不住惯力的冲入了墙壁里,随即凌空坠落。
我下坠悬空约莫停留了零点几秒的时间,随即‘哗啦’一声,掉入了水坑,下面居然是一潭恶臭连连的水洼,臭气像发酵的酸奶,一阵接着一阵的钻入我的鼻孔里,我摸了摸屁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胃里却忍不住翻江倒海,竟扣心般的呕吐起来,直到把酸水都吐了个精光,才缓过神。
我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阴暗而又潮湿的地下走廊,两边点满了发黄的照明灯,我正惊愕间,突然头顶响起了枪声,随即脚边的臭水也飞溅起来,我知道是陈崎恼羞成怒,想在我身上射几个窟窿,我立马迈开脚步,忍着背脊的剧痛快步向前逃窜。
我听见陈崎的呼喊在我背后传来,喝道:“快停下,否则要开枪了!”
开什么玩笑,如果他能有这种手段,恐怕我早已死了千百次,我回头嘲笑他道:“你就等着被你的欧阳先生拖去当做活化肥吧!哈哈……”
“阎行,我……我要杀了你!”
陈崎竟然死追不舍,我的体力有限,且背上伤口疼痛,如果这样追逐下去,恐怕我迟早会死在他的手里,这时候我发现四周的潮湿感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错综复杂的绿色植被、以及一朵朵绽放在岩缝里的蝴蝶香,我已经跑到了走廊的尽头,我发现这里竟有一间开着窗的小屋子,从窗口朝里望去,里面开满了硕大的花朵,结成了一排排犹如瓜藤般的爬墙虎。
小屋子里居然有人,是个戴眼镜的老头子,并且他还冲我招手,我立马跑到窗口下,探头道:“你是谁?”
他不回答我,反而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正要说话,陈崎的怒吼却从我身后响起,屋子里的人立刻就说道:“是不是有人在追你?”
我点点头。
“快进来躲一躲!”
现在这种情况已容不得我有多余的思索时间,我双腿一蹬,已攀上窗沿,从约莫五十公分乘以五十公分的窗口上爬到了小屋里,我一落地,就发现自己踩到了一团脆生生的‘果实’上,我低头一看,赫然发现是枯井里见过的‘人参果’!
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几乎要窒息,但幸好我眼前的这个老头子却十分正常,他有着一张布满褶皱的脸、以及一双长了灰指甲的手,看起来的确像个‘人’的样子,但最重要的还是他全身上下都没有长出哪怕一朵花,只是他的双脚上却被人用一根锈迹斑驳的铁链锁了起来,难道他被人关在这里?
我看他的打扮,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我道:“你是……杜子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