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那个眼睛小成一条缝的胖老板抹了抹嘴角的泡沫,惊讶的瞪大眼睛上下打量我们,一脸狐疑眉毛上翘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作假。我们几个坐在檀木椅子上已是脸色极为难看了,现在看到这个将我们撂倒又忘记的彪形大汉,更是脸色惨白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那个小男孩一脸诡异的抿嘴一笑,撒娇似的牵着这个大汉的小拇指晃了晃,满嘴娇嗔的说道:“哥哥,你又记性不好啦,来来来,小杰喂你吃药药。”说着忙牵着他小拇指朝后面的床头柜暗房子走去,末了不时回头调皮的冲我们做了个鬼脸,眉心处的黑色圆眼此时隐约的闪烁着光芒,爱至极的摇摆着身体消失在小门后,吱呀一声小门牢牢的锁住。那一瞥一笑的神情像极了成年人的老成,眼神里仍是透露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诡秘,尽管身材只有一米公分不到但足以成为他装成小孩的优势,坐在床榻边缘的老太太急忙脚尖触地张开手匍匐膜拜,充满了虔诚,果真根达亚人终究以男性至上。
阿凯撑着刚才拿到手的羊皮卷地图,上面标示了双面屋的具体去向,几个人眉眼闪烁看到小男孩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心里不觉得打着寒颤,对那个粗鲁的彪形大汉一下子为这个小男孩马首是瞻言听计从的样子也是心中很不舒爽,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一下子震慑所有人,虽说根达亚文明是一个崇拜超能力的民族,尤其对拥有第三只眼的男性都感到非常害怕,逐渐沦陷为隶属性的地位,如此说来现在的所有情形足以显示都是以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小男孩为主导中心了。那个匍匐在地的老太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眼角皱成几条眼纹的走了过来,故作轻松的抽出一支旱烟大口大口吸了起来,空中弥漫着漫天白烟这个龙钟老态的老奶奶便在烟雾中吞云驾雾不亦乐乎,好一会儿才卯足力气说道:“哎,你们别在意,这胖小子是我捡来领养的,小时候是身体瘦弱又是一身病痛的小鬼,没想到长大后成了这么壮实的小胖墩,不过别看他彪形大汉一样的魁梧,是体内残留的瘴气真是差点要了他的命,后来就演变成受到一点刺激就身心动摇体内的瘴气就开始乱窜,然后等口吐白沫癫痫症发作之后瘴气便顺着口中蔓延开来,醒来后会有一段时间丧失部分记忆,原以为只要发作就没事了,后来才发现直到他十八岁之后一旦受刺激病痛发作后,必须抓住一个人将瘴气传播开来才算了结,如此..。”老太指了指她的头向我们示意,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就像是一个小矮人坐在婴儿车里的感觉一致,但脸上城府极深的深沉揭露了她的真相。
“如此你们就利用他这个特点来要挟我们?究竟这个瘴气传染有解药吗?”我横眉冷对的冲着她冷笑道,对这种天下没有白费的午餐交易甚是不爽,说好听的只是物物置换而已实则就是被他们一伙人要挟罢了,不管我们同不同意二狗仍旧会被他们控制。老太晃动一下手指摇摇头故作满脸无辜样,摊开手慢悠悠的答道:“话怎能说得这么难听,至于解药嘛..能否解救你们的同伴就要看到时候能把玉石带出来的这个任务完成得如何了,放心解药当然有不过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要人命的。当然你们也别想着玩什么新奇花样了,小杰自然能预测到的。”她手舞足蹈的样子就像是马戏团表演节目前的主持人,非常做作令人作呕,我们满脸嫌恶的都快皱成褶子了,侧耳一听楼下仍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稍稍喘着粗气有点焦躁不安的走到楼梯口又绕道回去,从呼吸运气上来听,非常均匀有力不像是中了所谓瘴气的人,不过听到二狗还能在下面生龙活虎的坚守岗位也算是放心了。
李正握紧拳头尴尬的咳嗽几声,看到其他人非常排斥的不想与之交谈但又畏惧这种超能力的复杂神情,他率先的问道:“那么你们口中一直提到的玉石究竟是什么样子?这个任务我们认了,既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那么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老太刚抽了一会儿眼,听到有人终于脑袋开窍的做了主,心情甚好眉眼间充满了欢喜,忙不迭地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我们中间,难以抑制兴奋的目光扫视全场说道:“既然咱们都是搭档了,那我们也开门见山的说好了。你们要帮忙找的玉石就是这种形状的神物。”她在脖子间摩挲了好一阵子,黑色吊绳上串着一个葫芦形状的灰黑色烙印,尽管只是一个按照形状烙印下来的模子,但足以让她感到敬畏的必须每日相戴才能安心的模样,见这块东西就如同西藏人对于菩提的向往虔诚的意义应当是一样的。
我们不爽的斜眼瞄了一下没有答话,那老太太眉飞色舞地继续讲解,直接忽视我们满脸菜色的模样,说着说着就眉眼处耷拉下来有些暗淡失色,这一笑一伤的瞬间万变表情变化,着实让我们捉不透摸不着:“其实我们也是要摆脱你们帮忙了,只是我们根达亚人常年与世隔绝很少与外界接触所以不知道要如何与人相处。几年以来,又受到过很多外来人的骚扰和伤害才不敢轻易相信他人所以才初次下策。这个物品是我们根达亚人的神物――叫做‘然’,是祖祖辈辈流传来下的传奇之物,但苦于外界其他族人的追击不敢轻易露面只能找到合适的有能力的人亲自帮忙了,而你们又是最为合适的人。其实对于这个双面屋我们是熟悉的,之前所说的那个地方细节了解,其实一半来源于我们祖辈在那里生活过的缘故,另一半才是小杰预知到的东西。”
看到她苦口婆心的叨叨不绝,那种完全示弱的老人家模样也是让我们心头柔软,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但仍旧保持警惕不敢轻易造次。原来这个双面屋是坐落在四面都是沙地干旱的地方,周围长满剧毒却异常美艳的植物,这种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奇形怪状植物花束专门在阴暗腐臭的泥土中滋生,自古传说那里曾是养尸的地方,传闻凡是被埋葬在那里每到深夜十二点便能听到鬼魅的哭声,有几次村民还能见着一团藏青色柔软如蛇的怪物在双面屋旁徘徊,所以至今没有人敢接近。据这个老太太所言,其实这些鬼魅传说的言论有很大成分都是封建的村民添油加醋而来,不能说什么妖魔鬼怪都没有只能说那里确实有时候会有超于平常地方难以说得通的灵异事件发生,所以才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开来,以至于在这里生活的人越来越少,但是双面屋的里面则是收藏了很多不思议地神奇之物,甚至每到月圆时分就能见到青光从内部四射出来,短短半分钟时间足以让人瞠目结舌,所以历代也有不少人趋之若鹜前往但都离奇失踪。
老太太说到此处叹了口气,一身白衣如雪袖口都被她揉捏成皱巴巴的,她在胸口的衣袋中摩挲了一阵缓缓拿出个四五个大大小小不同的锦瑟香包说道:“这是用特别配方制作而成的香包,以作为吊坠或是手环,你们进入双面屋后一定要不离身的携带防止有意外情况出现。今天已经很晚了,你们先去隔壁客房将就一晚,明天再研究地形也不迟。”她将只有巴掌不到的香包陆续分发给我们,瞄了一眼阿凯聚精会神地在研究地势后随后说道,缓缓杵着拐棍朝床边走去,背对着我们摇摇手,随即一阵咳嗽声传来,很明显这是无声的逐客令了,我们几人也不想再继续呆下去立马起身走人。从阁楼上往下看只看到二狗半截脑袋在晃动,我大吼一声:“快上来休息吧。”下面没有人回答只有那脑袋晃动了一下,看到没有反应我继续再喊了几遍仍旧无人作答,我疑惑的看向旁边几个男人,阿凯脸上一变慌忙之中赶紧朝楼梯口跑去待到他跑向酒馆大厅时,忽然刀兵相见一番争斗起来。我们几个人半天没有晃过神来,正心里一惊不好陆陆续续的跑下楼去,这时竟然看到前后长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的二狗正龇牙咧嘴地朝我们一笑。。.。